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咬人,难道你不但是只狼,还是只饿狼?”

苍默张口微弱地“嗷嗷”叫了两声,立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忙甩了甩头,方才复了往昔那白衣翩跹的仙君之姿。

“阿痕,你……你怎么又这样快赶过来了?不是拿水镜碎片始终盯我吧?”

“我可不像你,是个外来借着‘察看’名实际是来玩的大闲人,就算能把忘川的责任推一时,推不了一世。”她朝墨夜努了努嘴:“是他找我来的。”

墨夜阴险,但某种程度也算是一根筋。苍默就那样——在他眼中根本是自己吓唬自己的昏过去以后,他虽憋着些不能直说的恼怒与无奈,第一念头却是如何好好利用每一个情形,每一次次机会。

按着他设想好的,如果想要铸造活兵刃,月无痕公主和苍默的结合许是不可缺少的。或许苍默做为当局者,看不出什么,但在墨夜这个并不愚笨甚至由于偏执在某些方面反而格外敏感的人却能察觉出月无痕对苍默的过度关心已露出了端倪。这昏迷或许又是多出来的一次机会能让二人相处,所以他选择了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月无痕。

墨夜到时,当时月无痕自己的神情也有些许的涣散,但在听他说完后,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跟他一起去见苍默。在看着月无痕公主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在昏迷中毫无预兆失控化作狼形的苍默,眼神中有些许的茫然迷蒙,他的嘴角露出些许令人难懂的笑意。仿佛看到了那令他夜不能寐的神兵利器正在一点点向他身边靠拢,从遥远难以看见的地方变得触手可及。

自己所认定的王,也离那炫目的王座越发得近。可原本昏睡得乖巧平静地苍默表情倏然残暴无比,狠狠地咬住了月无痕的手。这一下始料未及,月无痕完全未来得及躲,墨夜也呆愣愣的,有些搞不清状况。

直到月无痕言毕,苍默的目光转向他,他方才有些回过神来,恭敬地行礼,轻轻点头,心中低低道:“王既是想娶月无痕公主回去,多些单独相处,不管真的假的让她露出点担心,总是好的。”

苍默有些泛白的脸上强挤出一抹雅致的笑:“你思虑的倒很周全。”

“毕竟您是我的王,处处为您打算原是我的本分。”他的心音到此而止,以卑微姿态不无尊敬地出声言说道:“不过属下也有点好奇,您在梦里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咬公主殿下的?”

月无痕道:“就是呢,简直疼死了。治了半天还是有痕迹。你要是不把原因解释清,小心我把你的牙一颗颗掰下去。”

苍默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就不只是脸上挂彩就能了事。

我还要把你的牙一颗颗掰下去,串成项链戴在脖子上,看你个卑贱的妖还敢不敢跑到我这里来胡言乱语了。

难道在她们那样位置娇生惯养的女子,全都是一样的不讲理吗?

想到要登上无上的权利,还必须得要利用这个女人——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娶她,他心中忽地难以解释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