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浅儿皱眉,

果然,这个流月真的是什么也知道。

“我曾经也劝过他,可他就像鬼迷了心窍一般……”

流月苦笑。

还记的他第一次看到钗头凤的时候。

那也是一场初雪降临后的冬天。

“飒风,你藏什么好东西呢?”

流月十二的年纪,才入杀手营不久,一身的稚气还未完全脱去。

飒风见到流月训练回来了,却下意识地将盒子往身后一收。

“怎么了,还怕我瞧不成?”

流月完全没有意识到,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微笑。

“你今天训练的怎么样?”

飒风不由自主的转移话题。

流月这个“傻孝”却一本正经的打起了报告——飒风是他的前辈,又处处关照着他,他不想让飒风小觑了去!

“今天还是老样子,练了百米穿杨,投掷飞镖,和千刀阵。”

流月说着还不忘伸手比划。

“今天我投飞镖也进步了许多,雁山直夸我,我还琢磨出一套过千刀阵的秘籍呢!”

流月既神秘又得意的说道。

“嗯。”

飒风很明显还想听下文,可是流月却不说了。

“怎么了?”

没想到流月却得意一笑。

“这可是流月独家秘笈,不传外人!”

“你小子!”

飒风失笑,流月当真是个新人,平时调皮又有些可爱。

没错,是可爱——

“不过,看在你对我那么好,还救过我的份上,我传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流月朝飒风做了个鬼脸。

“谁稀听啊!”飒风也故意傲娇的甩起了脸子,“这千刀阵我早就能轻松的过了!”

流月说的救命之恩,是在他还未入杀手营的时候了。

流月的父亲是个扶不起墙的,好吃懒做,平日里不做工了就好赌两把。

不成想,却被黑市的人故意盯上了。

黑市的人三言两语就将流月的父亲哄进了黑赌坊。

几个时辰下来,流月的父亲成功的输的血本无归。

欠了赌债,流月的父亲逃跑了。可半路,却还是遭了横祸,被山贼用剑横穿了肚皮。

没了爹,流月便和他的瞎眼娘过活。

流月的娘不是天生的瞎子,年轻时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乌亮亮的,生的可是好看。

可是流月的阿娘家里穷,无奈之下,家里早早的把她嫁给了更穷的流月爹。

就这样,流月爹攥着空子以低价娶了新媳妇。

新媳妇生的好看,流月爹心里欢喜。

可是欢喜归欢喜,流月爹一穷二白,家徒四壁,日子总要过下去。这新媳妇自然也是劳碌命,总不能当少奶奶一般的供起来不是?

于是,流月的阿娘便每天起早贪黑,照顾家里,为别人家家浆洗衣物,绣衣裳,做布鞋……

每天夜里挑了豆粒大小的油灯,生生的熬着。

没多久,就把原本水灵灵的一双眼睛熬坏了。

可流月爹却不知疼惜了——若是你不熬着缝补衣服了,那明个该没雪白的大米饭吃了!

就这样,生下流月没几年,流月的阿娘便彻底把一双眼睛熬坏了,成了半瞎。

这下,流月的阿娘彻底不受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