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有些茶渍的杯子,别说杜悠杰,就连叶子扬也不敢端起来喝的。.
“妈,我好饿,可以吃饭了吗?”
十岁的张月放学回来,人还未进屋就喊着吃饭。
“大姐——”
张月跑进门,正想扑进张心洁怀内,却在看到家里多了两个陌生男人后,兴奋的神色顿时被好奇所取代。
“你呀,就只会吃。”
张母从厨房里出来,瞪了张月一眼,再瞧了瞧坐在沙发上的杜悠杰,皮笑肉不笑地道。
“如果二位不嫌弃我家粗茶淡饭的和衣而卧,便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叶子扬下意识瞥了眼杜悠杰,后者则神情平和地点头应着。
“那么,我们就不客气了。”
此言一出,不说叶子扬,张心洁也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趁张母转身进厨房张罗,她凑到他耳边细声说着。
“其实,你不想吃的话,可以先走的,我明天就会回去的。”
面对她的提议,杜悠杰但笑不语,然后,起身走向饭桌。
青菜,豆腐,蒸鱼,还有一碟炒蛋,及一碟炸得脆脆的不知名食物。
看着饭桌上这几碟菜,及面前一大碗的白饭,杜悠杰有点难以下筷。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这顿饭会很清淡,但有必要清淡如此吗?
“不如我帮你泡些汤水吧。”张心洁端起他面前的饭道。
虽然,杜悠杰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可从他犹豫的动作看出,他真的吃不下这些菜。
“泡什么汤水,那样对胃不好。”张母却开口。
“如果杜先生,真的觉得我做的菜难以下咽的话,不如你就跟这位叶先生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
杜悠杰伸手从张心洁手中接过自己的碗,然后,笑嘻嘻地举筷夹着炒蛋吃起来。
“伯母,你的厨艺真的可以媲美五星级的酒店大厨。”
才尝了一口,原以为难以下咽的炒蛋,居然令他吃了一口又想吃第二口,简直好味极了。
闻言,张母的脸色才缓和些。
“妈曾经跟一个酒店大厨学过厨艺呢,尤其是你吃的这道炒蛋,可是妈最拿手的菜式之一,你今天算有口福了,平时妈不轻易做的,只有心情好时才会做的。”张心洁在一旁笑道。
“谢谢伯母。”杜悠杰立即识趣地说。
“你可误会,我可不是为你而做,我是看心洁病了,才做给她吃的。”
她口中如此说着,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口是心非。
这顿饭吃得比预期中来得愉快,也很美味,可谓宾主同欢。
饭后,张母把想帮忙收拾碗筷的张心洁赶回客厅,自己一人在厨房洗着餐具。
“叶助里呢?”
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杜悠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叶子扬则不见人影。
“他出去接个电话。”杜悠杰眼睛不离电视地答道。
“你也喜欢看这种肥皂剧?”
杜悠杰将视线从电视上收回,“消遗时看看也无妨。”
“哦。”张心洁看了他一眼,然后,两眼也盯着电视看。
她并不是想看电视,只是两人这样坐着,她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话题才好。
“说真的,我倒有点羡慕你们了。”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张心洁怔愣了下,缓缓转过头。
你羡慕我们?”
张心洁朝四周环顾一圈,这里有什么值得他羡慕的?
知道她误会了,他笑了笑。
“虽然,你家是有点清苦,但很暖和。”
开始时,坐在这里,他觉得有些怎么说呢,勉为其难吧。
下午时,张心洁被带走时,他就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亲自接她回来。
按理来说,他们只是契约关系,雇佣关系,他并不需要亲自去哄她的,而且,他也相信,过一两天她还是要回去的。
不过,作为一对夫妻来说,妻子回娘家,而当丈夫的越一点表示也没有,似乎又说不过去,尤其他要面对的是精明的杜母。
左思右想后,结果他还是决定走这一趟。
当置身张家,看到这里的情况,尤其面对那一桌让人倒胃口的饭菜时,他真的有立即从这里逃走的冲动。
不过,他的性格,从来就不会做出半途而废的事情,因此,他才坚持下去。
没想到一顿饭的时间,却令他完全改观。
“虽然,你们经济上或者比不上我家,但你家的人情味却比我家浓厚百倍。”
刚才那顿饭,他就深深地感受到,张家一家人是如何关心对方,即使每餐只是青菜豆腐,但他们却过得乐也融融。.
“怎么听你说得,好像你家里的人很冷漠似的。”
杜悠杰苦笑了笑,没有接话。
“那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你就跟我多些回家吃饭吧。”
见他一脸落寞,张心洁脱口而出。
“好呀。”杜悠杰自然而然地应着。
“来试试我做的汤圆吧。”
这时,终于从厨房里出来的张母,却端着一个食盘,上面有几碗汤圆。
“我要吃汤圆。”
听到张母的话,本来在房里做功课的张月马上跑出来。
“喂,你刚才不是说很饱,你吃得下呀?”张心洁弹了下她额际。
“吃得下,妈做的汤圆最好吃了。”
张月拿起自己的份,对她做了下鬼脸,便跑到一边吃了。
张心洁摇头失笑,然后,端起一碗递给杜悠杰,自己也拿了碗吃起来。
“试试,妈做的汤圆,品质的保证上。”
本来已有饱意的杜悠杰,也不想扫大家的兴,便拿过汤圆吃起来。
“是不是很好吃?”香脆的花生含在嘴里,令人胃口大开。
“这馅是花生?”
