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朝廷才收到消息,凶兽陨落于天雾山,当然这消息自然是赤袭放出去的,让通宵阁代为传达,这才平息了众臣的担忧。但是,却无人知晓是谁人灭杀了万古凶兽梼杌,各位大臣派得力亲信前往,仅发现那里半片树林被染成了血红色,鲜红的血迹久久不退,腥臭久久不散。那梼杌的尸首也是不完整的,只剩了残渣渣了。

民间传言,天山派有一个隐世高手,发现了凶兽梼杌逃出天山,到处为非作歹,便一直追击此孽畜,七天七夜没有合眼,一人一兽所到之处,遍地狼藉,这位高手最终在天雾山上被高手逮住,就地正法。

天山派

此为天山,山分四季,第一层乃是春季,遍地的绿色,生活在这里的是附属于天山派的平民,有的是天山派成员的至亲,还有的是无家可归之人,现在这里又开始变得生机勃勃,前些日子,有些偏远的小村落被不明生物屠杀,吓得他们连夜撤离这里,一时间此处空无一人、如死城般寂静。第二层则是夏季,这里异常地燥热,寸草不生。第三层则是秋季,落叶的季节,徐徐清风,温度适宜,这里正是天山派的创派之地。再上一层便是冬季,万物蛰伏的季节,它是天山派成员磨炼意志之地,而且上面似乎有许多珍贵草药,不过却也有异兽看守,不太容易采摘。

这时候,姚筑紫已经带着这对爷孙来到天山派,“师傅,徒弟不辱使命,已经完成任务了。不过,真正击杀凶兽的是和我同岁的孩子——姒葵,貔貅神兽也臣服于他了。”

“哦。”大长老的眼睛中冒出惊叹之意,“看来,这天下还真是属于年轻人的,五师弟说的可真是名言啊。”大长老若有所思,似乎是知道了姒葵的身份。

“师傅,我这边有位小兄弟想入天山,拜师学艺呢!”姚筑紫。

大长老定睛一看,微微笑道,“可以,筑紫,把你师妹叫来,就说她爷爷和兄长来了。”

原来,大长老的五弟子姜暮儿,正是姜羽渊的亲,当年姜山将她送来天山学艺,大长老看她资质不错,又是老熟人的孙女,便收为自己的徒弟,“一晃眼已经过去七年了,老姜你可真是舍得,这么久都不来看你孙女。”大长老假装有些不满,“也不来看看我这个老朋友,真是不够意思。”

“我那是怕徒添伤感,再加之族内事物繁忙,这就错过了好几次机会。”姜山也摇摇头道,“本来我是打算过些时日就这暮儿回来聚聚,哪能料想到那梼杌竟然……”姜山一时间老泪纵横。

“这,老姜,这是都是我的错,让那梼杌……”大长老早就知道姜氏灭族,只是没想到还能再见老友。“好,我们来谈谈小渊儿的事,他所拥有的百草鼎,应该是以救死扶伤为主。这样的话,我、老三、老四都教不了他,我们都是以攻击为主,而老五还在闭关中,现在就只有老二,医圣是最为合适的。”

此时楞在一旁的姜羽渊开口了,“我想跟着五长老学艺。”他在就从筑紫那里听来,也大概知道了每个长老的绝学,二长老主学医治,从不碰兵器,而五长老则不同他既学医药,又是四剑圣之一。只有他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可以保护姒葵,这个小小的心愿在他的心里深深地扎根。

大长老无奈地看了看姜山,从姜山眼中看出这孩子的倔强,是不会听人劝的,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好吧,但是五长老现在还没有出关,你就先跟着二长老学习,好吗?”

“好吧。”姜羽渊勉强地答应了,因为他觉得现在时间宝贵,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

三个月过去了,这关于凶兽的传言也渐渐止息了,小履癸依旧将自己关在寝宫中,大门不迈,小门不出。当然偷偷出宫杀梼杌的事情也没有被发现,而且最近尤丞也不怎么来监视自己,就连王叔姒动看也不来看小履癸,想来是害怕了吧,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气愤吧。而帝师则依旧天天日日不停来,每回把他打晕扔出去,都让小履癸变得有些不忍心了,他知道帝师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只是太过于死板、固执。

至于,元妃月尧璃,则是正在生气中,她是第一时间且唯一得知小履癸出宫的人,她一直帮小履癸打好掩护,这才没有人发现,而小履癸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看信,这真是伤透了月尧璃的心,她开始闹变扭,已经派璃都和赤袭去了好几次,依旧没有回音。

“唉,好无聊啊,只有师傅来看孤,孤快要闷死了。月尧姐还在生气吗?”小履癸躺在书海了,滚来滚去。

“这算是自作自受吗?主人。”貔貅此时坏笑地看着小履癸,“主人,要我来帮你哄哄她?”

