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尚书那个肥差上……”

一切似乎豁然开朗起来。

白月辰的脸色有些白,额头也冒着汗,“如果说,十多年前,孙平就是皇姑母手下的人,那么他假扮山匪,驱赶瘟疫病人,相信也绝非他自己的意思了。”

白月笙滞了滞,一切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

白月辰愣了好一会儿,从来就知道,当年的事情,背后必然藏着无数肮脏的钱权交易,但真正要面对的时候,还是如此艰难,他慢慢垂下眼眸,掩去其间哀痛,良久沉默不语。

白月笙知道,这些事情,终究还是要白月辰自己慢慢消化的,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认真而带着诚恳的拍了拍白月辰的肩膀,给予无言的支持和力量,告诉他,他并不是一个人。

白月辰抬头,眸中哀痛稍敛,露出一个让白月笙放心的表情,“五年昏睡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住的?”何况他本身对红袖大长公主并没什么孺慕之情,哀痛是为那数十万条性命,和作为政治牺牲品的楚家百余口人,罢了。

“回府去吧,你在校武都尉府这么多天,也该好好陪陪弟妹了。”白月辰慢慢道。

“嗯。”白月笙点头,“无论三哥作何决定,我都会帮你。”

白月辰回头,淡笑,如同往日一样温和,像是扶柳的清风一样让人舒服,“我知道,去吧。”

他没有那么多的雄心抱负,但楚家之仇,皆因自己而起,他是一定要给那百余冤魂一个交代的。

……

离开宫中,白月笙径直回了府内。

他先到水阁,蓝漓却不在。

桂嬷嬷回复:“王妃出去查看生意,说是一个时辰当回来,如今时辰也差不多了。”

“嗯,今日的饭菜可还对胃口?”

桂嬷嬷和几个丫头脸色白了白,“对的,很对胃口。”

白月笙收回冰冷的视线,去找肃亲王。

肃亲王蒙头在睡觉,听着脚步声,头也不回的道:“老夫病着呢,你有什么事情别来问我。”

白月笙轻笑一声,“是吗?听老王爷这声音,如此中气十足,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

“你管我?老夫乐意病,滚吧。”

白月笙神情如常,不但没滚,还上前坐下,姿态潇洒,“不会。”

“随便你!”肃亲王闭眼睡觉,当真不理会他。

白月笙笑笑,下一刻,乳母抱着小丫头到了屋内。

很快的,小丫头中气十足的哭声就响了起来,咿咿呀呀的要找人,乳母站在边上有些不好应付,但白月笙也没那伸手去接的意思,小丫头便一直哭个不停,且越哭声音越大,这哪能让人睡觉?

肃亲王黑青着脸,捣住耳朵,但根本没用,那响彻半边天的哭声就如魔音穿耳一样,扰得人想抓狂。

肃亲王唰的一下翻身坐起,瞪着白月笙,“你这臭小子,故意的是不是!”

白月笙摆手,被摧残的没力气的乳母立即上前,将孩子往肃亲王面前送。

肃亲王又瞪向小丫头,哪知小丫头却破涕为笑,那小表情,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笑得人再冷硬的心都能化成一滩水。

肃亲王无奈叹息,“给我吧。”然后把孩子抱了过来,小丫头屁股蹭啊蹭的,立即在老王爷怀中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咿咿呀呀的抓着肃亲王的胡子玩的不亦乐乎。

白月笙摆手让乳母退下,夸赞道:“还是小思儿有办法。”

肃亲王的回应是狠狠剜了他一眼。

白月笙当没看到,“我想向老王爷借一件东西。”

“免谈。”肃亲王冷冷开口。

白月笙笑笑,“说都没说,您就拒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你什么没有?能开口借的东西,而老夫又敲有的,只有那一样……但那样东西,老夫答应过太祖皇帝,这一生除非天下政局大乱,迫不得已,否则老夫绝对不会用,老夫对你和蓝漓那丫头不错了,星阁送给她,王府的产业也交到你们手里,你不要得寸进尺。”

白月笙淡淡道:“如果我说,如今已经到了那个时候呢?”

肃亲王一怔,“什么意思?”

“京中密道……”白月笙看着肃亲王的眼睛,慢慢开口:“乃是皇姑母暗中所造,相信您一定听得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