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族人对她的尊重，更是坚定了她内心的想法。.想要拥有别人没有的，不付出怎么行？走到那陌生有熟悉的庭院她居然想起了当初在这里受苦的日子，就因为她的生母太过卑微，就因为她的生母不受宠，就因为她的生母是因为长得像四夫人才有机会爬上走凤墨绝的床。
有时候她真的恨，为什么自己不是四夫人的亲生孩子，为什么她的娘那么卑微丑陋。
可是如今，一切意义都没有了，因为她才是月族圣女，而那个传说中的四夫人真正的骨血在那个世界生死未卜。
什么叫红颜祸水，什么叫宠极必亡，呵呵，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刚要推门而入，却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眼角划过一丝戏谑，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才刚刚回来也不知道好好表现一下。
“小玫！你还舍不得跟我走？”
“走了回来就没有意义了！”两人争执着，却让凤如歌一愣。她是回来看她的？她有什么好看的？
细琐的脚步声传来，凤如歌躲到一边，看着男子偷偷摸摸的从莫玫房中出来。
莫玫刚刚上前准备把门关上就被她挡了下来，她看着那张带着面纱的脸，几乎回忆不起她原来的面容。
“我们谈谈吧。”
凤如歌淡淡的说道，看着女子有些惊慌的脸。
“你不是在等我吗？我就是凤如歌。”
莫玫仿佛有些诧异，眼中竟然闪过了泪光，看着凤如歌却只是激动得动了动嘴唇。
“歌儿。”
“我更喜欢你叫我如歌小姐或者少主。”
她坐在那张有些破旧的凳子上，看着一脸讶异的莫玫。
莫玫透过面纱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她变了，变得雍容华贵，变得高贵典雅，变得高高在上，是那么高不可攀。一身昂贵的鹅黄衣裙，看上去和这破落校园那么不搭。
莫玫忽然很想念，想念那段和女儿在一起的日子，虽说受尽白眼，可女儿到底肯叫她一声娘亲。
可如今呢？他们之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甚至不如月族最卑微的奴，而她却是月族中最尊贵的女子。
“坐吧。”
凤如歌看着她，语气还算客气。
“我只是想说，收拾一下，离开这里，既然当初走了，如今就不该回来，你知道吗？”
凤云歌说话毫不留情，纵然自己面前是自己的生母，可以对她来说 ，那又如何？
“你没走之前，我每天每夜都要被别人提醒，我是一个错我，我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我的出生根本就不被人期待，我生来就是贱命一条！”
“可如今呢？我走到哪里别人不尊称我一声少主，心中再不甘也得喊我一身如歌小姐！这是你能给我的吗？这是我步步为营走到今天，吃尽所有苦头换来的！”
“十年前，我就只是因为拿了凤漪房的朱钗收到满族辱骂的地步，就因为我有一个你这样卑微的娘亲，我做什么都抬不起，就因为一时好奇心，我被罚跪在佛堂三天三夜！”
听到这些过去，莫玫泣不成声，她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受在身上，她却是痛在心里啊！
“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不在，如今呢？如今你回来干嘛？”
“我宁愿你从未生过我，那也好过受世人白眼！”
“不是，不是这样的，歌儿……你听娘解释。”
“我没你这个娘！”
“我没有娘！娘能给我什么？娘只能给我无尽的羞耻和折磨！娘能给我什么？娘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曾经是多么卑贱！”
凤如歌抚了抚头发，看着一脸泪水的莫梅。
“所以，你别怪我。”
她倏地出手，没有给她机会反应，就算是反应过来，莫玫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抵挡。
“噗——”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在了她的裙子上。
“别怪我心狠，只有这样，我才能按照我准备好的路走下去。”
一行清泪滑过眼角被她拼命拭去，却在走到门口时脚下一顿。
“歌儿，这样活着不累吗？”
她抬头望望天，累？她宁愿累死也不要遭受那样的羞辱，她宁愿累死也不要回到过去的日子。
莫玫最后看了一眼女儿背影便合上了双眸，只听到凤如歌最后一句话。
“别恨我，别恨我，我必须这么做，我没有任何选择。”
傻孩子，娘亲从未怪过你，神思恍惚间，莫玫瑰好想看到六岁的凤如歌，听话乖巧，因为她每天有做不完的活，贴心的她总是会准备好饭菜等她回来，总是会拿着扫把偷偷的帮她打扫，总是会在她哪里磕磕绊绊之后帮她擦药，总是会在深夜帮她按摩身上酸痛的地方。
谁的本性是坏的呢？谁又会想到如今的凤如歌会有那样一面。
她还记得，凤如歌第一次哭着问她为什么她没有爹爹。
她还记得，凤如歌第一次跑回来问为什么那些少爷小姐都说她是个错误。
她还记得，稚嫩小小的她因为摸了一下凤漪房的朱钗被诬陷偷窃。
…………
时间过去这么久， 可心底的记忆却清晰的好想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莫玫认命的闭上眼，却看到一双白鞋出现在自己视线。
然后，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凤如歌从小院出来便一路飞奔会自己的院落，多么高贵的亭台楼阁，多么美好的幸福，可都是她偷来的。
“小姐。”丫鬟服侍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
“你下去吧。”
她这么久以来，对待奴婢都可以客客气气的，可是对待莫玫她真的做不到！
她从心底里认为那是她所有屈辱的源头……
“小姐，族长让你过去一下。”虽然看她心情特别的不佳，但是丫鬟依旧顶着头皮说道。
“我知道了。”凤如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换了一身罗裙就去见了族长，踏出房门看着小院方向，她突然觉得心疼疼的。
凤如歌！想要得到，就别这么依依不舍！
两手垂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嵌入肉里，却不知疼痛，鲜血顺着她走过的小径滴下，绽开一朵一朵绚烂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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