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脸上的笑意迅速退散，几乎是下一秒就松开手，整个人往栏杆外滑去。
离她最近的柳时压根就没回头，甚至在妇女刚开口的时候就要去抓李若的胳膊。
她的反应很快，也确实攥住了李若的手腕。
可是手心汗渍太厚，再加上李若没有活的意思，她一点点往下滑。
身处高空，李若往下一瞧，下面好像有人在惊呼，已经拉好了气垫。
这种高度，气垫又有什么用？
露出个不知名的笑容，李若抬起另一只手，去掰柳时的手，“姐姐，放开我吧，我是真不想活了。”
“放屁啊！”柳时怕得声音都在发颤，“我跳过比你更高的楼层，人生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快抓住我！”
更高的楼层？
李若一愣，下一刻被几个人大力拽了上去。
到最后，直接有人从栏杆下面将她的腿抱住，防止上面出现意外。
门口那边闹事的家属已经被人捂住嘴巴，只剩下手脚能扑腾。
柳时瘫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哆嗦，被救上来的李若直接晕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吓的。
医生们过来将李若带下去，白季帆弯腰抱起柳时。
柳时紧紧埋头在他胸前，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季，季帆，你说，她刚刚，刚刚要是真跳下去了，我，我们……”
白季帆也是一阵后怕，他垂头看着女孩那张惨白的脸，心头猛地一缩。
他抱紧了柳时，柔声开口安慰：“幸好你反应快，所以假设不存在。丫头，很快一切都要过去了。”
跳楼这事，柳时也经历过，不感同身受就怪了。
柳时没有答话，只是死死抓住他的衣服，脸上恐惧的神色依然没有减弱分毫。
白季欣勉强能靠楚风的支撑而没有倒下去，他们跟在白季帆后面下去。
医院外面现在有记者，白季帆略一思考，让柳时先去白季欣的办公室避避风头。
柳时捧着一杯温水，坐在里面的床上，她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小声问白季帆：“她以后，怎么办？”
她来得晚，没听到几句话。
白季帆揉揉她的头顶，“我和她说，她以后我来管。”
“也好，等她情况稳定一点，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还是怎么办呀？”柳时无力地靠在他肩上，只觉得身体飘飘然，眼前恍惚一片。
“一起住吧。”白季帆喟叹道：“丽宫别墅不小，再多一个人也能放下。”
柳时闭上眼，“嗯……”
白季帆抬手腕看了眼表，七点半。
“八点我得到公司，你先在这待会，等外面风声过了你再出去，下午你看看能不能约谁出去，放松下心情什么的，我改天再带你去逛街。”
柳时乖巧点头，“好。”
白季帆神色爱怜地看着柳时，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才离开。
他走了，外面的楚风和白季欣说了点话也走了。
白季欣进去陪柳时，她坐到柳时旁边，侧头看她。
小姑娘的脸很小，肤色莹白，五官精致，身上有种柔和安静的气质。
从前她对柳时只能谈得上是有好感，如今发生了这一遭，那点好感简直是像雨后春笋一样往上涨。
她柔和地笑笑，先行开口：“受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