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早知道是这个情况的话,是绝对不会还留在这里,等着那黑纱蒙面女子过来,跟自己算那些曾经的旧账的。

毕竟那株圣母火莲虽然珍贵无比,但是夏青青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却没想到就因为她的这个一时疏忽,现在竟酿成了如此大祸,把这个似乎也是看中了那株圣母火莲的黑纱蒙面女子给吸引了过来,实在是夏青青的失策!

随着傅昊天带领手下们去附近搜寻陈三的尸体后,黑纱蒙面女子似乎也终于有空,可以跟夏青青进行一番更加深入的交谈了。

黑纱蒙面女子轻轻的瞟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宋青影后,对着夏青青笑了笑道:“夏姑娘,自从当日青州驿站一别后,转眼间也已经过了七八日了。咱们当真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不知你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夏青青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没想到这个当初差一点就要杀死她的黑纱蒙面女子,现在竟然表现出了一副如此温和的态度,似乎还想要跟她叙叙旧的样子。

面对这种意外的情况,夏青青倒也不好不对黑纱蒙面女子的这一句问候,做一番礼貌的回应了。

念及此,只听夏青青微笑回道:“我很好。”

虽然夏青青此时对于黑纱蒙面女子来此的真实意图,还没有真正的了解清楚,但是心里边倒也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这至少证明了,这个黑纱蒙面女子在这一次遇到她后,并没有产生什么非要马上杀死自己的想法。

而自己这一次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以平平安安的从这里离开。

正当夏青青开始思考,自己这一次该如何摆脱这个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危险处境之时。

却说那黑纱蒙面女子,似乎是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饶有兴趣的看着,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夏青青给随手扔到地上的那把青云剑。

只见黑纱蒙面女子冲着那把青云剑招了招手,利用内力挂出了一道劲风,把那把青云剑轻轻的吸到了手中。

黑纱蒙面女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手中的这把沾满了乌黑鲜血的青云剑后,眼里淡淡的闪过了一丝讶异之色,沉声道:“这不是太一门的那把代代相传的通灵之剑——青云剑吗?”

“听说这把青云剑,是只有被太一门寄予厚望,有资格可以接任太一门下一任掌门的人,才能够使用的一把宝剑。”

黑纱蒙面女子说到这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已经渐渐停止挣扎,似乎已经从青云剑被玷污后的精神重创当中缓过神儿来的宋青影,低声自语道:“看来这个名叫宋青影的小子,当真是得青云子那个老不死的看重啊,竟然把他当做了太一门的下一任掌门人来培养,真是令本座意想不到。”

“咦?这边青云剑的灵性好像.......”

黑纱蒙面女子放佛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一样,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就晕死在不远处的傅凌天后,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宋青影刚刚会跪在地上痛苦挣扎,表现出了一副如此痛苦不堪的样子。”马采女一脸向往的说道:“是啊,李姐姐身为正七品美人,住的地方自然是咱们云秀院里最宽敞最明亮的那一间了,当真是让人羡慕。”

“马妹妹不用羡慕,等哪日你也成为正七品的美人,还怕没有住上这等宽敞明亮屋子的一天吗。”

马采女摇了摇头道:“妹妹我不敢奢求那么多,只求有一天能够搬出去一个人住就行了。”

卿克强闻言,暗暗的嗤之以鼻。这马采女说起谎话来当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若她真像嘴上说的那么简单,只有这么点奢求的话,又怎么会忌惮自己的美貌而想要害自己呢。

卿克强不准备继续跟马采女虚与委蛇下去了,准备快点的让她达成此行来的目的,然后快点的把她打发走。

卿克强抬了抬手臂,仿若随意的说道:“李姐姐送来的膏药当真是好用呢,马妹妹你瞧瞧,我这手上的红印全消了。”

马采女的瞳孔一缩,对着卿克强的手臂仔细打量了起来

卿克强预感到马采女会多疑,可能会在今天来查探一下自己的过敏情况,所以早在昨晚便把胳膊上的红印给擦干净了。现在面对马采女的查探,卿克强一点也不担心她会看出什么来。

只见马采女打量完后,点头附和道:“确实是好多了。”

卿克强见马采女查看完自己的伤势后,却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不禁有些气闷。你说你来就来吧,这探查完了也该走了,还赖在这里干嘛,是准备留下来用午膳不成。

正当卿克强暗暗腹诽之时,萍儿回来了。她见马采女也在这,对其蹲了一蹲道:“奴婢见过马采女。”

马采女见萍儿的手中提着食盒,想起好像快到午膳时分了,再逗留下去也不好,便起身告辞道:“不打扰郭姐姐休息了,我便先回去了。”

卿克强早就在等这一刻了,没有多加挽留,在道了一声慢走后,赶紧让萍儿把马采女送出去。

人一刚走,卿克强便立刻跳到了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躺好,只想着好好的睡一觉,把浪费在马采女身上的精气神给补回来。

萍儿送完马采女回来后,冲躺在床上卿克强的喊了几声小主,想把卿克强喊起来。可惜卿克强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像个木头人一样。

萍儿见状,无奈的上前推攘道:“小主,您让奴婢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您不看一看吗?”

