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情真意切,似乎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听着她一边抹泪一边说着,慕晚歌静静地看着她。
许久,直到安氏发现不对劲了,才止住了声音。
见安静了,慕晚歌轻笑了一声,“哀家还以为,你那嫡女会来向你索命呢,没想到是来关心你的啊。”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淡然,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安氏心中一凉。
“太后娘娘何出此言?”她开口,声音微颤。
慕晚歌没有回答她,而是忽然转换了话题,“说起来,之前在宫外,哀家与你还有一面之缘呢。”
安氏怔住,微微抬眸,就迎上了慕晚歌那双盛满笑意,但却分外冰冷的眸。
在这一瞬间,安氏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身影。
身体猛的哆嗦了起来,看着慕晚歌的目光如同在看着什么恐怖之物一般,“你、你是滕月容!”
说完,又匹自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对,她早就死了,你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整个人匍匐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刻,哪怕安氏心中再惊骇。也回想起来这里是皇宫,不是她可以放肆的地方。
而面前的这位,不管是不是死去的滕月容。都是帝王的母亲,当今的太后娘娘!
见她止住了声音,脸上的神色也开始恢复了平静,慕晚歌弯唇,“退下吧。”
她相信,刚刚的那些,就足以让安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坐立难安。甚至是“噩梦连连”了。
“是,臣妇告退。”她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朝着殿外退去。
临走前,鬼使神差的朝着后面看了一眼。
慕晚歌毫不吝啬的朝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落在安氏的眼里,却与滕月容曾经的笑容慢慢的重叠在了一起。
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整个人朝着宫殿外跑去。再也不复丝毫的礼仪规矩。
慕晚歌垂眸,虽然说滕月容是心愿是将滕依依打落云端,并弄死安氏。在收拾安氏的同时也要收拾滕依依。但她却也是明白,安氏是罪魁祸首,害死滕月容的元凶。滕依依说白了就是个总是抢滕月容风头的人,再加之对滕月容的死视而不见。
所以对于两人,先收拾谁,慕晚歌还是知道的。
安氏必须得死,至于滕依依……
不需要死,但是却会让她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没有什么,比失去一直以来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来的都要痛苦。
更何况,滕依依在当高阳郡主期间,得罪了不少的贵女。想来等她失去一切时,那些与她有仇的贵女们便会第一个找她的麻烦。
慕晚歌这边想好了要怎么收拾滕依依和安氏,另一边,安氏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皇宫。
回到岳阳侯府后,安氏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收拾东西。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慕晚歌与那日说自己是滕月容的女子长的很像。
她不敢赌,不敢拿自己的命赌,所以她想要离开。
哪怕现在慕晚歌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