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钟的丽宫别墅，静谧而安静。
柳正源不知道柳时在哪栋，只是从网上得知，柳时住在这。
论起来，他还不如狗仔记者们关心自己女儿。
他下了车，慢悠悠地沿着路边走着。
他负着手，感慨着自己狗血的人生。
别墅内。
喝完酒的柳时终于安静下来，不再闹腾。
说是她要伺候白季帆，结果一出来就要人家讲故事。
白季帆原以为这一晚就得在讲故事哄祖宗中度过了，谁曾想，柳时倒是识趣，直接扑上来将他吃光抹净。
眼下，小姑娘刚刚入睡。
他靠在床头，去玩柳时的头发。
现在不出门的时候，她都不戴假发。
手下的头发乌黑，软趴趴的，让他爱不释手。
可惜了那伤疤上面，仍然是光秃秃的。
正寻思给她编个辫子，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两下。
拿过来一看，是柳正源的短信：季帆，那丫头怎么样了？
白季帆瞥了眼边上熟睡的小丫头，回：睡着了。
柳正源隔了好一会儿才回：那就好。
他很想补充一句：麻烦你了。可又不知道他该以什么身份补充这句话，索性不发了。
白季帆没再回复，柳正源走了几十分钟后回车里开车离开。
别墅内，白季帆知道柳正源什么心思，然而照他看来，柳时再接受柳正源的可能性很小。
除非有奇迹发生。
*
翌日，中央医院。
昨晚一事让陆婉容压根不敢出去，早上叫医生过来给柳宁检查身体的时候，她都觉得他们的目光中有若有若无的嘲笑。
现在柳宁被带去检查身体，柳泽和陆婉容在柳宁的病房里等着。
他们已经决定，先回娘家，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陆婉容对柳泽依然没有好脸色，她坐在沙发上，柳泽坐在病床上玩手机。
母子俩一时没有言语。
外面。
因为陆婉容执意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柳宁刚刚抽完血。
她这两天有些牙疼，便抓住屋里一个实习医生问：“医生，我最近牙疼，你能看看吗？”
“啊。”实习医生认识柳宁，他先是一愣，随即说：“这里不是牙科，楼下才是。”
柳宁哦了一声，又找到楼下的牙科。
结果，实习医生告诉她要先预约。
柳宁眉毛倒竖，眼睛里有着不耐烦，“就帮我看一下不行吗？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戴着口罩的实习医生还是个学生，年轻气盛，此刻也有些不满了，“姑娘，我老师是专家会诊，真的不行，不如你先去挂号排队？”
“挂号排队那得多久啊？我着急。”
“……”
正巧一个年近五十秃顶的老大夫走进来，问：“小李，怎么了？”
小李一脸憋屈，“老师，她没有预约，想找你看病。”
柳宁瞪了小李一眼，连忙朝老大夫笑道：“医生，我真的着急，麻烦您通融一下，拜托了。”
老大夫医者仁心，是个好说话的，见柳宁一脸诚恳，当下就心软了。
他乐呵呵地说：“姑娘，你先张嘴，我看一下大概什么样子。”
老师都发话了，小李自然不好再拉着个脸。
柳宁轻飘飘看了眼小李，颇有些炫耀的意味。
小李：“……”
柳宁张大嘴，老大夫愣了几秒，小李脸色也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