这一句话,令卿克强的睡意瞬间消失,把被子一掀,看向萍儿道:“都弄好了?拿来给我瞧瞧。”

萍儿从食盒里拿出一个行子递给卿克强,嘴里小声的抱怨道:“奴婢刚开始去找内务府的公公要这东西的时候,他还不肯给呢,后来见奴婢拿出了十两银子,立刻便把东西给奴婢了,这宫里的人当真都是一群势利眼的。”夏青青闻言,思虑了片刻后,颔首回答道:“既然他们都叫你圣女大人,那么我也就随波逐流一次,也跟他们一样,叫你一声圣女大人吧。”

话语一顿,眼神平视向黑纱蒙面女子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话想跟你说的,若是真要说的话,我就想知道一下,你这位堂堂白莲教的圣女大人,今日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黑纱蒙面女子听到这句话后,勾了勾唇角,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夏青青会对自己问出这番话来的样子。

不过可惜的是,黑纱蒙面女子却并没有想要回答夏青青这个问题的意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四周后,对着夏青青轻声问道:“上次那位英雄救美,把本座引走的刘公子,没在这里吗?”

夏青青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对于黑纱蒙面女子突然顾左右而言他的,问自己有关于刘宇烨下落的这个举动,实在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在还没有了解清楚黑纱蒙面女子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真实意图之前,夏青青自然不会真的告诉她有关于刘宇烨的下落了。

因此,只听夏青青用同样的语气,对着黑纱蒙面女子反问道:“怎么,你很关心他吗?”

虽然夏青青的嘴上并没有回答黑纱蒙面女子,有关于刘宇烨的任何一句下落的话。

但是黑纱蒙面女子见夏青青在过了半晌后,才出声回答自己这个问题的样子后,心里边却是渐渐明白了,看来上次那个从自己手中逃脱的姓刘的皇族中人,好像不在这里。

念及此,只听黑纱蒙面女子对着夏青青螓首一笑道:“夏姑娘,既然那个刘公子不在这里的话,那么看来你这一次不会再有上一次的运气了。注定是没人能够在这里,再救你一命了。”

说完,五指微微并拢,带起一丝诡异的黑气,对着夏青青所在的方向,轻轻的拍出了一掌。

夏青青看到这一幕后,脸色大变,她没想到刚刚还跟自己和颜悦色交谈的黑纱蒙面女子,现在竟突然一改刚开始的温和态度,对着自己不由分说的攻击了过来。

夏青青看着那犀利无比的一掌,很快就要落到自己的身上了,但是她此刻却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根本无法挪开半步身子,躲开这一掌的攻势。

翌日清晨,耳房外。

菊儿的两只手上各提着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跟在了兰儿与竹儿的身后。行在前头的兰儿则手捧着一个装满了洗漱用具的面盆。在其一旁的竹儿却是一边揉着腰板一边扭着脖子,两手空空的走着。

“菊儿妹妹,你可还累吗?都怪姐姐我昨儿个晚上落枕了,今儿个起来又不小心扭到了腰板,不然也能帮你提上一提了,你可别怪姐姐我呀。”竹儿扭过了脖子,对着身后的菊儿抱歉的说道。

菊儿抬起了脑袋,微笑摇头道:“竹儿姐你现在身体不适,这些个重活交给我不碍事的。平日里我也是做惯了这些重活的,不累。”

竹儿闻言,这才满意的一笑,点了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姐姐我也可以安心了。”

兰儿瞥了竹儿一眼,不咸不淡的讽刺道:“你不是刚才还叫着腰酸背痛没力气的嘛,怎么?现在倒是有精神能跟这菊儿妹妹说话了。”

竹儿的面色一阴,没好气的说道:“兰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不是在关心菊儿妹妹嘛,姐姐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你...”兰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怒色道。

菊儿见两人似有剑拔弩张之相,连忙的出声劝慰道:“两位姐姐稍安勿躁,咱们还得去侍候小姐起来呢,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起一些不必要的争执。不然等会耽误了小姐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辰,小姐问责下来那可就不好了。”

竹儿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惧意,却是想起了昨日小姐对自己的那番疾言厉色的模样,便对着兰儿哼了一声道:“菊儿妹妹说的对,兰儿姐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跟妹妹我计较呢。不然等会小姐问罪起来,妹妹我也只能跟小姐实话实说了。”

兰儿见她一副贼喊捉贼的模样,不由得更加气恼了起来,不过到底还顾及着有正事要办,所以没有立时发作出来,只能黑着一张脸道:“咱们进去吧。”说罢,走到了屋门外推门而入。

菊儿见状,不着痕迹的缓缓舒了口气,紧随着竹儿的步伐走了进去。

兰儿把手中的面盆放在了墙角的面盆架上,掀开了帷幔走进了里间之内。菊儿在把手上的水桶放下了以后,也开始准备起了等会为小姐梳洗的东西。半个时辰后。

“小姐,您今日的样子望着倒是比昨天要娇嫩了许多,不过还是很美呢!”竹儿看着梳妆台前的夏青青,情不自禁的赞道。

只见此时的夏青青穿着昨日的那件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头上则梳了一个最是能展现女子娇柔不过的坠马髻。画着柳叶眉的脸蛋上,粉扑了淡淡的娇色,加上那胭脂红的颜色在嘴唇上轻轻一点,令人不觉倍感温婉谦和之感。

“昨日是要进宫觐见太后,所以便穿了那件既不会失身份但也不会太夺人眼球的衣裳。而现在咱们暂时住在了这宫里,必然要日日见到太后在太后面前侍疾,所以这样简简单单的打扮一下即可。不求有多么庄重,只求家常颜色能让祖姑母她老人家看着舒心点。”

兰儿拿过了妆台上的一对珍珠耳环,为夏青青戴上道:“小姐,没想到这穿件衣裳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奴婢可瞧不懂这些的门道,反正不管小姐您穿什么样的衣裳都是极好看的。”

夏青青淡淡一笑,抚过了兰儿的手起身道:“好了,咱们也得赶紧着去给祖姑母她老人家问安了。”话语一顿,却是想起了什么,冲着兰儿等人问道:“对了,我昨日换洗下来的衣裳去哪里了?今儿怎么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