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又来了……”
沈滦拉着万果果走到一边坐下,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还把自己所想的事情说给万果果听。
“我觉得他就是在保护我,之前那些人看到他都很害怕,他把我送回去了,后来就是这次,他知道有事,特意把我先带走了。”
沈滦也只是猜测。
万果果问:“他长什么样子,能画出来么?”
“能,就算是不能,医院里面一定也有监控,可以看到。”
沈滦想起什么忽然说:“你相信么,他有一副和你大哥一样的嗓子。
就连说话的停顿都一样。”
沈滦也不敢相信,她到底是听到了什么,但是一切摆在眼前,容不得沈滦不相信。
万果果微微出神:“你说什么?”
“我说,他和你大哥万城南一样的声音。”
万果果坐好:“我大哥还活着?”
沈滦忙着澄清:“不是的,他不是你大哥,你相信我,我见过你大哥的样子,夜就是你大哥,而我女儿的父亲,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是……”
“滦滦……听我说……”
万果果想要说什么,把沈滦拉了过去,搂在怀里,缓缓闭上眼睛:“我现在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我说的有一句是假话,我都不能善终,孤独终老。”
沈滦的身体一阵错愕,僵硬到没有反应。
她拉住万果果的军大衣:“果果,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和你大哥的事情,可是你也不能这样……”
“滦滦,我病了!”
万果果的声音变得低沉,沈滦愣住!
沈滦有些茫然,她和万果果在医院里面坐着,化验单和检查结果都是沈滦陪着拿下来的,现在诊断书已经拿在了手里。
如果还不相信,沈滦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沈滦艰难的吞咽着,看着手里的检查结果,脑部扫描也已经出来了,还有心理专家的鉴定结果。
精神分裂症……
这几个字眼在沈滦的眼前如同是密密麻麻的蜂巢一样,扑面而来。
沈滦坐在那里发呆,缓缓看着身边的这位爷。
万果果的目光很镇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沈滦没来由的眼泪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
万果果抬起手给沈滦擦了擦:“很难过?”
沈滦吞咽了一口:“不知道怎么回答。”
万果果敲了一下沈滦的额头,沈滦吸了吸鼻子:“怎么会有这种病,你一旦生病,你就等于是结束了军人生涯,这……”
“嘘!”
万果果抬起手在嘴唇边上打了一个手势,沈滦看着他,万果果看了看周围:“我检查了几家医院了,结果都是一样的,我没有去军医院。
你说的对,一旦检查结果确定了,我就结束了军人生涯。
可我大哥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不能退下来。”
沈滦泪流满面:“可你的身体,医生不是说……”
“这不重要,滦滦……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
沈滦脑子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滦滦……这上面写我是精神分裂,我和医生说,到了晚上我就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你不好奇么?我变成什么样的人,变成谁?”
沈滦微微侧着头,一脸木讷的注视着万果果:“到了晚上……到了晚上……”
沈滦的脑海里面渐渐的变得清明,一个人从她的面前活生生的出现了。
那人带着面具,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双高筒军靴……
沈滦愕然的瞪圆了双眼,摇了摇头:“不……不……”
万果果拿出面具带在脸上,沈滦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奔涌而出……
眼前一黑,沈滦什么都不记得了。
万果果眼看着沈滦倒在他怀里,低头看着沈滦:“滦滦……”
万果果推了推沈滦,沈滦毫无反应。
抱起沈滦万果果朝着医生那边走,医生给沈滦检查了一下,马上进行急救……
沈滦醒来的时候,万果果就在一边,沈滦缓缓睁开眼睛,朝着坐在一边仰起头眯着眼睛的万果果,没有出声,沈滦注视着万果果很长时间也没有说话,脑海里一幕幕的事情都浮现了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滦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去。
万果果微微动了一下眼皮,其实早就知道沈滦醒了,沈滦睁开眼睛之前,万果果都在看着沈滦,直到沈滦睁开眼睛,万果果才仰起头。
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沈滦,所以……
沈滦没穿鞋走到万果果的面前,慢慢蹲下,解开了万果果的衣服,万果果没有阻止,没有多久沈滦把万果果的衣服全都解开了,万果果的身上有一个弹孔的洞。
沈滦伸手摸了摸:“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不是一个人,一直以为……”
沈滦抿住嘴唇,眼泪直流:“我怎么这么傻?难怪你每次敲我都说我很傻?是不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沈滦的眼泪落在万果果的身上,趴在那里哭了起来。
万果果睁开眼,抬起手搂住沈滦的头,沈滦哭着说:“你从第二营出来,身上的伤还在,我却……”
沈滦嚎啕大哭起来,病房外面路过的人都朝着病房的门口看。
万果果说:“确实很傻,不过我喜欢!”
沈滦呜呜的哭起没完,万果果也不阻止,除了心疼,没有其他的感触。
沈滦哭了很久,眼睛都哭红了,才抬起头看着万果果问:“孩子是你的?”
万果果的脸色阴霾:“那不然呢?”
沈滦有点委屈:“那……”
“那什么?”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沈滦被万果果从地上拉了起来:“你以为我知道的早么?要是早知道,就不会把女儿给丢了。”
沈滦提起孩子委屈的又哭了。
万果果给沈滦擦着眼泪:“不哭,会找到的。”
沈滦重重的点头,跟着沈滦问:“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位爷若有所思:“有一次,晚上我离开回去,从梦中醒过来,我看到自己手上的一个伤口,我去后面找,在后面找到了一个划破我手的地方,在那里还找到了一点血迹。
我就开始怀疑了,之后慢慢的证实了我就是夜。
我去酒吧的时候,就已经证实了。”
沈滦想了想:“那……你怎么没说,这么说你去第二营的时候,已经知道。”
“嗯。”
“那你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