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没回来,家具上已经落上一层敢,柳时轻车熟路地找到被她收在衣柜里的东西,然后从里面找出那条项链。

水蓝色的天使之泪在阳光下更显柔和,它静静地躺在柳时的手心中,柳时想到了在邺城的时候,白季帆曾经几次看这条项链。

先当了的话,白季帆应该不会发现吧?

抿唇想了想,柳时打着如意算盘,踏上典当项链之路。

她找了京城一家老字号,偏偏店员说得让他们老板看,于是柳时坐下来边喝茶边等老板来。

几分钟后,一个男人从后面走进来。

男人约摸二十五六岁,模样清秀,只是面无表情,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带低了几度。

柳时打了个寒战,看来这个老板和白季帆都是一样的人,只是……这个人的身上有股气息,像是死亡。

男人不带任何感情地瞥她一眼,说:“跟我来吧。”

柳时硬着头皮跟上去,如果这不是个老字号,她都怕自己被杀了。

走进后房,男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开门见山地问:“你要当什么?”

“一条项链。”柳时把盒子递给男人,心情渐渐平复。

男人满不在意地打开盒子,却在下一秒愣住。

这不是那个人花了上百万拍回来的项链吗?怎么会在这?

见他沉默,柳时连忙问:“怎么了?”

“没怎么。”男人扣上盒子淡淡摇头,“这项链价值过大,需要花费时间鉴定真伪,这样吧,项链先放在这,我给你开个证明,明天给你消息可以吗?”

“奥……好。”

柳时迟疑着点头应了,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最终男人给柳时开了证明,柳时拿着它离开典当行。

在柳时的背影消失之后,男人快步走回后房,他调出一个号码播出去。

“爷,白总女友来典当行当天使之泪,您看这事要通知白总吗?”

“柳时?季帆晚上十点多下飞机,到时候你给他通电话询问一下吧。”

“好的。”

……

柳时接到白季帆的电话时,是晚上十一点,彼时室友们都睡了,柳时轻轻下床去走廊里接电话。

“喂。”

那旁白季帆语气古怪,“你缺钱?”

柳时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间,她说:“不缺,怎么了?”

白季帆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不缺,你当我送你那条项链做什么?”

男声像是结了冰,让柳时原本混沌的大脑猛地清醒。

她讷讷出声:“你怎么知道的?”

“呵。”白季帆冷笑,“那家店是阿渊的,你如果不想要,就直接卖了,免得我们都心烦。”

柳时心中一沉,下意识要解释,“我——”

“叮——”

手机里传来忙音,柳时拿着手机的手垂下去。

她靠在门边叹气,心口处越发难受。

他就不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肚子突然疼起来,柳时皱眉回寝,放下手机去洗手间。

一片寂静中,手机微弱的光亮划破黑暗,屏幕上跳跃着白季帆的备注。

半分钟后,屏幕再次暗下去,一切又恢复寂静。

等到柳时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白季帆肯给她打电话,悲的是她没有及时看到。

长叹一声,柳时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夜,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