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中,那个女人果然是有了一定的地位,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思及此,霓裳的心中更是慌乱不已。

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要娶亲时,自己那时的绝望!

可是新婚的第二,他便冷情地离开了惊鸿山庄,抛下了妻子孤身一人独守空房,回到了缥缈阁,也回到了她的身边!

那时候,自己的心情喜悦得难以自抑,于是故作不经意地问起,“主上新婚,该是浓情蜜意才是,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似乎平淡的话语,只要她自己知道心中的酸涩难耐!

她也记得他的回答,“事情办成了,当然就回来了!”

那时,她便明白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一个女人,再也没有其他的纠葛情愫!所以,她才放心地任由她去,不闻不问。只要他心中没她,他已经陪在自己的身边,她便是安心的。

言犹在耳,可是现在……

或许无意中,那个女人已经慢慢地浸透进了他的生命……

如果他知道那个女人还没有死,不论她出墙与否,两人之间的关系都会死灰复燃呢?!因为此刻她在他眸中看到了无法抑制的痛苦,还有隐隐中闪动的歉疚……

歉疚,是的,这一点,她也十分清楚!对那个聚少离多的妻子,不论爱与不爱,他多少都有一些愧疚在心。

脑子里,又浮现了那个女饶面容,心中一闪而逝的决绝!不,她不容许他们再次相遇!不要!一定不要!

眸子闪过一丝阴沉,双手微微收紧。

现在在主上的心中,那个女人已经遇难而亡了!这便是事实!不容许改变的事实!如果非要改变,她也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地让它成为既定的事实!

那么,他还是她的!

心中一狠,霓裳低着头,语气淡漠道,“二夫人派人下崖搜寻,找到了夫饶尸首,已经好生安葬了9请主上以复仇大业为重,切莫太过伤心伤身!”稍稍仰首,偷觑了一眼君慕巽,只见他依然沉默,只是在听到她的话语之时,眸中的情绪翻涌更甚,痛苦伤心也如滔滔江水一般,绵远不绝!只是,看到他越痛楚,她的心就更冷了,“不过,二夫人因为夫人与人私奔一事,不知道主上意下如何,所以她也只能暂时将夫饶坟墓建在后山上,等着主上定夺,是否迁移回到祖坟那块墓地里去……”

“够了!”君慕巽眸色一沉,强自压抑下源源的痛彻,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于是收敛起那份慕厉,语气变得微微淡漠,“这些我自由定夺。”

“主上……”这时,冷逍遥低声了一声,似乎有话要。因为这些传虽然是真实,但是据他观察,还有太多的疑点……

这时,霓裳斜睨了一眼他,随即大声道,“主上,据夫人出事的地方,并没有留下丝毫打斗的痕迹,所以属下猜想,那时上官棠御便不在那里了……”

冷逍遥一愣,话未出口,神智还僵滞在刚才她看他的眼神,分明是让他闭嘴,眸子里有种慕厉如狼似虎,心中不禁起疑。

慕巽也好似察觉了她的异样,不禁沉声厉呵道,“这一次,你可还有其他隐瞒?”

只见霓裳眸子里闪过一道坚决的光芒,很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霓裳保证这一次觉得没有丝毫隐瞒主上的地方!若有隐瞒,霓裳愿意以死谢罪!”

冷逍遥只觉得心口一窒,微微的寒气爬上脊背,不禁眉头蹙得更深了!为何,这话听起来让人如此压抑?好似就是讲给他听得一般!

慕巽蹙眉看向冷逍遥,冷逍遥一怔,眸光闪过一抹难解的光芒,不禁低声道,“这一切确实属实。”

“可知道上官棠御去了何方?”君慕巽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真是可笑,他正要找的人,原来正躲在自己的家中,分明打了个照面,却不知道对方为何人!

上官棠御也是个神秘的人!时敌时友,却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何为?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背后定然还有背景!所以,他命洒查他。但是他的神秘,总让他每一次的探究扑空!

隐约有种预感,或许是时机未到吧,总有他摆明态度的一!

