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会儿,白月笙慢慢道,这些年,龙座上那位,对自己何尝不是猜忌良多,血滴子那件事情,就算不是在最近被发觉,以白月川的机敏,也不会瞒的太久,因为红袖大长公主固然老谋深算,也有找风飞玉的动机,但她没有收下玉家暗营,绝对没有那么快准狠的绞杀血滴子的势力……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白月笙看向颂先生,“这药方你要仔细研究,最近这几日,都以王妃身上的毒为重,别的事情可暂且先不考虑,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是,老朽明白……这方子,老朽想着可否等王妃清醒之后一起商榷一些,毕竟毒在王妃自己身上,王妃本身又是医中好手,相信对这方子是否正确会比老朽更了解些。”

“嗯。”白月笙点头,“只怕……”她被毒折磨的精神不济,会有力气研究商榷吗?

几人又是缄默起来。

……

蓝漓睡了两日一夜,到了第三日的傍晚,才稍微恢复了几许精神。

醒过来的时候,战英正靠在床边打着瞌睡。

战英这两日也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蓝漓,深怕出点什么不可知的问题,就算蓝漓睡得安生,她也是紧盯不放,直到晌午的时候实在有些顶不住,这才打了会儿盹。

可即便是睡着,她浑身也是处在戒备状态,蓝漓刚一动,她就醒了。

“王妃!你可算醒了!您身子还舒服吗?疼不疼?”战英连连问了几句,才想起,“我先帮您打水洗漱。”

蓝漓低声嗯了一下,自己起身披衣,因为那散气消耗了太多,如今举手投足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战英打了水回来,正巧看到蓝漓穿衣,忙放下水盆过来接手了她的动作,蓝漓也不拒绝。

一边穿戴,蓝漓一边问:“王爷呢。”

战英道:“王爷陪了王妃两日,方才出去了,说了一个时辰便回来,如今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战英忽然笑道:“回来啦。”她是习武之人,无感灵敏,加之白月笙没有可以隐藏脚步声,所以刚一入小楼,战英便听到了。

战英起身去取干布的功夫,白月笙已经到了房门前,见蓝漓醒了,喜出望外,“心儿。”

他走上前去,接手了战英的活计,摆手让战英退下,然后坐在床榻边上,帮蓝漓擦拭手脸。

蓝漓笑了笑,“让你担心啦。”

“傻瓜。”白月笙叹息一声,“我们之间,需要说这些吗?”

蓝漓笑意加深,“的确是不需要。”

白月笙又清洗了干布,朝着蓝漓坐的近了些,蓝漓将脸也凑的近了些,好让白月笙帮她擦拭。

白月笙莞尔,捧着她的脸蛋认真的清理着,觉得手中那原本圆润的下巴有些尖了,忍不住蹭了蹭,“你瘦了,等回了京之后,必定要想办法将你喂的胖一些才好,抱起来都没几两肉。”

蓝漓哭笑不得,“以前不是听人说你喜欢纤秀女子的吗?怎么会嫌我瘦?”

白月笙明锐的听出什么,“听人说?听谁说的?”

蓝漓轻咳一声,“没啦没啦,都是道听途说——”

“快说。”白月笙却不放过,“到底是听谁说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这种误会我得好好与那人清算才是。”

蓝漓架不住他央求,实则也是精神不太好,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和他纠缠,便叹息一声,道:“白钧浩呢……”

当时白钧浩也不知道是从何处听说,她似乎是对白月笙有点那什么意思,便半开玩笑半打趣的说她不符合白月笙的要求,因为白月笙喜欢纤秀女子,换言之,瘦!高挑!

蓝漓不是皮包骨型的,而且当时没长开,自然和纤秀没有半点关系。

白月笙一怔,“我看是他喜欢吧。”

“好啦,人都生死不明了,你还这么多怨气。”那话里话外带着的几分酸气,蓝漓自然是分毫也没错过,不由无奈一笑,道:“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吃些陈年的老醋,我没有好到让那么多人惦记呢。”

“怎么没有?”白月笙理所当然,“你就是那样好。”

蓝漓无语了一会儿,问道:“最近不见陆泛舟,他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