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舞Jǐng惕地盯了那蛇半晌,确定它不再动了,才绕着道来到才子面前,见他疼痛地几乎五官扭曲,冷汗涔涔,她满心担忧地举起帕子为他擦拭:"才子,你怎么了?是它咬了你吗?"

才子艰难地点头,抓住她柔软的玉手,勉强地露出微笑:"小舞别怕!没事!这畜生咬我一口,我要它一条命,我不吃亏!"

她嗔怒地给他一记绣拳,声音哽咽:"都痛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说笑!"片刻,竟落下泪来。

才子这下慌了,疼痛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抱着她颤抖的身子口不择言连连安慰:"好了好了,小舞,别哭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再哭,再哭,再哭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啊?"戏谑玩味的声音穿过空气直冲进才子耳膜,他陡然一怔,回头恶狠狠地瞪向来人。

戏子闲庭信步,悠哉惬意地走来,低头看一眼地上鲜血淋漓的毒蛇,满脸的幸灾乐祸:"哈,这该不会就是独孤公子说的那个怪物吧?想必这怪物抓得不太顺利哦。"

才子懒得跟他多费口舌,要是再不想办法把身体内的毒逼出来,他恐怕小命不保。

夜舞急赤白脸地跑去戏子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焦急地说:"戏子哥哥,你能不能替我照顾下才子,我这就进宫找太医!"

戏子摩挲着下巴,忍俊不禁地看着她,"交给我?小舞你就不怕回来后看到他跟那条蛇一样血肉模糊吗?哈哈!"

夜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才子受伤,戏哥哥为何如此开心呢?"

才子大跨步走上前一把将夜舞拉回身边,一咬牙:"小舞不用求他,我跟你一起回宫。"

戏子冷哼,语气凛冽:"算你小子识相!"转身离开前不忘狂妄地丢下一句,"哼!自作孽!不可活!"

才子怒火中烧,要不是夜舞及时拦住,这二人一旦交战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傍晚十分,当最后一个太医抹着冷汗躬身而退的时候,夜舞心凉地瘫坐在床畔。

而才子因为回宫途中过于颠簸早已昏死过去,此时此刻,他面sè苍白的如同透明的羽翼,嘴唇泛着骇人青紫sè,那副模样着实让人看了担忧。

一道白sè身影翩然落地,夜舞一惊,几乎惊呼出声,所幸来人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惊吓的表情在看到眼前之人时才稍稍平息下来。

"飞翼姐姐,你怎么来了?"她记得她,静谷谷主,风间飞翼。

飞翼这才松了口气,移开手掌,转头看着昏睡的才子,她立刻意识到他中毒了。

"我来半天了,见你们不在,就到附近转了一圈。"飞翼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一边仔细查看才子的伤势。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夜舞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的胆子简直比才子还要大。见她将才子扶坐起来,小舞连忙起身让位,不依不饶地问:"那么飞翼姐姐又怎么知道才子住在这里呢?"

飞翼盘腿坐下,无奈地瞅了她一眼,"公主殿下,?"

"哦。"弱弱地应了一声,夜舞乖乖地退到一边。

"还有,在我运功的时候,绝对不能接近我们,否则你会受到伤害。"

夜舞闻言,不禁又后退了几步,乖巧地回答:"哦,知道了。"

飞翼幽幽一叹,还真是个小女孩,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怕是早已经踏入尔虞我诈的江湖了。

淡淡一笑,飞翼正sè凝神,双手合掌集聚真气于丹田,瞬间氤氲出几缕雾霭,袅袅升腾...

夜舞聚jīng会神地看着,这么神奇的武功,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夜,夜凉如水。

软塌上的两人却汗如雨下。

夜舞拿着帕子焦急地等着,坐也不安,站也不安。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第三个时辰,才子的脸上才稍稍有了些起sè,嘴唇上的青紫也渐渐淡了下去。夜舞欣喜若狂,拿着手帕亟不可待地就走上前去。

说时迟那时快,飞翼猛地睁眼的刹那,运气收掌。与此同时,莹光散去,才子一腔热血喷涌而出,夜舞刚好拿着帕子坐到了才子的面前。

本来有些怨怼的飞翼在看到夜舞一脸心碎的模样时,不由地心中一紧,真想不到她会这么关心才子,竟然忘了她刚才的Jǐng告?如果不是她收掌及时,以她如此嬴弱的身子,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