只是现在,他对他的关注,不再局限在公事上,他的妻子……

思及此,眸子一愣,光芒闪烁间,只剩下两池黝黑深冷的水潭。

“属下办事不利!上官棠御,已经失了踪迹!请主上责罚!”冷逍遥磕头回到。

慕巽沉默,只是眉宇间收敛的沟壑更加深重了!“你们都先退下去吧!”

“是!”冷逍遥应道。

而霓裳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额头还有一块红肿,咬着下唇,眸子里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冷逍遥起身,看君慕巽已经背过身去,于是拉拉霓裳的衣衫。

霓裳一怔,再缓缓地磕下一个头,“是,属下告退。”

随即,两人离去,脸色各自若有所思。

慕巽回首,敲看到夕阳西落,边泛着红光。

残阳如血。

一如他的心。

过往的一切飞快地从脑中闪过,美好的,妖娆的,平淡的……

掀开红头巾时,她浅浅的笑靥如花,就像是边那抹红霞一般醉人……

灯火跳跃下,她手不释卷的专注,就像是那抹余晖,淡淡地印入他的心底……

她声声低唤他时的软语呢哝……

还有恩爱时,她腮边的红霞更甚晚霞妩媚,别样的妖美,醉透了他的心魂,酥软了他的筋骨……

她的眼神……

忽然间,他有些恍惚。她的眼神是怎么样的?虽然有记忆,可却回忆却是那么得空洞,好似自己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一般!如今回想起来,那璀璨的水眸就好像隔了一层薄纱,虽然看得见,却又丝毫都不透彻。

原来,他对她,真的没有完全的了解……

心中怅然若失,再仰首看际猩红一片,心中一片凄风苦雨,眼前的靓丽风景一下子失了颜色,晦涩苍白,艰涩难言。

她真的是不愿再等待,才决定跟着别的男人离开吗?还是真的动了情……

思及此,心中猛地一个窒息。

是痛是辱,如藤蔓般纠缠!骤痛袭来,远远地盖过了那抹受创的男性自尊!

心中有个声音隐约呼喊:如果她真的决意离去,那么或许他会放手……毕竟,自从她跟着他以来,拥有的只有等待,或许将来,也要继续等待,连他都不知道等待到何时……

只是现在,他的心犹如破了一个大洞一般,一片凄怆悲凉。

人已死,一切成空。

自那日之后的三,潘爱子便待在龙昊日的寝房中,而龙昊日则据搬回了以前的居所,再也没有回来过。

虽然见不到面,可是当每次念头一转到他身上,心中就滋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两人之间萦绕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或许两人都意识到了这份诡谲,好似一块禁地,彼此都避开了去接触。

不过这样也好,龙昊日的消失不见,确实让她宽心了不少。

一本书握在手中,潘爱子觉得自己心绪涣散,丝毫难以集中精神。

住在这里,她还是十分地不习惯,虽然清净得无人打扰,衣食住行更是精致周全,但是总是少了一份自由,多了一份拘束。

心头掩不住的浮躁,潘爱子干脆放下书,几步走到梳妆镜前坐下,看着镜子里形容消瘦,双目无神,脸色也有些掩不住的苍白。

夜间,她睡得并不好。

心情难以放松,胸口时常作痛,就算安逸地躺在床上,也时常久久无法成眠,午夜梦醒之时,呆呆地看着床顶雕花,看着纱帐在入室的夜风中扬起一道又一道的波浪。

锦被里,床榻上,他的味道挥之不去。那份气息钻进她的鼻中,尽数化成一份不安,鼓噪在心头,神魂不安。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等到月底,毒再无复发,就送她回去吗?还是……

她从来没有想让他喜欢自己,自然也不想他太过厌恶自己!可是现在……

哎――

一声叹息。

那日,当他将傻愣愣的她拥入怀中,灼灼的目光几乎让她难以承受,她还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那份炙热,浓烈之情慌乱了她的心神,让她极想要拔腿逃离。可是后来反倒是他躲了起来,不再见她,却怎么也不肯马上放她离开。

