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又转头对面色平静的贺钊说道“女婿,以后就要麻烦你了,家中有什么活尽管说,娘也帮你们减轻一点负担。”
贺钊还没说话,谢嘉柔急忙说道“娘,我们是请您去享福的,怎么会让您干活呢,你就等着当官太太吧。”
“好好好,娘就等着当官太太。”魏氏心满意足的抱着女儿。
“夫君将房给你腾出来了,您以后就住在我旁边,婆婆很好相处,您不要担心受委屈。”谢嘉柔很是贴心的说道。
贺钊看着母女情深的两人,有些想笑,想起时常忙碌的母亲,甚是愧疚,亲娘还没有享福,这姨娘岳母倒是要当官太太了,呵呵……
丞相府中张灯结彩,四处挂着红绸布,精致贵重的琉璃灯也被随处挂着,而那忘忧阁中,林依莲正端坐在椅子上,学着宫中的礼仪,虽然林相看重她,可是这礼仪方面相比嫡女林凤舞她却是差上很多。
还有三个月便是她嫁给大皇子的日子,刚刚及笄就会出嫁,时间紧迫,所以宫中派了好几位嬷嬷,除了睡眠时间,算得上日夜不停的教导。
“二小姐,您向皇后娘娘敬茶的时候,难道茶水还是要溢出来?请您重来一遍。”身旁的嬷嬷面色严厉。
“手高了,手腕低了,要平!”
“走路姿势要端庄柔美,不是像木头一样僵硬。”
……
林依莲一遍遍的重复,宫中的嬷嬷格外严厉,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允许,直到符合他们的要求才能吃饭休息,而她那娇嫩的手心也被打得红肿,双手颤巍巍的。
“今日便到这里了,还请二小姐好好琢磨琢磨。”直到天黑了,三位嬷嬷才放过林依莲。
“多谢嬷嬷教诲,依莲谨记在心。”林依莲身姿优雅的行礼。
嬷嬷们满意的走了,林依莲的丫鬟心疼的给主子上药,口中抱怨道“您马上就是大皇子妃了,那些奴婢怎么敢如此对您。”
林依莲身心疲倦,却还是微笑着说道“林贵妃向来只疼爱姐姐,现在我当了这大皇子妃,她自然心生不满。”
“那可怎么办?林贵妃宠冠后宫,只手遮天,您真的嫁进去可不是任人欺负?”丫鬟担忧的说道。
林依莲揉揉酸痛的手腕,淡淡道“我既然能坐上那位置,别人也耐我不何。”
“可……”
“没什么可是。信呢。”林依莲的语气带着不耐。
丫鬟不敢再多嘴,连忙将探子传来的信递给主子,虽然纳闷主子为何还要监视那手下败将,但却不敢再问了。
林依莲看了信了,笑了起来,嘴角带着讽刺“呵呵,竟是回去了,谢瑾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不可及,那些人这般对你,你竟然能不计前嫌,真是可笑。”
“传信给那人,让他不用监视了,她既然回去了,肯定不会知道那件事了……”
“是。”丫鬟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留下林忆莲坐在椅子上,望着悬挂在天空的残月,微风拂面吹乱了那池深潭。
突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也打破了这寂静“二小姐,丞相让您去房。”
侍卫的声音有些冷淡不屑,他是丞相的贴身侍卫,面对这个即将成为大皇子妃的二小姐却是没有一点恭敬畏惧。
“我马上过去。”林依莲淡淡的回道,双手紧紧握住,眼底闪过怨毒,还有歇斯底里的疯狂。
不同于林相府的暗藏汹涌,太傅府中此时却是平淡无波,尤其是沈静安得到消息,谢瑾卿回侯府后,就一个人在房中写字,直到深夜。
“长青,派人暗中保护谢小姐。”
“大人,我们一向不插手林相一派的内斗,您怎么……”
长青着急的劝说,沈静安却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微凉“德忠侯府已经不属于林相一派,帮德忠侯府就是帮我们自己。”
“可您这样会打断之前的计划的。”长青迟疑道。
“我自有安排,无需多言。”沈静安淡淡的瞥了一眼长青,警告道。
“是,属下这就安排。”长青不敢造次,只能退下去安排人手进侯府了。
次日清晨,谢瑾卿睡足了瞌睡才起了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让画晴收拾着装,昨日回府后已是傍晚,她声称身子不适,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听雨轩,并没有去拜见祖父祖母。
而知道孙女儿回来的消息后,谢侯爷便在大厅等了很久,却没有看到人影,后来小王氏去回禀的时候,谢侯爷脸色铁青,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小王氏好好准备及笄礼,不要失了侯府脸面,便脸色不好的回了房。
谢瑾卿换上白色舒适的闲服,带着画岚直接去了祖母的院子,刚到院子时,李嬷嬷早已等待在门外,看到大小姐来了后,连忙上前问候。
“大小姐,人都到齐了,正等着您呢。”李嬷嬷看着瘦了许多的大小姐,很是心疼。
“谢嬷嬷提醒。”谢瑾卿点点头,慢步上前走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便听到内传来冰冷的嘲讽声,不用想便知是小姑姑谢谦贤的声音。
“还知道回来啊,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啊!一辈子呆在将军府得了,真是没脸无皮不敬长辈的畜生!”
谢瑾卿面无表情,画岚倒是被气得发抖,刚想说什么,就被谢瑾卿拦住,而子里的人也没有反驳制止谢谦贤。
谢瑾卿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步伐清雅缓慢的进了子,祖父祖母坐在主位,二叔一家人坐在一边,另外一边竟是坐着小姑姑与谢嘉柔两人。
“拜见祖父祖母。”谢瑾卿恭敬的行礼,语气平淡。
“珠珠快过来给祖母瞅瞅,这将军府可是对你不好,竟是瘦了那么多。”王氏一如往常,宠溺心疼的望着孙女儿,只是眼底深处却藏着纠结埋怨。
看着祖母苍老虚弱的面容上泪水朦胧,谢瑾卿的心又软了一下,嘴角带着笑容,上前依偎在祖母脚下,轻声道“祖母,近来可好?”
王氏拍着孙女儿瘦弱的肩膀,哑着声音道“不好,祖母做梦都想着你,你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祖母这么久,走的时候还不和祖母道别,你说祖母能好吗?”
谢瑾卿拿出手帕替祖母擦擦泪水,语气平和道“是孙女儿的错,让祖母担心了。”太傅家的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