放松下来吧。

让他知道自己究竟“脆弱到了怎样一种任人宰割”的地步。

他伏在了桌上,似乎没有感到苍默在他的几处大穴,甚至在死穴上比划了一下又放开。

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吗?

苍默同情地望着他,在他的背上轻轻按着。

他的眼前一花,不想看到的身影又再度在眼前浮现。

她说,您是不是有点难受了?我来拍拍您,替您捶捶背,您说好不好?

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在胳膊上拧了一把,想要将那小小的影子从他的脑海赶出去,可是,那影子在他虚弱时,却最清晰。

“苍默——?还有——尊上……?!”柔柔的一声将他从昏迷中惊醒,柔婉的声音让他忙将风帽兜在了头上,在脸上随意一揉,随意用了副苍心阁看到的仆侍的模样,方才朝声音处望去。

湘宛站在那里,疑惑地望着他们,那目光尤其在他的脸上停留更长,在揉了揉眼睛,确定了并不是她第一反应出的人后,温婉的容颜有了怒容,她踏入了亭中,向外一指:“这附近都归属羽灵宫,是我姐姐姐夫的地盘,不欢迎您们这些不速之客——请快点离开。”

“呵?姐姐,你姐姐早死了,一个罪臣而已,何苦还为她守着什么。至于姐夫,你还是在指我吧?抱歉,我已经娶了亲了,露水算不得数,我也不想负什么责任。”苍默扬扬唇:“死人居,你让我留,我还嫌晦气呢。”

“你就是最晦气的,说的话,臭不可闻,走在路上,都脏了地——”湘宛冷然:“我呆会儿还要在你站过的地方好好擦擦干净才好。”

“你一个丫头而已,有什么可嚣张的?”墨夜在一旁道。

“丫头的模样丫头的命,总好过某些人人的模样狗的皮。湘宛,你也真是的,和这些人多说什么话?直接推出去就得了。”蝶翼闭上眼蹦上前,不耐烦地推了墨夜和苍默一把:“滚滚滚,看见你们,我眼睛都要腐烂了。”

墨夜被蝶翼推着,眼睛却瞥见了推着轮椅的心木,忍不住道:“呦,这冥界军师一沦落,心也开始不正常了,推着个死人穿红裳,还是脏兮兮的死人,也不嫌弃恶心,还一脸笑盈盈的……”

心木一点都没有理会他,推着轮椅径自回羽灵宫去了,倒衬得在说话的他像是脑子有了毛病。

蝶翼恍然,也不再推他们,擦了擦手,啐了一口,拉着湘宛转身而去。

再站着也是尴尬,墨夜淡淡道:“王,回去吧。反正我也得了个苍心阁的仆侍的身份……”

“嗯?原来你在天界安排了身份?那你为什么要专程跑到这里?”

墨夜一怔,一时竟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了。

“难不成……是想让我看看心木那可笑的半疯模样?”

他接受了这个台阶,应了两声。

心内却犯了嘀咕:是这样么?应该不是吧,因为他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就将地点定在了这里,还不时用瞳术,看到羽灵宫之内的一脉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