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卿撑起疲软的身子,摸了摸清风明月的皮毛,感觉自己依旧疼痛的脑袋,冲外面叫道“画岚。”
画岚打开帘子走进来,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小姐问道“小姐,可觉得好些了?”
谢瑾卿沙哑道“脑袋还有些疼,你让人熬点解酒汤。”
画岚点点头,问道“可想吃些什么?”
谢瑾卿摇摇头道“没有胃口。昨日是谁扶我回来的?”
昨夜醉酒之后的事情,谢瑾卿有些模糊,仿佛记得有个男子来调戏过她,还想对她不轨来着。
“奴婢与画晴一起扶您回来的,那时候您在林子边的石头上睡着了。”画岚回答。
“我可有什么不妥?”谢瑾卿蹙眉问道,除了有些疲软也没有觉得身子有其他异样。
“并无不妥,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画岚疑惑道。
画岚办事她一向放心,既然画岚说没事,那么她肯定没有受欺负,谢瑾卿便放心下来,只是想起昨晚的危险,还是有些不舒服,如果不是自己幸运,恐怕就被人糟蹋了!以后不能醉酒了!
“无碍。表姐表妹她们可起了?”谢瑾卿问道。
“还未曾醒。小姐可要起了?”画晴道。
谢瑾卿点点头,由着画岚服伺起床穿衣,再由画晴梳妆打扮,才慢吞吞的出了门,今日下着大雪,多数人都没有去打猎了,只有少数想要争夺名利的人冒险去了林子。
“今年的雪可真大。”画岚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感叹道。
谢瑾卿点点头,慢慢的往表姐的帐篷走去,刚走几步就看到沈静安迎面而来,许是昨夜没有休息好,那眉眼处带着几分倦意,不过雪地中走来的俊雅男子,身穿淡青色的披风,寒风凌乱了那飘扬的发丝,提拔修长的身躯仿佛从天而降的神明,高不可攀望而生畏。
当看到对方的时候,两人的步伐不约而同的停止了……
“沈大人。”谢瑾卿平静的行礼。
“长安县主。”沈静安同样淡淡的回了一句,那平静无波的模样像是陌生人。
谢瑾卿立在原地,等待沈静安错开她离去后,才慢慢的向前走去,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那淡淡的书墨香味。
轻声一笑,谢瑾卿的嘴角勾起,理当如此才是……
刚刚到董珍灵的帐篷,就看到表姐打着哈欠从帐篷里走出来,董珍灵看到谢瑾卿后,连忙快步上前。
“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出来了?”董珍灵担忧的问道。
谢瑾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笑道“无碍。酒可醒了?”
董珍灵面色有些尴尬,捞了捞头发,吞吞吐吐道“昨日是我不对,竟是把所有人灌醉了,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谢瑾卿无奈的呵斥道“你还知道会出事啊。”
董珍灵一惊,急忙问道“难道出了什么事了?”
谢瑾卿错开董珍灵,往帐篷里走去,淡淡的回道“你们醉了后,我让人将你们全部扶回去休息了,暂且无事发生。下次切记不可如此,在场的都是高门贵女,出了事你可担不起责任。”
董珍灵听了,回想起昨日混乱的场面,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将军府可就完了。
“还是表妹聪慧。”董珍灵恭维道。
谢瑾卿瞪了她一眼,往床边走去,果然表妹还在昏睡中,双颊还有些异样的泛红,一摸额头,竟是发烫了。
赶紧对画岚吩咐道“叫太医!表妹发烧了。”
董珍灵急忙上前,刚刚糊里糊涂的她,竟是没有发现文静香的脸色不对劲。
“怎么发烧了?难道昨晚喝酒着了凉?”
“你说呢。”谢瑾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明知道表妹年纪尚小,还与她闹腾喝酒!”
董珍灵更是自责了,担忧道“这可怎么办?这猎场估计也没备着治伤寒的中药吧。”
谢瑾卿的面色更加难堪了,道“等太医看后再说,实在不行,我带表妹提前回京城!”
“我和你一起。”董珍灵连忙说道。
不一会儿,太医便被画岚请了过来,替文静香把了脉,试了体温,微微摇头道“长安县主,文小姐的风寒有些严重,这猎场的中草药也不够完备,老夫只能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降降温了。”
谢瑾卿蹙眉道“把握大吗?”
太医迟疑道“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这猎场又冰天雪地的,老夫只能尽量。”
“本县主马上带表妹回京城,你路上随行!”谢瑾卿直接下了命令。
太医看着强势的长安县主,也不敢违抗,只能点头“老夫去回禀大皇子。”
谢瑾卿阻拦道“你在这里医治表妹,至少不能让她病情加重!本县主去和大皇子说。”
谢瑾卿随后对面色凝重愧疚的董珍灵说道“表姐,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回京城。”
谢瑾卿继续吩咐道“画岚,你去告诉爹娘一下,另外让画晴安排回京的侍卫。”
“好!”董珍灵连忙答道。
“奴婢马上就去。”画岚点头,快速往外面走去。
谢瑾卿点点头,自己打着伞,往大皇子那边走去,虽然路上积雪有些厚了,但幸运的是路途并不远。
还没有到大皇子的帐篷,就看到孟祈越迎面快步而来,接过纸伞打在谢瑾卿的头上,蹙眉不悦道“这么大的雪,你出来做何?”
谢瑾卿道“表妹身体不适需要立刻回京,我来给大皇子说一下,还得向太子殿下辞行。”
孟祈越听了,事关家人安慰知道谢瑾卿下定决心要回京的,只能点头应道“大皇子那里不用管,太子那里我去回禀……”
“太子殿下那里我亲自去回禀比较好。”谢瑾卿摇头,毕竟那是太子,而去孟祈越现在与她并无关系。
“那好,我送你过去。”孟祈越脸色更加不好了。
谢瑾卿点点头,与孟祈越肩并肩向太子的帐篷走去。
帐篷中,沈静安正在与太子商议国事,正说道沈静安前段时间去外省发现的民计民生之事,太子虚心求教,沈静安也不吝赐教。
“老师,容县的老百姓当真那般艰苦?那么我该……”太子一脸沉重。
“殿下,孟国公与长安县主求见。”侍卫突然走进来打断了太子的话。
“他们两个过来做何?”太子纳闷道“请他们进来。”
沈静安从头到尾都面色平静,看到两人金童玉女般并列走进来的时候,也依旧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