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科幻灵异 > 虎啸莽原 > 第58章 寻找麻永福

秦啸天和冷凤君没有返回“广盛源”商号,也没有去李聚堂给的那些地址的地方。霍掌柜按照孙谏声的吩咐等了许久也没见到秦啸天两人的踪影。到了掌灯时分,霍掌柜的终于坐不住了。他知道在这风声鹤唳的滦州城内闲逛是要出事的。他弄不清楚秦啸天和冷凤君是否回到了雷庄。于是,他派出一路伙计在城内紧急寻找,另一路则奔向了雷庄。城里不仅没找到,雷庄的弟兄们也惊动了。李聚堂也匆忙奔向了滦州巡警局和旧军巡防营打探,毫无结果。众人在滦州城的搜寻结果可想而知。

这边,秦啸天在牢房里睡了很久。这时,他醒了过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竟然已经到了夜里十二点,睡得真是够久的。应该出去办事了。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别他妈睡了,该你啦……”

“……嚷嚷个球呢?不就耽误了一会儿嘛……”另一个声音回道。

“还耽误他妈的一会儿,这都多长时间了?若是让新来的管带大人看见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看见个屁,他早就喝醉了……”

“别啰嗦了。赶紧换。把里面那两个人看紧一点,说不定一会儿管带大人要提审呢。”

“提审个球!我还不知道是咋回事?”

秦啸天坐了起来,侧耳细听着。原来这是过道里士兵们换岗的声音。他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尽管是在初秋,但在这没有床铺而又阴森恐怖的监狱里睡觉,自然是冷了,冷的全身直打寒颤。冰冷的镣铐贴在人的肌肤上,让人觉得益发寒冷。这一觉确实是睡了很长时间。冷逢君也蜷缩在他的身边,他甚至比秦啸天睡得还要安逸。抬眼望去,从那嵌着粗壮铁条的小窗子上挤进来的月光泼洒在地上,也投在冷逢君的脸上。秦啸天仔细观察着他。这个冷逢君的眉毛如同柳叶弯弯,睫毛也是长长,红唇目秀,身材也是玲珑有致。如果不是长着一撮喧子的话,谁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男人。天下难得有长得如此俊俏的酗子!大概这就是戏文里经常唱的潘安吧?看了好一会儿,秦啸天这才发现,他梦中攥着那双梦琪的手原来是冷逢君的。这双手也像女人般柔若无骨。秦啸天苦笑着,轻轻地把冷逢君的手放了回去。但冷逢君说了一句梦话之后,翻过身去抱住了秦啸天的胳膊继续睡了。

秦啸天不忍弄醒冷逢君。他慢慢把胳膊从冷逢君怀里抽出来,然后抓住镣铐两端,静气凝神,暗运内功,猛地把钉在脚上的镣铐一掰两半。他站起身来,轻轻疏通了一下筋骨;当他俯下首去准备掰冷逢君腿上的镣铐时,冷风君却醒了。他打着哆嗦说:“好冷啊!”

“忍着点儿,”秦啸天一边弄着他脚上的镣铐,一边说,“已经夜深人静,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五哥,军营如此之大,又黑灯瞎火的。咱们怎么行动?”冷逢君边搓手边问。

秦啸天弄开了镣铐,说:“无论怎么行动,都要先出去。你到窗口那儿站着去,让他们能看见你就行。剩下的由我来做。”

“好厉害啊,这么粗的铁链子你都能掰断。”冷逢君看着地上那一堆镣铐赞叹道。

“这不算什么。我试过,比这粗的我都能掰断。”说着,秦啸天来到了门口使劲地敲着门。

不大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铁门上的小窗随之打开了。一个兵勇露出了脸,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深更半夜的,不好好呆着,找死啊?!”

秦啸天解释道:“军爷,冤呐。我们俩可是正儿八经的商人。被你们巡逻的人抓进来,都这么久了,还没人管。我们要找你们麻大人诉说冤屈!”

“呸!瞧你们那德行,你谁都想见?麻大人喝醉了,没空!”说着,那兵士便要关上小窗。

秦啸天急忙用手一挡,说:“军爷,我们可是大商号的掌柜,有的是银子。您瞧我腰上这一排饰物、这纽扣都是银子做的;还有我腕子上戴的手表,这可是西洋的名表,值很多钱呢。咱们商量一下,您若是领着我们去找麻大人解释清楚,这些物件全都归你们。如果不够的话,我们还有银票呢。”

那兵勇眼睛一亮,说:“真的?你等着,我去找人!”说完,他关上小窗转身离去。

冷逢君轻声问:“你这主意能行么?”

秦啸天道:“不知行不行。但只要骗他们打开房门,还能挡得住咱?”

