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犀突然觉得他们这样坐着有点不妥,她很想把他赶回椅子上坐去,也很想忘了花艳娇之前的话,因为如果没有那些话,她根本就在意不到那么多细节,她根本也不会没事去在回忆里挑拣出他段落。让她此刻面对他变得这么不自然,她很想拿出自己之前那种满不在乎的外场劲儿,就算他对她什么心思又怎样?她是主母他是少爷,她就是压他一头,有什么好紧张的,又有什么好心慌的。他爱怎样让他怎样去吧,反正她已经抱到了孙子,其他都无所谓。

“那个男人有消息么?”江寒浦突然问道。

江月犀一愣,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里。

“他当初不明不白的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照你的性格,不管报不报仇不也得抓来讨个说法吗?”江寒浦继续说。

“这跟你没关系。”江月犀冷冷地说,手向后抓到了烟袋杆,却想起佑丰在还不能抽。

江寒浦低头一笑,“我只是想帮忙,如果你一直没找到的话,我可以帮你找的。如果你再也不想看到他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

“不用。”江月犀说,仿佛从嘴里吐出两个冻僵了的枣子。

江寒浦垂下眼,“看来这个人确实不一般。”

“你是不是该坐远点儿。”江月犀突然说,两弯秀眉皱在了一起。

江寒浦抬眼看她,定定的。江月犀看向一边,“你坐开点儿。”

江寒浦慢慢站起身,就要走到凳子前时又突然转过头,似乎眼里有什么东西燎了一下,他几步又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你还爱他?”

“关你什么事啊?”江月犀有些不耐地说,又拿出主母的气势,“你给我坐回去!”

江寒浦目光幽深,抿了下唇,突然又出声,“当初为什么没答应?”

江月犀皱眉,“答应什么?”

“嫁给我。”

他就这么说出来了,江月犀木木的看着他,突然又别过脸,“那是什么年月的事了……”

“我就是想知道。”他却步步紧逼,“是因为怕我吗?”

“是吧。”江月犀说,她只想快点回答。

江寒浦却又不信,“你会真的怕?”

他也别开脸,胸脯重重起伏了一下又道:“当初父亲死后为什么不靠我?”

“你一心的想吞了江家把我往绝路上逼,我怎么敢去靠你!”江月犀不喜欢被逼着,也火了。

“我想当江家的家主还不是为了……”他的脸色铁青,嘴唇狠狠的抿着,后面的话不用说,他的眼神就说出了。

“可你竟然去投靠了云正锋,为了对付我。”江寒浦咬牙,“在你眼里我比一个鲁莽军阀头子还要可怕?”

房内的江佑丰似乎睡得不甚安稳,哭了几声,随后是奶娘轻声的哄着什么,江佑丰的嘴里含了东西,哭声渐低。

江月犀听了个仔细,同时也发现自己和他的声音应该也会被人听了去,她记起自己和他身份的敏感,于是不想跟他多争辩。

“够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江月犀先开口表明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