“暂时不要,我想只有亲自去才能把她哄回来了。对了!”小履癸对着璃都叫到,“璃都,快过来,去外边找个跟孤身材差不多的内侍过来。到时候由赤袭跟我一块去,你就呆在这里吧。”

没过多久,小履癸和赤袭就出现在月尧璃寝宫的面前,小履癸低着头,跟在赤袭的身后,“我要面见元妃!”他的声音十分地冷,不像是面对小履癸时的恭敬。

“不行,元妃说了谁也不见!”侍卫拦下了赤袭。

赤袭冷冷地瞪了瞪那人,怒发冲冠,拽着小履癸直奔元妃寝宫,谁也拦不住。

当小履癸回过神时,月尧璃一副冰冷的样子,“赤袭,你先出去,小履留下。”

元妃月尧璃是除了先王以外,第二个让他敬佩的人,然后第三个让他敬佩的就是小履癸了,听了元妃的话,他也不得不告退,“是”临走之前,传给小履癸一个眼神,让他好好保重。

“好了,只剩我们两个了,说吧,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还有你错在那里。”月尧璃走到小履癸的面前半跪地坐了下来,两rénmiàn对着面坐着,她微微一笑,拿起手中一块小木板放在他大腿上,“要老实回答哦,不然再加的就是砖头了。”

小履癸只能按照故事的发展原话原说,谁知道月尧姐她知道都多少呢?万一被她知道自己撒谎,自己只会比现在更惨。

听小履癸讲完一切后,月尧璃的脸色变得愈加深沉,就如同活火山要爆发前的安静,“你给我给我坐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站起来。”月尧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现在压在小履癸大腿上的是一块木板和三块砖头,分量不轻,看小履癸有些泛绿的脸就可以知道了。

小履癸探出身子,想要看到月尧璃的脸,但她低着头完全看不到的是什么表情。小履癸只能以恳求的眼神看向她,“月尧姐姐,弟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哭了。”貔貅从小履癸的肩膀处探出小脑袋,悄悄说道。

此时小履癸也不顾自己的腿上还压着的什么重物,一点一点地跪着挪到月尧璃的面前,小小的怀抱,“月尧姐姐,弟弟以后也不敢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爱惜自己的,还有以后不再贪玩,出宫前一定会先通知姐姐的。”

这时候月尧璃才缓缓开口道,“我还没有原谅你,你……”话刚出一半,她就发现这个傻弟弟,竟让跪着挪过来,一时间什么气儿都消了,立马把小履癸腿上的重物去掉,“让我看看有没有起淤青。”月尧璃的声音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月尧姐,我哪有那么娇嫩呢!”小履癸想要起来蹦蹦跳跳给月尧璃看,却因为跪得太久,脚竟麻了,而月尧璃看到小履癸快要摔倒在地,便也想站起来去扶他,腿一麻,两人双双绊倒在地。

一上一下,小履癸正好压倒在月尧璃的身上,两人的脸就近在咫尺,一刹那两人的脸变得绯红绯红,就这样一直对望着,凝视着。

“咳咳咳”貔貅一阵干咳,“那个,主人,你别忘了我还在呢?还有外边的赤袭都有些等不及了,要是再不起来,赤袭可就又要闯进来了,到时候,恩……”

“知道了”小履癸有点小小的失落,便从月尧璃身上起来,脚还是有点麻麻酥酥的感觉,但也比之前要好些,他伸出手去拉月尧璃。

这时候,赤袭又一次闯进来了,“王,通宵阁的飞鸽传书。”

小履癸当着月尧璃的面打开了信,信中道,“抱歉,王。正如王所言,人的确是他所杀,却也不仅是他所杀,这幕后之人,是人又非人,望王请勿再追查下去,这也是为王的安危着想。”

寥寥几十字,仅仅只是为了解释之前的八个字——另有内幕,勿知为好。

“看来,风阁主,是见小履你迟迟不回信,才会急着再次解释。”月尧璃一语道破,“小履,你快去给风阁主回信。”

“知道了,月尧姐,孤一会就去,你就再让我在这里呆一会儿,好吗?”小履癸看完风阁主的信,就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他想过以自己现在弱小的实力只能先把小角色灭了,那最终的大幕后就先缓他一缓,反正自己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怕再等待一段时间,等自己强大了以后,再去调查也不迟。

“不行,快回去,回信。”月尧璃眼睛中只有“坚定”二字。

两人大眼瞪小眼,结果月尧璃服输,“一会儿,我到寝宫看你,今晚我就住那里,您看行吗?”语气中有些无奈,不过还掺杂着一丝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