“倒也是。”冷逢君点了点头。

工夫不大,那位军士提着一盏马灯走了过来。他掏出钥匙稀里哗啦地打开了铁门,他身后一位棚长模样的人也走了进来。

这位棚长便是秦啸天和冷逢君在饭馆里碰到的那位。棚长蛮横地说了话:“你们的东西在哪儿?你们若是再骗我们,小心你们的脑袋!”

“原来是军爷您那,我说弄误会了不是?”秦啸天边说边往上凑。

“少他妈扯犊子!”棚长警惕地退后了一步,“东西呢?”

“在这儿。”秦啸天和冷逢君把刚才从身上找到的金属物件放到了地上,这些物件被月光一照,也发出了银子一般忽闪忽闪的光芒。

那位棚长和军士放下马灯,抢着凑到地上去看。

“你他妈的……”当他们发现受骗了之后,骂人的话还没说了一半,便被秦啸天一掌一个劈晕了过去。秦啸天和冷逢君解开了他们的布腰带,撕成一条条的,将这两位清兵连手带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六弟,你先看着他们。我去监牢外面看看情况。”

“这个我内行!”

秦啸天走了出去,围着监狱转了一圈,在确认了没有危险之后便折了回来。

那位被捆起来的棚长苏醒了。秦啸天拿着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刀子在那位棚长的脸上比划着:“说!你们管带麻永福住哪儿?”

棚长惊恐地望着刀子,哆哆嗦嗦地回答:“好汉饶命!麻、麻大人住在小校场边上最后一排房子里。”

秦啸天又问:“把我们抓了进来,这事他知道么?”

棚长回答说:“不、不知道,这点小事不用告诉管带大人的。”

“为什么?”

棚长哭丧着脸:“弟兄们原只是想抓几个有钱人诈两个小钱的,谁知道碰到了你们这些好汉。饶了我吧。”

“我们是有钱人?你们可真会看啊。”秦啸天又道,“饶了你倒也可以。但你必须实话实说!”

“我只要知道的,会毫不隐瞒的告诉二位好汉……”

冷逢君问:“现在麻永福在营里吗?”

“在、在的。麻大人中午去知州那里喝酒,醉了,刚刚回来。”

冷逢君又问:“你说的可是真话?”

“刀、刀子在您手里。小的哪敢撒谎啊?!小的刚才当班,见麻大人晃晃悠悠地回来了。是小的亲自搀着麻大人回房休息的。”

“麻永福那里守卫情况怎样?”

“小的跟那里不沾边,我真的不知道啊。”

“嗯。”秦啸天点了点头,“你要是敢撒谎,我回来宰了你!”

“都这样了,我哪敢骗您啊。我发誓……”

那位棚长刚要发誓,秦啸天一掌便把他又击昏了过去。如果秦啸天再加一点点力道的话,这家伙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了。

冷逢君道:“我们去找那个贼子!”

“走!”

二人出了牢房,隐在围墙或房屋的暗影里向营区最后面的小校场走去。夜已经很深了。如果按新军的制度早已经吹了熄灯号入睡了。但这淮军的一排排营房内乱哄哄的叫喊声传了出来,这种情况在新军里是绝对不会存在的。秦啸天借机向营房内望了望。几名军官在里面设了场子,士兵们大多围在那里赌博。参与赌博之人,赢了钱的兴高采烈;输了钱的捶胸顿足。秦啸天寻思,这样军纪涣散的军队能打得过他们新军才怪哩。几个憋急了尿的士兵跑出来撒尿,秦啸天二人只好又隐蔽在阴影里。这些士兵撒完尿后,又好像急着投胎一般跑回屋里赌钱去了。

好在营区内的岗哨都没有尽职尽责。岗哨们不是在睡觉,就是趴着窗户在观看赌博。秦啸天二人接连翻过了几道低矮的栅栏,终于来到了最后一排营房。但这排营房的围墙是用高达丈二的原木围起来的,大门也关得紧紧的;大门旁边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营务处”的字样。这里应该就是麻永福的住处。秦啸天从狭窄的圆木缝隙向内望去,那位棚长所说的房间亮着灯;门口则有一个士兵抱着枪睡着了。院子内没有其他人,异常寂静。大概警戒的卫兵也去赌博了。

秦啸天说:“我们翻过去。”

冷逢君却犯了难,他向上望了望,说:“五哥,这围墙太高了。我……”

原来,冷逢君没有这么好的轻功。秦啸天只好搂住他的腰,暗自运气,使出了肉飞仙的功夫猛地向上一跃,二人如同燕子般飞了过去。就是这一搂,冷逢君那纤细的腰和他胸口上两团软绵绵的东西让秦啸天感到非常惊讶,这冷逢君难道是个女子?冷逢君脸色微红,他轻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突然,门口的卫兵醒了,他大概听到了这里的说话声。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