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奴婢去御药房取药,奴婢也是一头雾水……”

白月川皱起眉头,视线一扫殿内的奴婢,那些宫娥全部跪地,“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没有半分虚假……”

“是吗?”蓝漓低问一声,道:“战英,你去。”

“是。”战英上前,淡淡道:“方才你给过我家主子药方之后,我家主子看过,还给了,这一段时间我看的很认真,你没有离开过大殿半步,那药方必定还在你身上吧?”

先前那婢女名唤绿柳,连忙摇头,“奴婢真的没有给过王妃什么药方,也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但奴婢也没有出过大殿,若是不信,你大可搜我的身。”

战英转身,冲着白月川抱了抱拳,道:“皇上,且容战英斗胆,可否搜查?”

白月川点点头,“搜。”此时他忽然觉得,这样闹一闹也是好的,一来安抚蓝漓情绪,二来么,也让太后多少受些挫折,以后谋算事情的时候能三思再三思。

“是。”战英躬身,果然上前搜查那婢女的浑身上下,然不出意外,什么都没搜到。

那叫绿柳的婢女道:“奴婢说过了,真的不是奴婢,许是当时人多,王妃看错了也不一定。”

蓝漓冷笑:“左一句看错,右一句看错,事关贵妃性命,我就那么容易看错?”

话音刚落,战英忽然手肘顶了那婢女的腹间一下,那婢女痛呼一声的档口,一粒乌黑色的东西忽然进了那婢女的口中,婢女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你们——”

战英笑了笑,“你不要着急,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让你说实话的东西罢了。”

其余人还想着华阳王妃莫非真的如此大胆,还敢在皇上面上这样逼供不成?

白月川也神色有些深沉。

太后冷冷道:“岂有此理!这是皇宫,上有皇帝坐镇,哀家也在此处,岂容的你如此胡作非为,你当我们都不存在不成?”

蓝漓垂首,“皇上和太后稍安勿躁,马上你们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话音刚落,那叫做绿柳的婢女忽然呕吐起来,却不知为何,绿柳连忙捂住嘴巴,然捂住嘴巴也是无用。

蓝漓道:“快。”

“是!”战英就近拿了一只木盆过去,掐住了那婢女的脖颈,并点住脖颈之间某处穴道,绿柳忍无可忍,连番呕吐起来。吐了半刻终于脱力,软软倒在地上。

这一幕当真也是让人反胃。

白月川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王进立即上前,让人用帘幕将那婢女挡住。

太后也被搞得恶心不已,由贴身的嬷嬷伺候着连退一段距离。

蓝漓问:“战英,可看到东西了?”

“嗯。”

蓝漓转向白月川,道:“到底如此,皇上请王公公上前一看便知。”

白月川使了个眼色。

王进低头道:“是。”便走上前去。

那木盆之中,全是秽物,但依稀可见一团濡湿的纸张,想必也是刚服下不就,并没有溃烂。

王进忍着恶心,让小太监将那纸张拨拉开,墨迹合着胃液,让那智障凌乱不堪,但最上面的第一味药,却根本不是旋复花,整个方子,和幽风拿过来的房子对比之后,只有一味旋复花不在。

王进将前后事情回禀了白月川。

白月川脸如寒霜,“岂有此理!”

王进立即招来禁卫军,“还不将这该死的拖出去乱棍打死!”

“且慢!”蓝漓道:“她只是个婢女,相信没有这么深沉的心思谋算贵妃娘娘的安危,如果就此打死,岂不是断了线索?”

这是还要追究了。

白月川眯起眼眸,“王妃,你可知适可而止?朕今日累了,实在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你救了贵妃,朕很感激你,但这宫中的事情,自有朕来主持。”

蓝漓垂首,“若是此时与我无关,我自然三缄其口作壁上观,但今日若非我洞察先机,岂非要害了贵妃娘娘的性命?那人心思歹毒令人发指,我若不彻查到底,只怕未来都难以安睡,皇上既然感激我,想要赏赐与我,那便将今日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当是赏赐罢。”

白月川沉默了一刻,“王妃当真要彻查到底?”

蓝漓启唇,还未说话,只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冷峻男音,“查,必须要彻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