才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脸的憔悴之sè,他看了看眼前满脸担忧的少女,又回头看了看飞翼,脆弱一笑:"飞翼,你来了。"

"嗯。"飞翼连忙起身扶他躺下,见他yù言又止,她只得伸手掩他的唇,"别说话,你现在还很虚弱。刚刚我用真气替你逼毒,也只能逼出不到两成。还好命保住了,你现在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想办法。"

才子忍着灼烧般的煎熬,却还无所谓似的说起笑来:"你这家伙,鸽子都飞出去那么久你才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话说到最后,才子的声音竟哽咽了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什么人会令他牵挂,那么除了小舞,就只有静谷里的老老少少了。

飞翼自知惭愧,手掌柔柔地抚上他苍白的额头,声音软了又软:"傻瓜,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有我风间飞翼在,就是阎王爷也不敢来抓你。"只有在面对才子时,她才会表露出真xìng情。

才子得意的笑出声,"就是!连那个天煞的无情戏都怕你,那阎王爷算哪根葱啊?哈哈!"

夜舞无奈叹息,"好了好了,我才怕你呢!你快别说话了,赶紧休息吧。"

才子调皮一笑,冲她吐吐舌头,赶忙闭上眼睛佯装睡觉。

关上门,飞翼随着夜舞来到隔壁房间。

"知不知道,才子中的是什么毒?"飞翼不客气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刚才耗尽了她不少真气,她得尽快让自己平息下来。

夜舞冲她身后的侍女点点头,那侍女便乖巧地退出了房间。她随即坐到飞翼对面,心惊肉跳地说:"太医们都说,才子是中了炙炎蛇的毒,伤口状似灼烧,且毒xìng非常强烈,若不及时治疗,那毒便会蔓延全身,毁其内脏,暴毙而亡的。"

飞翼担忧地皱紧了眉,"那么,何药可解此毒?"

夜舞失望地摇头,"太医说,此毒无药可解,只能开些药暂时延缓伤口蔓延,要想彻底根治,就要找到楼兰的圣水。"

"楼兰圣水?那是什么东西?真的可以治好才子的伤吗?"

"不知道,他们也是翻阅医书推测的。据说楼兰有一道清溪之泉,楼兰人称为圣泉,据说能治百病,尤其对灼烧之类的伤患极为有效。"夜舞闪着晶亮的眸子看着飞翼,"可是飞翼姐姐,楼兰究竟在哪里啊?"

飞翼摇摇头,侧脸隐在yīn影里,陷入沉思。

或许,戏子会知道,楼兰究竟在何处。

为了才子,她不介意回去求他。

夜舞托腮思索片刻,突兀道:"对了,去找戏哥哥,他一定知道楼兰在哪里。"

飞翼一愣,"你知道戏子在哪里?"

夜舞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兴奋不已,"嗯!我们明早就出发!"

飞翼也跟着松了口气。

翌rì一大早,一辆华丽的马车便停在了迦叶寺的门口。飞翼和夜舞下车的同时,戏子和独孤正一前一后的从大门内走出来。四目相对的刹那,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车内,才子艰难地从卧榻上坐起,拂开车帘,涣散的眼睛向外望去。

夜舞不明所以地看着对峙的两人,半晌,一路奔跑到戏子身边,灿若星辰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表情怪异的他,"戏哥哥,你要去哪儿?"

戏子收回充满冷意的眸光,转而落在夜舞的身上,勾唇邪魅笑道:"这佛门寺院总不是久留之地,我准备回苦无庄,先养jīng蓄锐,过段时间再来看戏。"

夜舞困惑地摇头,"戏哥哥,小舞不明白您的意思。看戏?看什么戏?"

"这个啊,天机不可泄露!"魅惑地倾身靠近她,戏子勾起唇角,在她如玉般的额头上落下深深一吻,笑容魔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虽然知道了彼此的真实关系,夜舞的粉脸还是不禁红了红。

戏子笑不及眼,不再去看对面的飞翼,甚至旁若无人地从她身畔走过,连个招呼都没打。

飞翼看得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有求于人?他不理自己,自己理他总行了吧。于是飞翼上前几步,很快拦住了他的去路,她轻声唤他"戏子"。

停下脚步,戏子不动声sè,眼皮一翻,看也不看她一眼,绕到一边,径直走到马车,语气相当的不耐烦:"独孤?还愣着干什么?"

