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挑了挑眉,目光如炬,满是赞许,这等细节,除了阿离,旁人是不会那么快发现的。

上官墨容色一滞,目光看着她:“阿离何出此言?”

楚离抬眸,冲他明媚一笑,目光寻一处完整的桌椅。

幼年的时候父皇曾给她普及过边国的传统知识。

大元朝历来信奉三头鬼凤,称之其为守护神,宫中皇上,皇子,皇后,皇贵妃都会有一枚属于自己的三头鬼凤腰牌,不说腰牌有等级之分,腰牌背面更是大有学问。

只需一个眼神,凤倾城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于是一只手拧起脚边完好的桌子,竖立好。

这举动让楚离微微惊讶,不是惊讶他与自己的契合度,而是惊讶,一个女子居然能一只手臂徒举桌子,还心不跳脸不红的。

不过转而一想,自古女汉子多不胜数,会武功的力气也不会差哪儿去,所以某离心里没有生出猜疑。

从怀里摸出另一枚腰牌,楚离把两枚不同色的腰牌放桌子上,手中墨扇抵在其中黑色腰牌上。

“这枚黑色腰牌上的鬼凤赫然神似大元朝的守护神,可后面却有不同之处。公主,借你腰牌一用。”

凤倾城浅红色的珠唇,勾勒出柔软的弧度,微微侧目。

绿茶对上,赶紧从怀中呈上一枚红色腰牌。

楚离拿过来时,指腹无意轻轻触碰到绿茶手背肌肤,令其耳根子染上红晕,只觉得血液直冲脑门。

凤倾城一心都在某离身上,倒没有察觉到这一丝不寻常。

指腹摩裟一二,丝丝凉意钻入手心,楚离把三枚腰牌都翻了过去,图腾朝下,背面朝上:“据我所知,腰牌背后除了主人的封号,还有特殊的纹理,这种纹理似凤凰掉落的羽毛,是玉石自然形成,而非后天人为,我们手上这黑色腰牌除了一个皇贵妃封号,再无其它,由此可以说明,第一波刺客不是来自大元朝,是有人故意把这腰牌放身上,引我们猜忌。”

也许她离家出走的消息败露了……第一波刺客十有八九,是她那个不安分的皇叔下的棋子。

这么说来阿离离家出走的消息败露了?上官墨诧异,双臂环胸,犀利的眸子在桌上三枚腰牌上略过:“黑色腰牌确实没有纹理,可这碧色腰牌与红色腰牌纹理一模一样,那这次的刺杀是大元朝那人没错了。”

楚离淡笑,眼眸宁静:“这腰牌纹理一模一样没错,可这次却非那人所为。”

听闻,上官墨骇然,蹙起了眉头:“何以见得不是大元朝那人所为?”

楚离玉睫微掀,眼底有一抹笑意,把红色腰牌还予某城,打开手中墨扇,轻微摇戈:“刚才公主与其中一名刺客交手之时,我探了探口音,虽有点偏大元朝的方言,实则更似我楚国京中口音,若不熟悉大元朝的方言,可能会被其蒙蔽。”

可偏偏不巧,在与独眼龙一帮兄弟相处时,其中就有几个从大元朝逃出来的亡命之徒。

朝夕相处之下,也熟之了大元朝地方方言。

凤倾城不知道某离混过土匪帮,稍微诧异,接过腰牌,让绿茶放好。

“阿离的意思是,这两波人皆是慎亲王所为。”上官墨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不外乎上官墨会这样想,先皇排行老四,上有三个皇兄,下有八个皇弟。

后宫阴谋从来断过,先皇为皇子时,下面六个弟弟早夭,上面两个皇兄也没有活过三十。

一呈位之争,先皇胜利,下面两个皇弟被封王,去了封地。

其中被封为慎亲王的皇兄不知是什么原因被留在了京中,却仍对皇位不死心。

三番两次想至楚离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