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帝脚步顿住，看了一眼一旁的她。
虽说没有听的太仔细，但是仅听到的那些，却让他十分解气。
但同时，又担心着她。
若是她在这里发作，自己还真的阻止不了她。
惺帝知道，夏婵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正常，但其实就是个疯子。
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的事情！
就比如之前的西山狩猎，自古以来，还没有人敢在皇帝，所有大臣面前公然杀害朝廷重臣，而她就敢！
最主要的是，她不怕天下人的流言蜚语！
在此之前，惺帝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不惧天下人目光与言语的。
而事实证明，夏婵还真的一点都不怕！
见她面上没什么表情，惺帝低声开口，“姑姑，只是一群没见识的，姑姑可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话说到这里，惺帝心中忽然一动。
杀大臣，朝堂上几乎都是她的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如果她发怒杀了这些学子……
那天下人的愤怒，惺帝不信她夏婵还能顶得住。
这样想着，还未开口，就听她声音带笑道，“嗯，恒儿说的不错。”
惺帝愣住，随即沉默。
几人走进去，里面的人还在激烈的说道着。
读书人，再怎么骂，也无非就是反复的那几句。
什么不遵守女规女训，可恨可耻，还残忍滥杀。
这样的话，对她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既然是夏婵，身处现在这个位置，有的事情就不能心慈手软。
古来身居高位之人，又哪一个是良善之辈？况且这里是王权至上的古代。而非现代。
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大概就要数人命了。
你不杀他，他便杀你。不斩草除根，便会种下祸患，最终死的是自己。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慕晚歌从不认为自己不是那种自私的人。所以在自己和其他人的生命之间，她会选择自己。
这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做的选择，当然，一些天生善良的人或许会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几人入内，里面的人只是看了几眼，就继续投入到了刚刚的话题中。
自从夏婵掌权后，对女子的约束便少了许多。许多女子不戴面纱便能出门，这两年来许多人都已经习惯了。
来到二楼，这里并没有雅间，为的是方便来到这里的有才之士可以随时面对面的交谈。
随处挑了处位置坐下来，听着下面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言语讨伐自己的大军中，慕晚歌饶有兴趣的听着。
一旁的惺帝一直盯着她，只是却迟迟看不到她发作。甚至连生气都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姑姑，可要教训他们一顿？”
她侧眸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嘴长在他人身上，他们愿意怎么说，难不成还能拿东西堵了他们的嘴不成？”
显然没想到她会一反常态，如此回答。惺帝愣住，“可是他们如此说姑姑……”
话未完，便被她打断了，“那恒儿觉得，他们说的在不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