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不能四处走动,但只要不用再一直束缚在这南谨院里哪儿也不能去的,那就有机会....我不能等待机会,我要寻找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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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烟沁宫、卫敏宫、乾韵宫三宫中的尚仪局有着大大小小的十数个之多。但要说真正处于主心骨地位的,就要数那位于乾韵宫与卫敏宫相交界处所坐落着的这幢占地千尺之大(三百多平方米)的尚仪局了。而那崔兰花崔掌事也就住在这里,她平日里的办事之处都是在这里进行。

这幢占地千尺之大的宫室大小结构有三层之高,取塔状,层层递进。浑身是那乌木建造,在这夜色之下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黝黑。再举目眺望这宫室之上,能看见一只只乌鸦凌风站立,不时的翅膀飞舞啼叫,它们的巢穴就驻扎在这上面。若是夜里有哪个人经过了这儿,再听着这一声声“呀——呀——”的叫声,必当会浑身毛骨悚然不已。

循着宫室走到顶上二层,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堂厅——一块八尺长方的樟木桌子竖放在正中,围绕着桌子的左右两边各摆放了四五把左右的樟木靠椅。而在那樟木桌子的正上方则还另有一把花纹贝雕的青木靠椅,那崔兰花此时就正坐在这上面。在她的左右两边还各伺候站立着两个身穿大宫女服制的女子身影。

今夜的尚仪局注定不会平静。

却见这此时的崔兰花正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上的一个腰部以下部位成血腥一片的女孩,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女孩蜷缩着身子躺倒在地上,样子看起来放佛就像一具尸体般的已经了无生息了。而在这个放佛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女孩身旁则还另站着一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冰冷女子。

“媛儿怎么去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这个丫头不会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吧。掌事大人,要不奴婢去看看。”

这句抱怨,从崔兰花的左后方传来,不过这一声的抱怨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而此幕则让声音的主人,正站在崔兰花身后的梅儿变得尴尬了起来。有些自觉失了面子,又另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和下意识的不安。情不自禁的用力瞪了一眼在其身旁的云儿一眼,用着傲然的姿态昂首挺了挺胸,以示自己在那掌事大人心里的分量是不可撼动的,掌事大人刚才不理自己只是因为她正在想其他的事情所以没听到呢。

又过了一会儿,那崔兰花的眉宇忽的微微动了一下,一改刚开始时的面无表情,瞥眼看向了那站在仿若已经了无生息般的女孩身旁的女子问道:“这还有气儿吗?怎么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青儿闻言,微抬起了低首着的额头,平平的行了一个礼道:“禀大人,奴婢都按着您的吩咐跟那些人说过了,绝对是还有口气在的。只是这个宫奴原先的底子实在太弱,所以才会看起来这样。”

崔兰花听完那句语调冰冷的回复以后,重新陷入了沉默,室内也紧跟着再次寂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突然的从屋外传来,打破了室内的这股片刻的寂静,让崔兰花与其他三女的目光同时的聚焦到了那里。

少顷,从那门口处走进了三个身影。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红白衣裳大宫女服侍的女子,只见那椭圆的脸庞上是一抹极灿烂的笑容,在其的身后还另跟着两个女子。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四十来岁样貌的女人和一个十一二岁样子的女孩。

须臾了片刻过后,那个有着极灿烂笑容的椭圆脸型的女子走到了崔兰花的面前,在躬身一礼后说道:“掌事大人,奴婢把许姑姑她带到了。”。

崔兰花淡淡的嗯了一声,抬眼略过了媛儿,朝着其背后的两个身影望去。

“奴婢见过掌事大人。”“奴婢参见掌事大人!”两句不同的行礼方式,昭示了这两人截然不同的身份。

许康雌在行了一个半蹲礼后,有些笨拙椅的站起了身子,那举止动作实在令人忍俊不禁。你可别以为她是刻意怠慢才如此行为的,谁叫她生来就长着一副肥头大耳的圆滚身材。就算她再如何工工整整的礼仪示人,那一身的膘肉晃悠起来也是会显得笨拙无比了。

如此富态的身材,再套上那件粉色底纹青色莹的宫中正八品二等女官的服制后,有一种说不出的憨态可掬之感,足矣让初次见到她的人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起来。

不过就算是像梅儿她这样的见过此人多次了,梅儿她还是一个忍不住的扑声偷笑了出来。

她也不怕这许姑姑听到了后会恼火。自个可是什么人啊,是掌事大人身边的贴身首领宫女。虽然这首领两字是自个心底里加上去的,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自个可是被那掌事大人器重,马上就要被提拔为女官了,这足以证明自己在这掌事大人身边的分量与地位。

以自己这身份和地位,这个许姑姑她敢找自己的茬给自己甩脸子瞧?笑话!

事实上也真如那梅儿心里所想的一样,这许康雌在听到了她所发出的笑声以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照常的是一副憨态可掬的笑容,微躬着身子谦然的站在那里。

不提那梅儿在看到此幕以后的又一阵洋洋得意,却说这崔兰花在见着此人时可是没有如梅儿一般的笑出声来,反而是瞬时的黑下了脸来,神情不悦的看着其人,脸上寒霜覆盖。

就这样,场上又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份安静却压得人不自觉的心中生抑,除了梅儿以外。

少顷,一颗豆大的汗珠从许康雌的额上划落了下来,也不知道她是因为身子闷热才流下的,还是因着那崔兰花的冷脸以对所惊下的。

只见这颗汗珠划落流淌直入眉心,又滴落流淌站在鼻尖。在须臾了片刻后,才被许康雌的一个用力的抬手擦拭,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