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晨曦乖巧的跟老人打招呼，而视频里的老人也十分和蔼的对她嘘寒问暖，一点也没有外界说的那么严肃，季席暮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丝诧异。
要知道柳彦渊可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无论是对陌生人还是身边的人，他一直都是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而对于那些受教于他手下的徒弟，他更是从来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徒弟画的画好，他一脸冷漠。
徒弟画的画不好，他直接惩罚。
可到了顾晨曦这里，他却像个普通的，疼爱晚辈的老爷爷，慈祥的让季席暮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本人。
顾晨曦简单的跟老人寒暄了两句，就把一旁的季席暮拉过来，让他跟自己一起入镜。
柳彦渊看到视频里突然冒出来的俊朗少年，又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脸上和蔼的笑容顿时收敛不少。
都已经这么迟了，怎么会有男孩子跟他家小宝贝待在一起！
不等柳彦渊询问，顾晨曦就先一步介绍道：“爷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辅导我数学的同学，他叫季席暮，他可是爷爷你的忠实粉丝，就连学画画都是受了您的影响！”
之前顾晨曦给柳彦渊打电话，向他要画册的时候，特意说明了她要把画册给谁。
所以听完顾晨曦介绍，柳彦渊心里的防备慢慢消退着。
透过视频，他用那双包含沧桑的眼睛审视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季席暮。
见少年并没有像普通人看到他那样，立刻变的激动，或者谄媚的说一些恭维的话，他眼底又露出点点笑意。
不错，挺淡定的。
再想起顾晨曦之前说的话，老人心里又对季席暮升起一丝赞赏。
能把他家这只对数学万年都不开窍的小迷糊教的进步那么多，看来还挺有本事的！
顾晨曦说完话，用手肘撞了撞季席暮的胳膊，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别看季席暮表面上看上去很淡定，实则他心里已经激动的不行。
毕竟这可是他唯一喜欢的国画大师！
但由于性格使然，他没有直接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而是有些手足无措的跟柳彦渊打招呼：“柳老你好。”
明显带着紧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老人耳朵里，倒没有改变他对季席暮的印象。
说到底，季席暮也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他和蔼一笑，没有面对陌生人时的严肃：“别叫我柳老了，跟小宝贝一样，叫我柳爷爷吧。”
季席暮也算是他家小宝贝的小老师，特殊对待一下也没什么。
季席暮一顿，两秒之后，才有些受宠若惊的轻启薄唇：“柳爷爷。”
“嗯。”老人应了一声，随即问道，“小宝贝说你很喜欢我的画，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喜欢哪一幅？”
一般人要是听到这个问题，估计会恭维的说全部。
季席暮虽然也喜欢柳彦渊的所有作品，但听到最这个字，他还是老老实实说道：“我最喜欢的，是您在20年前画的那幅《千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