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侠骨红颜青侠传 > 第169章 仵作验尸

黑衣人脸上的黑布早就被扯下来,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上除了愤怒竟没有一丝恐惧。他双眼斜斜瞪着岳青,因为脖子被扼住而显得很痛苦,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不成功便成仁!”

岳青一听这话就心知不妙,果然还不等她反应,只见那黑衣人突然浑身战栗,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液,怒目圆睁,表情狰狞而痛苦,随即脑袋一歪,死了。

“我去!”岳青忍不住骂出声来,没想到还真有服毒自尽这种事情!那黑衣人突然失去了生命活力,岳青一只手捏着他的脖子感觉手臂随着他整个人猛地往下坠。她单手用力将他提起来,来回晃了几晃,发现对方确实死翘翘了,顿觉没劲,随手将他扔在地上。

将军府的护卫和其他将领闻讯赶来的时候,就只看见岳青和魏衡站在院子里,旁边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居然敢到将军府里来杀人,简直是胆大妄为!卫守信怒不可遏,立即召仵作来验尸。

其他的人都被遣退下去,尸体被移到一处偏厅,房间里只有卫守信、傅洛恒、岳青和魏衡四人。

仵作半夜三更被人从床上挖起来,本来满腔愤怒,一听是将军府的事,立马穿戴收拾,唯唯诺诺地跟了过来。进来屋里,见一屋子人个个板着脸,面无表情,心中更是忐忑,正要跪下行礼,被卫守信出声拦住:“快去看看人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当然是毒死的!总不会是被岳青捏死的,更不可能是被吓死的。让仵作来验不过是想知道那黑衣人中的是什么毒,也许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尸体被平放在一张长几上,从断气到现在不过才半个多时辰,脸色已经变得乌黑,看来这毒非比寻常。

仵作虽然被屋里几人的严肃沉重吓得半死,可一但开始干起自己的活计,马上就沉静下来,有条不紊地进行各种检查,专业细致、干净利索。

屋里几个人谁也没说话,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仵作验尸。差不多过了两炷香的时间,那仵作终于查验完毕,仔细用棉布擦洗干净双手,这才过来回禀道:“诸位大人,这位?”他略一迟疑,不确定旁边躺着的与跟前这几位到底是敌是友。

“说。”卫守信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压着火气道。

仵作赶紧低头回答:“是。这人身上有几处淤青,应是打斗中磕碰所致,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手印,临死之前应是被人扼住脖颈,从印迹的深浅来看,此人手劲极大,应是练武之人。不过,此人真正的死因却不是窒息,而是中毒。”

在座的诸位自然知道这个黑衣人是怎么死的。耐着性子听仵作说了一通废话,卫守信正想发火,一听说扼住其脖子的人手劲极大,立马想到了之前傅洛恒跟他说的有关岳青的事情,顿时消了火气,不自然地瞄了岳青一眼,继续听仵作说下去。

“此毒毒性极烈,顷刻间就能致人死亡,绝非普通毒物。只是到底此人身中何毒,小老汉只是寻常仵作,对用毒之事实在是不擅长,请大人恕罪。”仵作说完噗通跪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不敢多说一句。

岳青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搞半天尽做无用功,一无所获。

不过看那仵作吓得不轻,非要他验出是什么毒,也是强人所难。岳青怕卫守信责难他,便抢先开口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仵作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急急忙忙起身离去,连工具都忘了收拾带走。

魏衡心知在座的卫守信与傅洛恒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职位都在他二人之上,岳青刚才逾越身份贸然出言实在不敬不妥,恐招卫、傅二人不满,连忙起身向卫守信和傅洛恒行礼道:“卫将军、傅将军,这人既然敢到将军府来行刺,必定不是寻常等闲之辈,我看他身后必定有人指使,不过到底是针对岳青还是针对将军府,还需进一步调查。”

卫守信已知道岳青、魏衡二人的身份,哪里敢轻视他们,无论这次刺杀是针对岳青个人,还是针对他慑西将军府,都是与南夏作对,必须彻查。不过怎么查?这人宁死不屈,死无对证,从何查起?他将目光投向傅洛恒,行军打仗他是一把好手,可这揭秘查案就只能依靠傅洛恒了。“傅将军,你怎么看?“

傅洛恒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不过也不去计较这些,转头对岳青说:“这件事无论是何缘由,肯定都与你有关,不如就交由你和魏衡来处理吧?”

岳青正觉得无聊没事可做,而且她也想弄清楚到底是谁要杀她,于是应承下来,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岳青,你怎么想的?”回到岳青房间后,魏衡问她。

“肯定要查清楚啊,到底谁要杀我,我总不能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吧。”岳青说。

“胡说什么!”魏衡一听岳青又没个正行,胡言乱语,小声斥责她道,“莫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着什么急,随口说说罢了。”岳青不当回事儿。

“这可是……”魏衡心中着急却又不愿呵斥她,声调陡然降了下去,愤懑又颓然地说,“关乎你性命的大事。”

岳青知道魏衡是为她着想,见他着急,便收起漫不经心的样子,正色对他说道:“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让自己随随便便就死掉呢?”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活得那么辛苦那么艰难,好日子还没过够呢,怎么会让自己死,怎么会给别人机会杀她!

魏衡对岳青的秉性倒也是十分了解,听她这么一说,便知道她肯定心中有数,连忙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岳青微微点点头,随意地说道:“算是吧。我活了十八岁,”说这句话时,岳青稍稍地顿了顿,心中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把,装嫩!“我长年居住在深山之中,与世无争,自从下山以来,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谁会想要杀我呢?”

她转了个圈,旋身坐到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正要往嘴里倒,却被魏衡截下,“凉了,伤胃。”说着便要起身去外面给她找热水。

岳青一把拉住他,夺回他手里的杯子,将水泼到地上,说:“算了,不喝了,坐下。”这会儿天还没亮,他上哪儿去给她找热水。

“我与人往日无争,近日无仇,而且这个人,我和他交手时明显感觉得出来他跟之前找我比试的那些武林人不一样,他就是来杀我的。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谁这么想杀我呢?或者,换个角度思考,我到底碍着谁的事儿了?我死了对谁有好处?”

岳青歪着脑袋斜瞪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着魏衡,一副天真无害又可爱的样子,撩得魏衡心中一阵骚乱,慌忙移开眼,不自在地跟着重复:“谁呢?”

岳青没有注意魏衡的窘迫,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吓得魏衡猛缩了一下。“抛开之前那些武林中人,我这阵子干最多的事情是什么?”她对魏衡循循善诱之。

“……”魏衡没有反应过来,瞪着无辜的大眼茫然地望着她。

见魏衡没明白,岳青无奈地轻啧了一声,又说:“我最近待哪儿了?”

“军营。”魏衡终于有反应了。

“在军营干什么?”

“干什……哦……”魏衡突然明白过来,也像先前岳青那样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是说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