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木踌躇了一下,老老实实地道:“我觉得它挺有用的,尤其现在帝沙殿下那副模样,所以我就把它交给芷,让他炼出整个冥界的用量了。我……我为了防止危险,所以用本体替芷试了下药……”

“心木,你知不知道,那东西确切来讲,根本就不是封住感情,而是挖掘感情的药?”散羽的样子有些着急:“每个生灵都是有两面,表现出的一面,所压抑的是一面。凉音所制的那种药,就是把隐藏的所压抑的那一面强行将表现出的扭转替换。每个人初初在常识的作用下,都一定是感情丰富的存在,所以在扭转之下才会显现出冷漠。越热情的人,在扭曲之下便会越冷漠。而阴暗面与隐藏的东西,就会在不经意间无限扩展。我和凉音没有关系,因为我们的表与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我们是异常的存在,并不是所有的存在都和我们一样异常。你用这种东西维持秩序,只会让秩序更加崩坏而已啊。”

她没想到玺颜的野心竟真的如此强大。

他也没想到自己先前的担虑与猜想彻底实现了。

“有解药吗?”

“有。”散羽冷酷地道:“那解药——便是死。”

心木的寒毛直立,一把抓住了散羽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几乎无法呼吸的速度念着传送诀。

希望,还没有太晚。

“等一等!”散羽叫住他:“谁说我不去的?谁说的?”

羽承凌

迫不及待,焦躁的声音:“那意思是说……”

她不答应玺颜的口谕,以苍默的那种性格,

没错,每件事情,都与赤焰有关系。

就连自己临昏迷前,斜睨到的,也是那赤红的火裳。

可是,真的就是赤焰策划了这一切吗

真的是赤焰吗?

羽承凌的心脉闪过了一个名字,散羽已然听到。

心木也听到了。

即使当年凉音单纯,但我也不会信任他。

相对便削弱了他的思维。

名义上是靠您的口才拉近与冥界的关系,实际上是为了您总也不参拜找个让他自己脸上更好看些的理由而已。”

我还是应该乖乖地重复一遍。只是为上头办事,”

现在却让你来找我,是不是太有些没趣了?回去,告诉他,我做不了。他手下仙兵千百,没什么事情是非得用”

只差那么一点点。

只要再早一些,再敏锐一些,就可以避免。

如此自怨自艾着。

但敏锐的心,却忽略了许多的环节,究竟真的是粗心,还是宿世魂牵?

一件事情的达成,所需要的,究竟是周密的策划多些,还是因缘际会多些?谁也说不清这个问题。

是以谓之欲图取得天下者,须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或许,这也是既定的因果。

天命宿命,最难接受的并不是天,不是地,而是当局之魂。

亲身去经历那命,亲眼去见证那果,无论如何,无法习惯,异常惊悚。

心木并不是个喜怒皆形于色的人。

现在站在故园之前,却不能不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无法相信,不敢相信,这里是冥界。

不,此处绝不是冥界,根本就不可能是冥界。

但这里的的确确,就是冥界。

没有生气,死气沉沉。

嗅不到任何活着的味道,找不到一个鲜明的灵魂。

无论是过往的转生死灵,还是土生土长的冥族,都是那样冰冷地来来往往。

找不到任何的温暖,柔和。

冰冷的化身,黑暗的聚集地。

如果没有散羽扶住了他,他几乎就要摔倒在了地上。

“冥王殿下呢?冥王呢?”他的声音忽然就有些嘶哑,朝着冥宫的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