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刘婳珃会给我来这么一出……”

“娘娘,你说她会不会……”

明镜的话只说了一半,可是洛浅儿却明白她什么意思。

没错,故意扮猪吃虎也是刘婳珃能做的出来的。

自从南宫倩中毒而亡,洛浅儿便发现了刘婳珃的不简单。

若只是一个单纯痴情于南宫岳的女人还不可怕,怕的是这样一个暗藏手腕的女人,突然起了别的心思。

可眼下却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把鸽子拿来!”

洛浅儿指的是信鸽。

她现在对明镜几乎已经不设防了。

离桑收到了洛浅儿的密信,立马潜入了宫中与她会面。

“怎么样?北境可有了什么消息?”

离桑脚才刚着地,洛浅儿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祖宗啊,先让我喘口气着……”

洛浅儿却一把从离桑的怀里直接抢来了军报,细细地看了起来。

璞嫔刚回紫霞宫,却变了另一副脸色。

“娘娘!”

“柳叶儿刚奉上茶水,便被璞嫔一手打翻。”

茶水四溅,污了上好的墨宝。

柳叶儿连忙快速收拾干净。

“娘娘,这外面还有人看着呢,您何故此时置气啊!”

“我原以为,在这宫里我是能有所依靠的,可是却没想到她会过河拆桥的那么快!”

“娘娘,或许良娣不是那个意思呢……”

“都不重要了——眼下,她已经全然顾不上我了!”

璞嫔伸手拽过案上被污了的墨宝,一把团成皱巴巴的一团,重重的掷到地上。

“娘娘,这不是好不容易才淘到的真迹吗?”

柳叶儿伸手要去捡,却被璞嫔制止了。

“如今,我就如同这副字一样,不中用了!”

“不会的娘娘……当初娘娘一直是站在良娣身边的,您帮了她啊……”

璞嫔苦笑着摇摇头,不是帮了,是做的太多了,泄了底,平白的让人生了厌……

璞嫔叹了口气,走回了自己的寝宫,一个人坐在雕花床上。

不计后果的去办事,代价总是惨重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变的如此任性的呢?

刘婳珃想,大概是她第一次看到陛下时吧!

那时候,陛下还是太子,在外云游,学习如何治理天下。

那时的他,穿着一身白衣,还没有如今这么光芒万丈。

她瞧了他,只觉得平易近人,面善心善。

那时的黔南,正好受了灾。

太子殿下,一袭布衣,光着脚踩进泥里,就像一个平常百姓。

那时,她还不知道,眼前她爱上的人,竟是未来的一国之君。

可是,纸总是包不尊的。

父亲得知了南宫岳的真实身份,吓得从太师椅上跌了下来,孙姨娘唱的小曲也不听了,屁颠颠的跑到抗灾前线去,自己也淌进了泥水里,和村民一起堵大堤。

事后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南宫岳好一顿的马屁。

她,这才知道眼前看似平凡的少年,却有着不凡的身份。

而这层身份,也注定了她再也不能轻易企及。

她想着,偷偷地在马车里落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