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冰冷莫测。

她已经在此处被困了两个月了,白月辰也当真是狠心,连贴身的丫鬟都不给她送来,且伺候她的人没隔几日就会换上一波,怕的就是她在和外界取得联系,做出什么事情了。

玉海棠冷笑了一声,若她真要有所为,府中这些酒囊饭袋又岂能拦得住她?也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忽然,外面的梧桐树叶沙沙轻响。

玉海棠皱了皱眉。

风过,树叶轻响片刻,又停下,如同方才一般平静。

书房内,白月辰正在查看关于当年瘟疫之事的卷宗和所有查到的证据,反复琢磨。

门口传来轻叩,润福管家躬身立在那里,“主子,方才有人从楚姑娘的芙蓉阁出来。”

白月辰一怔,捏着卷宗的手也下意识的一紧,“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只是黑影一闪就消失了。”

白月辰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吩咐润福管家在芙蓉阁外继续加派人手。

三日之后,佛诞。

前朝百姓宗教信仰混乱,后来天下四分五裂,太祖在逆境之中揭竿而起,斩黄巾平四方,众望所归之下登基大宝,是为周太祖。

太祖初登皇位之际,四方不稳,京都贵族也蠢蠢欲动,太祖本欲以铁血手腕收服之,但却又怕杀伐太重血流成河,正自踌躇之际,偶遇了一位法号晦明的禅师,晦明禅师佛法精深,与太祖一番会晤之后,太祖茅塞顿开,采瘸柔政策,顺利收服各世家大族,并对边陲恩威并施,稳定局势。

太祖本欲封晦明为国师,但被晦明婉言谢绝,太祖感念晦明禅师恩德,大兴佛学,自此之后,大周佛教盛行,京郊几处寺庙无论春雨秋寒,都是香火鼎盛。

每年佛诞之日,朝中百官及王公大臣,所有内眷后宫嫔妃,都会到晦明禅师身前悟道的灵台寺斋戒半月,以示虔诚。

今年恰逢北狄使团来访,月底又是沁阳王大婚,是以朝中文武和诸王公大臣都免去斋戒,只有无职位的贵族子女和内眷宫妃被安排在列。

灵台寺位于北郊常青山下,风景秀丽,和青天书院离得不远。

蓝漓穿戴妥当之后,弯身上了马车,却忽然滞了一下。

马车之上,早早坐了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颀长男子,月白色深服,同色外袍,腰束玉带,手中一柄玉骨扇轻轻摇摆,透过微微掀起的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只瞧那衣着打扮,像是某位王公家的贵公子,但蓝漓只是滞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你坐在这里做什么?我是去斋戒!”

男子慢慢摇着扇子,伸出手腕,淡淡道:“我身上有些痒,你帮我瞧瞧。”

没错,这面具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白月笙,因为过敏严重,那脸也是不好见人,索性直接休沐在家了。

蓝漓瞧着,那手臂上的红斑倒是少了一些,不过还能看见印子。把了把脉,蓝漓道:“没问题啊,难道是还接触了别的过敏源?”蓝漓开始思忖他的起居和生活习惯,白月笙却是直接倾身上前,趴在了蓝漓的膝上,“后背,你帮我挠挠,实在痒的紧。”

马车已经走出一小段,蓝漓有些无语,看来只能让他跟着了。

不过过敏发痒到底也不能挠,蓝漓帮他松了衣衫,抹了些随身带着的清凉膏。

忽然,车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这是王妃姐姐的马车吧,本公主也想和大家一起去斋戒,不如就和王妃姐姐坐一辆车好了……”

“公主——”

战英阻拦不及,萧明秀已经进了马车,下一刻,萧明秀直接愣住,嘴巴张的很圆,看着蓝漓和白月笙此刻的动作尖叫出声——

不过,她没叫出来。

因为白月笙抬手便点住了她的哑穴,然后坐起身来,并且在萧明秀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将她丢下马车去了。

蓝漓这才意识到,这小丫头,怕别是以为自己和某个情夫在偷情吧,当即哭笑不得。

“好歹她也是公主,你这么不礼貌,不好吧……”

“她礼貌了?好了,昨晚不是没睡好?靠着我睡会儿吧,去到灵台寺可有的受呢。”

蓝漓微嗔,没睡好,还不是因为某人?不过此时也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她的确有些累,当即枕在了白月笙膝上,闭目。

萧明秀掉下马车之后,身后那大胡子护卫连忙想给萧明秀解穴,却没想到白月笙点穴手法高超,怎么都解不了,只得等时辰到了自己解开。

萧明秀恹恹的瞪了那马车尾巴一眼,骑了马追了上去,这么好的日子,她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呢。

蓝漓睡了小半个时辰,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车外虫鸣鸟叫响起,还有女子的轻言浅笑声。

“云音姐姐,你这身衣服好漂亮啊,到底也是宫中绣坊做出来的,与我们穿的就是不一样。”

一个轻盈的女音笑出声来,“你们的衣服也很漂亮啊,大家都穿的很漂亮。”可这声音之中却调子微微扬起,带着几分骄傲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