这小气的男人!飞翼有些怒火中烧了,她唤来夜舞,声音难掩不悦:"走,上车,跟着他们,看能把我们怎么着。"

于是,这两辆马车便一前一后的踏上了前往苦无山庄的道路。

漫天黄沙卷天盖地,天地浑然一sè,在黄沙的覆盖下成了荒凉旷野,血红的残阳将壮阔的沙漠染成橘黄,起伏不定的沙丘连绵不断,望不到尽头的是温柔而又荒凉的橘sè。

面对这片被人们称为"死亡之沙"的荒野沙漠,她没有勒住骏马,继续策马奔入漫天橘黄中,片刻,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黄沙中。

蓝!

闯过楼兰的护城结界,进入传说中神秘美丽如画的楼兰,飞翼第一感觉就是如水的蓝。她不禁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然有这么美丽的地方。

湛蓝湛蓝不受一点污染的天空,接天连地是一片蓝sè的海洋,一眼望去尽是蓝sè的湖泊,零碎的陆地反成了点缀。

这里简直就是水的天地,水面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竹筏,以供人们方便走动。她牵马踏上一片大竹筏,运气于脚让竹筏缓缓前进。

大自然的奇妙真是不可思议的神奇,饶是走过三湖五海,流浪江湖多年的飞翼也不禁惊奇,第一次见到如此纯净的天地,就算是被人们公认为**世中的净土的净言城也远远不及楼兰的纯美,没想到无人能穿透的死亡沙漠里竟隐藏着如此美丽的绿洲。

竹筏缓缓前进,漫天蓝水将她卷进未知的旋涡。

楼兰是神秘的民族,信奉水神,遗世DúLì,从来不卷进外界纷争。楼兰人极注重隐私,自我防卫意识极强,据说他们生活在水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楼兰成为一个传说,他们淡出了人们的记忆,隐藏了自己,从此没有人知道楼兰究竟在哪里。

楼兰的传说多如繁星,真实xìng有待鉴定。楼兰有一道清溪之泉,楼兰人称为圣泉,据说能治百病,尤其对灼烧之类的伤患极为有效。楼兰的圣女,是遵从水神意愿选出来的守护楼兰的女子。

踏着竹筏的飞翼脑中浮现戏子给她的有关楼兰的资料,即使是探子遍布天下的戏子,知道的楼兰资料也是少得可怜。她想起十二天前...

"我也只是知道楼兰所在的大楷位置,若情报没出差错,应该就在西漠的死亡沙漠中。你可要想清楚,有可能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戏子仍然用戏谑的口气,漫不经心的话语中却有一丝郑重的劝告。

"如果我回不来,留在楼兰也不错啊,楼兰可是传说的天国,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她回戏子一记轻巧的微笑。

"你倒是挺有自信,能从沙漠里活着出来的人是凤毛麟角,说不定你还没找到楼兰就先死在西漠。"他轻哼,邪魅的冷眸凝视她。

"我不会死,世上有太多值得我留恋的东西,我不舍得死。"她淡淡笑了。

"为了那小子,赌上自己的xìng命,值得吗?"戏子冷冷道,邪眸深处有一丝不悦。

"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不只是为了才子,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有不得不去楼兰的理由。"她叹道,水眸平静而坚定,昭示了不可改变的意念。

"你什么时候起程?"他垂眸,懒懒地轻摇手中酒杯,整个人就像半眠的狮子,惰懒而危险。

"现在就走。"她弯起秀眉笑了,气定神闲直视他邪魅的探视,口吻有着认真郑重的拜托,"才子,就拜托你了。"

"拜托我?"戏子一怔,突地大笑,"我会杀了那小子,你可别忘了我最讨厌那种自作聪明的人,把他放我这儿,只怕等你回来的时候他成了一堆白骨了。"

他俊美yīn柔的脸庞有一股嗜血的恶意,他并不掩饰,特意让她看到。

"留着才子吧,他会是很好的对手,少了他,你的生活岂不无趣。才子不是脆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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