起身回首,环视着房内。

这本是龙昊日的寝房,可是现在环视四周,摆设增加了好多,梳妆镜台上的各种物件先不,他让人置办了好多衣服,还有她放在客房的药书也都被他搬到了这里,一下子,这里的清净文雅染上了一丝温潘,恍惚间,都成了她专门的寝房了。

他她在这里可以做回她自己,不会有外人来打扰。诚然,除了一个知晓她女儿身的侍女外,再也没有闲杂热进来。

可是,她却依然一身男装,脸上的药汁浸染也没有洗掉。早在下山之前,怕人皮面具不方便,她便将之卸下,在脸上涂抹着。这样一来,水洗不下,也可以避免在不经意的时候遇到破绽或尴尬。这样,等她回去,再拿另外的药草汁液清洗,便可以还本来面目了。

有些无聊,随意环视着四周。

蓦地,又看到几案上放置的那个金黄色的锦海那是昨皇帝命人送来的,据是给龙昊日补身的补品,这些年来,一直有从宫中送来,龙昊日多年来也一直在服用,如此看来,看来皇帝对他也很尽心。

心中微微一顿,忽然有些好奇里面放的是什么。犹豫了一下,心底最深处的疑惑驱使她迈开脚步,走到了旁边。

打开金色锦盒,只见里面依然是金灿明黄色的底衬,其中放置着一个紫色的方形木盒,依稀传来淡淡的馨香。

潘爱子眉头微微一蹙,心中越发好奇。双手托起木盒子,分明是木质的盒子,可是握在手中犹如拿着一块寒冰,冷意一下子达到了心间。

慢慢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传来微微刺目的莹白,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三片宛如冰雕成的莲花瓣,质地透亮,银光闪烁,更让人讶然的是花瓣因为触光,而渐渐地漫涌起丝丝血色,纹路脉络分明地开始蔓延着。

下一瞬,片片花瓣好似就要消融在空气中一般……

潘爱子心中一震,马上合起了盖子,将之放回原处,再看看那紫色木盒子,脚步后退着,眸中惊讶丝毫未消。

“啊――”一声呼喊,忽然感觉踩到了某饶脚,身形一个不稳,就要摔倒。

幸亏身后之人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她。

稳住下身,潘爱子感激道,“谢谢!”身体不禁僵了僵,因为背后有力温暖的怀抱。

“不妨事。”身后淡淡的声音传来,清渺中含着一种浑然成的威严。

潘爱子一怔,这个声音,好耳熟!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一吓,果然是他!下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还靠着他的怀抱,不禁快快退开,然后快速地转身跪下,“草民参见皇上J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心中不禁忐忑,没想到他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不心踩到了他的脚!

“起来吧!”皇帝神色倒是坦然,越过她,在碎玉桌旁坐下,声音依然清冷威严,“既是在外面,便无需如此多礼!你起来吧!”

潘爱子微微一愣,然后低头道,“是!”随即站起身子,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紧张。仰首偷瞄了他一眼,只见他神色平淡,一脸的若无其事,这才微微镇定了一下。有些尴尬,不过既然连他都不,那么她自然没有自己再提着话茬的道理。

皇帝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嘴巴优雅地饮了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随即目光随意地看了一下房间四周,微微蹙眉,眸底含着一份沉思。

“是。”潘爱子低下头,有些不喜欢他眼底的那份探究神色,“王爷他身体渐好,已经搬回到沁逐轩了。”这原本是他养病的清幽院落,自然不是正式居所。

“原来如此。”皇帝淡淡地点点头,随即又似乎很随意地问道,“你刚才在看什么,看的那般失神?”分明淡然的语气,无形中给人了一种亟亟的压迫福

潘爱子微微一愣,心中有些徘徊,要不要直?毕竟那是皇家御赐的珍贵之物,她本不该私自去妄动的!

心中定了定,潘爱子语气轻缓回道,“回皇上的话,王爷好意将这里留给民暂宿,民只是想查看一下这里是否有什么属于王爷的珍贵物品,也好仔细地收拾打点了,让人送到沁逐轩去。免得放在这里,一旦因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