杜悠杰把嘴里的汤圆吐了出来,脸色变得很难看,额际还冒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
张心洁连忙拿走他手里的碗,扶着他,焦急地问。
“杜先生对花生敏感,他不能吃花生的。”
这里,从外面走进来的叶子扬,连忙走上前,手脚麻利地从随身带着的包包里,掏出药丸,喂他服下。
当杜悠杰再次睁开眼睛,就看见张心洁充满担忧的面庞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我刚才晕过去了?”他虚弱地开口。
张心洁担忧地握着他的手,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前却浮现母前,刚才把她拉到一边斥责的情景。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他不能吃花生?”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不是你男人吗?你都这样照顾你的病人的……”
面对母亲一脸质疑的表情,她当时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花生敏感,对不起,我是个不称职的看护,太太……”
母亲没说错她,作为一个护士,她没尽责地去了解她要照顾的病人,作为一个妻子,她更加不称职,居然连他有敏感症也不知道为。
杜悠杰伸手抚上她自责的脸颊,柔声道。
“我没有跟你说,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不过,下回你可要记住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张心洁忙不矢地点头,“你觉得怎样,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没什么了。”
说着,他便挣扎着想坐起来,张心洁忙起身扶他起来。
“都很晚了,我也要回去了。”
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时钟,原来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那个,刚才妈已经让叶助里先回去了。”张心洁阻止他下床。
杜悠杰讶然地望向她,似乎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刚才晕倒,妈很担心你,所以,让你今晚在这里过一晚,明天再回去。”
听着她的解释,他释然一笑,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问。
“你不反对?”
反对什么?这回轮到她不解。
“这是你房间吧?而且,我想伯母的意思,大概是让我们今晚同房吧。”
在张母心目中,他们已经是夫妻,所以同床共枕是正常不过的事。
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张心洁微张嘴巴,好一会儿后,她才下定决心地道。
“你是病人,所以,你睡床上,我睡地板吧。”
幸好,现在也不算很冷,睡一晚地板应该不会感冒的。
“说到病人,好像不止是我一个吧。”杜悠杰戏谑地道。
张心洁也才退烧不久吧。
“你这床虽然是小了点,但也勉强容得下两个人睡。”
他向后退了退,让出空位,再看着她。
“我看,我还是睡地板上好了。”
瞄了他一眼,张心洁低垂下头道。
“如果,伯母突然撞进来,看到你睡在地上,你觉得她会怎样想?”
杜悠杰勾起微笑,却吐出令她不知怎样应对的话。
“还是你害怕,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
面对他灼灼的目光,张心洁嘴巴抽了抽。
“你多虑了,我绝对相信,你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对我怎样的。”
或者说,就算他真的想,也有心无力吧。
想到这里,张心洁便不再坚持,上了床,在他旁边躺下。
“你不介意关灯睡吧?”
听到他的话,张心洁转头,却差点跟他不知何时贴近的脸相碰。
她吓了一跳,身体向后一缩,却忘记身后什么也没有,整个人便直直地掉了下床。
“你没事吧?”
事情发生得太快,杜悠杰有心想拉她,却拉不住。
“……没事。”
从地上爬起,张心洁揉着撞痛的屁股。
“心洁,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听到声音的张母在房外问。
张心洁跟杜悠杰互望了对方一眼,没想到张母这种时候还没有睡。
她站起身,打开房门。
“没事,不过,我刚才不小心掉下床了。”
“怎么这样不小心。”
张母好笑地叮嘱了句,便回房去了。
“伯母,刚才说什么?”
等她关门,走回来,杜悠杰好奇地问。
“……她让我明天就回去。”
瞪了他一眼,张心洁才不甘愿地复述。
杜悠杰本是聪明的人,想了想便明白张母的意思。
她肯定是误会了,以为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吧。
“睡吧。”按捺住笑意,他重新躺下。
恨恨地睨了故作无辜的他一眼,张心洁转身关掉灯,然后,才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感觉到她在身边躺下,杜悠杰睁开眼睛,薄薄的嘴唇弯成好看的弧度眸,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你睡着了?”
黑暗中,响起了他低沉动听的声音。
张心洁当然没睡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没有。”
“我们聊聊吧。”
沉吟了下,杜悠杰的声音再次响起。
“聊什么?”
“都可以。”
张心洁略微皱起眉头,随即有些明白什么似的问。
“你是不是认床,睡不着?”
杜悠杰轻笑了笑,“也许。”
闻言,张心洁叹了口气,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他也好奇她想问什么。
“之前,就是我们刚认识时,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后来,你却找我假扮夫妻?”
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虽说以前她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但那时他都不肯回答。
“我没有讨厌你。”
黑暗中,杜悠杰听不了感情波动的声音传入耳朵。
“不会吧……”
不讨厌她,为何她两次见工,他都不肯雇用她,还那样戏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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