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因为之前的混乱，他却是忽略了这一关键性的问题。
柳雅烟在跟她发生争执后，在劝说无解的情况下离开，又怎么会在她胸口的那把刀上留下指纹。
那把刀直接要了张心凌的命，会不会之前柳雅烟就见过那把刀。
“你是说柳雅烟身边有人和凶手理应外应。”
顾城西不想这样想，可是现在柳雅烟被冤枉成凶手，一切的可能他都要去想，不计后果。
阿生点头，又是拿过一支烟，点上。
在吞云吐雾间，阿生将柳雅烟身边的人挨个数了一遍，“你，我，李静婉，小宝，工地上接触比较多的王工，你认为谁有这个可能下手？”
顾城西也拿过一支烟，打火机的火光亮起来，那一瞬间，他在火光里看到一张脸。
“Tina。”
她是柳雅烟的助理，跟柳雅烟形同姐妹，她拿到任何柳雅烟的东西都是轻而易举。
“那个助理？”
阿生想起来那个高高瘦瘦的外国助理，眉头深锁，深冷的目光看着顾城西。
顾城西却是已拿过电话，拨给冷言，“查Tina这半年来所有的行踪，任何！”
冷言被电话里的冷傲吓了一跳，“先生，Tina小姐已经从迪欧会所离职了。”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你听谁说的？”
“我今天去水秀天桥项目部找图纸，没有柳小姐房间的钥匙，我便是问了王工Tina的电话，王工说她辞职了，好像是两三天前。”
顾城西把电话挂断，深邃的眸里晃动着从未有过的波澜
。
“Tina辞职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辞职了。”
阿生也很惊讶，她和柳雅烟的关系很好，他一直以为她会陪着柳雅烟到很久之后，却是没想到竟然辞职了。
“两三天前辞职的，如此之巧。”
即便不想把这事和她联系在一起已是不可能，谁会这么巧辞职来。
“我必须要见一下柳雅烟！”顾城西起身，拿起外套就出去。
阿生跟上去，“你去见柳雅烟，我去一下会所，了解下她辞职的事情。”
“好，电话联系。”
两辆车朝着两个方向而去，顾城西再次出现在城西警署，带着戾气。
“我要见柳雅烟。”
陈警官起身来，“抱歉，顾先生，柳小姐现在是重要嫌疑人，省厅已经说过不予任何人探望！”
这确也是合乎常理，毕竟这是命案。
但顾城西今日势必要见到柳雅烟，不然他不会容许自己离开。
按下一组号码，很快被接起。
“马上到城西警署来！”
接电话的是方律师，顾氏的法律顾问，据说在南城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也是顾城西高价聘请在身边的。
方律师在来的路上已是把相关事情了解清楚，眉头深深锁着，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直觉此事与柳雅烟无关，任何人犯案的时候多少都会留下些因为慌忙，因为恐惧的蛛丝马迹，可是这个命案里，所留下的一切都是关于柳雅烟的，很显然是被精心布置的。
“你进去问她，为什么Tina会辞职，还有那把刀，她之前有没有见过？”
顾城西拉住方律师，便是把想到的事情说给他听。
方律师点头，拿着公文包，进行搜身之后进入拘留室。
柳雅烟由两名女狱警带过来，身上是烟灰色的囚服，头发简单的扎成马尾落在脑后，短短的两天时间，那个光鲜亮丽的柳雅烟也只不过是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像是经过一场历劫，纤瘦的身子坐下。
“你好，柳小姐，我是方鹏，受顾先生委托代理你的案子。”
“你好！”
柳雅烟点头，原本晦暗的眸里在听到顾先生三个字时，亮起柔光。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第一个，你的助手Tina小姐什么时候辞职的？”
柳雅烟愣了下，也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Tina来。
“跟她有什么关系？”
“请你如实告知我，或许是本案的突破口，现在所有的证据，证词都指向你，可是这样太过于完美，没有一丝慌乱的案子肯定需要一个突破口，那便是被阴云笼罩的天空，打开一块才能看到晴朗的云！”
方律师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显然柳雅烟没有听进去。
“不关她的事，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她的袒护，甚至于无条件的信任却是让方律师为之惊讶。
“柳小姐，请你说下她是什么时候辞职的，又为什么辞职？”
方律师继续追问。
嫩白的双手绞在一起，上面的血管因为紧张而凸起。
良久后，她终是开口来。
“四月二十一号辞职的，也不能说是辞职吧，她的哥哥生病了，她回去照顾，她走的时候跟我说，等她哥哥的裁了就会回来！”
那却是Tina临走之前说的话，她抱着柳雅烟哭，那么坚强的女人就那样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她也是那日才知道Tina最近暴瘦的原因，一方面是繁重的工作，一方面是自己病重的哥哥，所以她自责，自己没有好好的关心她，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累，所以她答应了Tina的离开，虽然她很舍不得她。
“那你为什么没有跟顾先生提起？”
柳雅烟一下子惊住，眸光翻动几许，“她是我的助理，为什么跟她说，你老实跟我说你们怀疑什么，不会是Tina，绝对不会是她！”
她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就那样的拍桌而起。
方律师轻皱下眉头，声音低哑暗沉，“柳小姐，对于你的案子我仔细研究过，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想法？”
柳雅烟面对他如此真诚的样子，稍微冷静下来，重新坐在椅子上。
“柳小姐，我们现在来做一个假设，如果你真的是凶手，你看见张心凌会怎么做？”
柳雅烟想了下，知道他这是在找突破口，便极力的配合来。
轻轻地把眼睛闭上来，双眸里闪过之前张心凌对自己做的事情。
她卖友求荣，在法庭上诬陷她，又在二哥的婚礼上大闹，在许英智的宴会上联合几个富家千金羞辱她。
她是恨她的，曾经恨过。
“我会杀死她！”
“怎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