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急流,落下坡地——

“王爷。”战狂还是首次见到白月笙这样的表情,忙低声唤了一下。

白月笙很快回神,“战坤和家轩,迅速去找。”

“是。”

白月笙挥手,让卓北杭继续护着队伍前进,自己则策马往后面,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华阳王府标志的马车。

白月笙上了马车,握着家轩的肩膀,上下检查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气,还好,家轩一切安好。

家轩一见到白月笙,差点哭出来,“爹爹——”

“爹爹知道了。”白月笙握了握家轩的肩膀,“男孩子,不哭。”

“嗯。”家轩用力的点头,然后道:“战狂叔叔和战英姐姐还有舅舅都去找娘亲了,彩云姨姨受伤了,所以暂且先陪着我回来,还有千烟姨姨,爹爹,这么冷的天,据说那坡地下面是玉龙河,那喝水那么急,娘亲不会有事吧。”

白月笙心中越发焦急,像是寒冬腊月的风嗖嗖的吹一样,但却要强自镇定,认真的告诉家轩,“没事,你不必担心,你好好回府去,和老王爷在一起,书院暂且不要去了,爹爹亲自去找娘亲,你相信爹爹,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娘亲找回来的,嗯?”

“嗯。”家轩用力的点头。

白月笙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的安慰,然后给了旁边彩云一个严厉的眼神。

彩云自然知道白月笙的意思,当即认真的道:“王爷放心,我必誓死回味小世子安全。”

白月笙嗯了一声,下马车直接跃上马背,打马离去。

其后,一辆华贵的马车慢慢放下车帘,宋嬷嬷给红袖大长公主送上了刚温过的手炉。

“华阳王过去了。”

红袖大长公主接过手炉,扯了扯唇角,舒服的斜靠在身后的美人靠背上,“是吗?”

“虽天黑着,看不清神色,但瞧那疾行而去的样子,想必是已经知道蓝漓滚落坡地的事情了。”

红袖大长公主冷笑一声,“我这侄儿吧,好在太有情有义,也坏在太有情有义。”

宋嬷嬷很是恭敬,低声说道:“古语有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世上的事情,永远没有两全其美的,要这个,那么那个就要不起。”

“是啊。”红袖大长公主轻叹。

马车颠簸了一下。

红丢大长公主猛的撞上了车辕,额头发红疼痛,当即脸色一变,“愚蠢的东西。”手中的暖炉也掉了下去,骨碌碌的滚到了车帘处。

宋嬷嬷忙道:“殿下,您还好吗?”检查过红袖大长公主无事之后,对着车帘外的车夫道:“废物,车都驾不好吗?”

“奴才该死——”

车辕上,传来车夫惊恐的声音,实在不是他驾车技术不好,而是走的夜路,路况不好,难免颠簸不稳……

宋嬷嬷转身上前,拿着车内的夜明珠照了照红袖大长公主的额头,轻声道:“有些发红,这就要回府了,回去之后老奴立即传府中大夫前来瞧瞧,殿下息怒。”

红袖大长公主闭了闭眼。

宋嬷嬷连忙将暖炉捡过来,装好了放到红袖大长公主手中,红袖大长公主冷哼一声,“一边是自己执着二十年相互扶持的兄长,一边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本宫倒要看看,咱们这位华阳王,到底要如何选择呢?”

……

夜色越发深浓起来。

蓝漓在这山洞之中坐着,虽然腰间疼的厉害,但头脑却也变得昏沉起来,迷迷糊糊的,竟然泛起许多的睡意,连腰间的疼痛和腹中空空都淡薄起来。

眼皮越来越沉,她半垂着头,迷迷蒙蒙之中抬眉,正巧见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在自己眼前闪着。

“风?”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很不清楚,不对啊……

她早穿越时空多年,生活在大周也多年,为什么还能看到风的样子?是做梦了吗?

她不可置信的抬手,想碰一碰那张脸,看看是不是自己真的是在做梦,可奇怪的是,眼前的这张脸不是虚幻的,真的可以摸到……

她惊讶之余,用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将眼前的人看清楚,可是越是用力,头脑越是昏沉,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她扯唇笑了一下,“你……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你不是找到一生的幸福了吗?”

那个男人,到底是她前世无法企及到的存在,即便是现在,那露出的笑容之中,也难免带着一分苦涩。

山洞之中,本来瞧着她似乎要跌倒,上前将人扶住的陆泛舟滞了一下。

“你……你认错人了。”他冷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