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无非是因为蓝漓现在状况不好,不想让她担忧多想,但……不说她就不会多想吗?

他想起围猎之前,肃亲王问他关于斩龙剑之事可有告诉蓝漓的事情,有些事,他也许不该瞒着蓝漓吧,毕竟,他们现在几乎是如同一体的。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白月笙悠悠的道:“心儿,鄱阳湖那夜,战坤他们后来为了脱身,剿灭了那队血滴子。”

“什……”蓝漓一愣,一来为白月笙忽然开口于她说那些事情,二来为了他话中内容,“剿灭血滴子可是大罪!”

“嗯,血滴子是皇兄的亲卫死士,诛杀血滴子,无异于公然和皇兄叫板,虽然后来陆泛舟和战坤他们挑了血滴子的暗桩,并且把线索引到了皇姑母的身上去,但是我们现在手中有风飞玉……那队血滴子当时去孤岛就是为了风飞玉,如今风飞玉在谁的手中,谁便和剿除血滴子有莫大的干系,风飞玉本就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但现在她却不能死……”

蓝漓点头表示了解,“原来如此,可她若执意不肯说出我所中的毒,那如何是好?”

白月笙淡淡道:“你不必担心,她一定会说的。”没有人能受的了那一百零八般酷刑,更何况,就算风飞玉真的受得了,白月笙也自有别的办法让她松口,最终她迟早要说,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个人若有所求,有所盼,便都会珍惜自己的命,风飞玉便有所盼,迟早会说出白月笙想知道的答案。

蓝漓嗯了一声,轻轻靠在白月笙肩头,白月笙说的笃定,蓝漓心中却是惴惴不安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她很爱困,总是懒着想睡,这和以前可不一样,可她探了自己的脉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他们身后,战英坐在那儿瞧着,简直羡慕的不得了。

无论是王爷对王妃,还是王妃对王爷,都让人感慨世间美好,为什么她的坤哥哥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自己好容易鼓足勇气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一次,他居然板起脸孔一本正经的说叫她穿好……

战英皱起眉头,暗暗思忖自己是不是用错了办法。

船尾,船夫撑着竹篙,憨厚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也被那船头一对丽人之间深入浅出的温馨给暖到了,他从不知道,生活除了柴米油盐,除了吵吵闹闹,还有这样美好的时刻。

船头上坐了会儿,蓝漓有些饿了。

白月笙让船夫找个招牌的杂食铺子停船。

船夫便将二人带到了一家小店。

店面看着不大,人也不多,只是闻着那食物的味道却觉得十分不错。

船夫解释道:“听着二位贵客的打扮像是北方人,只怕我们这里的口味二位贵人是吃不惯的,所以便带二人到这里来。”

蓝漓瞧着,一个客人面前摆着饺子,笑道:“这里极好,多谢大哥了。”

那船夫忙道不敢当。

白月笙赏了那船夫银两,让他在河边厚着,带着蓝漓进了铺子。

许是二人气质斐然的缘故,刚一进去,整个铺子就变得安静下来,原本要坐在窗边唯一位置下的一个汉子也脚步滞了滞,挪到了别处去。

白月笙道了声谢,带着蓝漓上前坐下,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牌面,告诉战英点菜。

战英自然是了解二位主子口味的,要了两份牛肉汤面,要了两碟糖蒜和腌萝卜。

那店家上菜的速度倒是不慢,汤面的味道也还不错。

这一段时日,二人都没吃上什么和胃口的食物,这汤面却是极少算是合胃口的了。

蓝漓开动了起来,糖蒜和腌萝卜的味道也不错,都是北方口味。

只是蓝漓到底是女子,饭量不大,吃了一半便吃不了了。

白月笙笑了笑,也不介意,将自己的那份吃了,又帮着蓝漓将剩下的一些吃完。

蓝漓挑眉道:“现在怎么知道清扫剩下的东西?”

“我一直知道。”白月笙淡淡道:“我只是不喜欢吃那些。”他对肉食,还是有些挑剔的。

蓝漓无语道,“毛病。”

话音刚落,蓝漓面色微变,手也下意识的按住了自己的腰腹。

“怎么了?!”白月笙面色微变,放下筷子到了蓝漓身边,蓝漓的脸色已经有些白了。

“心儿!”白月笙急道:“你怎么了?”

“阿……阿笙……”蓝漓涩涩开口,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我……我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