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啊,去穆府了。”

安暖听到,忍不住斜眼,“这也太急了吧。”

安暖忍不住吐槽。

“我反正是懒得管这个事情了。”陶云说话的功夫,非常优雅吃掉了一块排骨。

“今天的月色,可真是不错。”吃饱喝足后,众人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

陶云一直到月上树梢的时候,才离开。

而在陶云离开后,安暖却是眼睛微微一亮,她知道这木片的意思了。

安暖拿出木片,用少量的沙尘抹在上面,然后再手将上面的灰尘拂去。

她并不能将所有的灰尘都拂去,上面还残存着这一些。

原来,在那木片上有非常细微的痕迹,而如今因为有细沙,痕迹就显露了出来。

在将上面的字读出来后,安暖忍不踪嘿一笑,随后将木片给藏了起来。

“大姐,大姐,你在做什么?”就在安暖嘿嘿直笑的时候,这边安心忍不装道。

安心低咳一声,迅速恢复冷静的样子,“没什么,你有事?”

安心点头,“没啥事,就是……你看我今天也很乖,那我的哪些东西,是不是可以给我啊。”

安暖忍不住给面前这丫头一个白眼,“可以给你,不过不可以玩很长时间。”

“放心吧,大姐,我很有自制力的。”

对于安心的这句话,安暖表示怀疑。

打发了安心之后,安暖忽的想起了什么,连忙问安心,看到娘没有。

“娘啊,在自己的屋子呢。”

安暖点了点头,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去见她娘,结果随后就看到三叔从另一边走过来。

看到安有义之后,安暖一下子就淡定了,果断往娘的房间走去。

“娘,你在吗?”安暖并没有立刻推开瞿氏的房间,而是先敲了敲门。

此时的瞿氏,正在构思新衣服的样式。

听到安暖的话之后,连忙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是暖暖啊,快进来。”

“娘,你在做什么?”安暖好奇的问道。

“我啊,在想着给你们做洗衣服呢。”瞿氏的面上带着开心的笑。

“现在想想,这日子就跟做梦一样啊。”瞿氏说着,连忙闭上了嘴吧,也没有多说。

当初,安暖想出的理由是,自己做梦,梦里老神仙告诉自己的。

随后安暖就警告了几个人,说这件事不能多谈,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暖暖,你来找娘,有什么事情么?”瞿氏转移话题到。

安暖在软塌上坐了下来。

如今,这软塌反而被折腾成了坐着的地方。

“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想娘了,就过来了。”安暖软声说道。

“娘,你这花样挺好看的。”安暖瞧着瞿氏做出来的花样,忍不住感慨自家娘亲心灵手巧。

随后,她就跟瞿氏讨论一些花样。

让安暖无比惊叹的时候,她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瞿氏很快就将那花样画了出来。

安暖早就发现,自家娘亲的这一项技能。

很容易就绣出好看的花样。

不过,娘亲也有一个非常死板的地方,就是不知变通。

她还记得,最初她发现瞿氏做的那些花样,样式很少,也就那几个。

而且因为家里穷,能够买得起的线也少。

说到底,经济基础决定了一切。

“娘……有个事情……”眼看着夜深了,安暖终于还是吸了口气,决定将自己这一趟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嗯,你说。”瞿氏早就发现,自己大女儿过来是有目的的。

不过,对方似乎有所犹豫,一直都没有开口。

瞿氏还以为,对方今晚不会说了呢。

安暖不知道,在她逐渐了解家里人之后,家里人也越来越熟悉她。

“这一趟……我最初的时候,只是跟着郡主的。”

瞿氏点头,表示知道。

或许是对方的眼神太过温和,安暖那点不好意思,倒也小了不少。

“后来,我们就遇到了穆大哥。在庆州府的时候,我们也是一起的……之后就一起回来了。”

女主面上羞红,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这才继续说道。

“之后我跟穆大哥两个人就……”

说到这里,安暖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非常的羞涩。“穆大哥说,等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会让人过来提亲。”

女主的妈妈听到这句话之后,下一站,随后就笑了起来。

“这是一件好事。”

早在最初的时候,瞿氏见到穆梓舒就挺喜欢对方的,觉得对方人很好,而且很心善。

想当初,瞿氏也想过若是自家闺女跟对方成为一对,该有多好。

不过,后来却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她还很可惜,两个人有缘无份。

如今看起来,这并不是有缘无份,应该是好事多磨。

“娘,你不反对吗?”

听到这一句话,瞿氏直接笑了,她伸手拍了拍女主的手,随后轻声说道。

“我反对什么?为什么反对?你遇上心仪的人,这可是好似呢。”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瞿氏的嘴角带上了温和的笑。

“能够在这样的年纪,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正好。”

听到自家娘亲的话,安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一种被自己情人支持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瞿氏却有了诉说的欲望。

“想当初,娘还没有嫁人的时候,也是有一个姐妹的。”

“后来到了年纪的时候,我遇到了你爹,两个人,心心相印,而我那个小姐妹,却在家里人的安排嫁了人!”

随着瞿氏的诉说,安暖也被对方的话引入了故事当中。

而这个时候,瞿氏却停住了。

“娘,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安暖没有等到对方的话,忍不住问道。

瞿氏叹了口气,声音里有浓浓的惆怅,“我那姐妹,前两年传来信说,已经没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安暖听到这个,忍不住瞪大眼睛,“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瞿氏摇了摇头,“具体内容,我也不太清楚。或许这里面有什么变故吧。”

安暖沉默了。

她忍不住唏嘘,这个时代的女子……

安暖抓住对方的手,“娘,你放心吧,我,还有妹妹都会很坚强,很努力的好好活着。”

瞿氏恩了声。

之后,瞿氏又问了安暖几个问题。

安暖将那些不让自己害羞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说的话,就直接一句话带过。

瞿氏也察觉到安暖的不好意思,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过看向自家闺女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打趣。

等到安暖从自家娘亲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自家娘亲还真是……

都是问那些她不好意思的问题。

不过,若是她的话,估计也会问这些问题。

所以,她也只是嘀咕了一声,也就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

不说这边安暖,再说另一边,在安暖离开后不久,瞿氏的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了。

安有义走了进来。

“还没睡?”安有义很是随意的问道。

“嗯。”瞿氏点头,她的面上带着有些宠溺的笑。

安有义的目光,在瞿氏面上停了停,只觉得心脏都漏跳一拍。

“咳咳……”安有义别过头去,面上带着可疑的红晕,“怎么还不睡?”

“我在想暖暖跟穆公子的事情。”瞿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刚刚,暖暖跟我说,他跟穆公子两情相悦。”

“这是好事啊。”还不等瞿氏把话说完,安有义就接过她的话。

瞿氏无奈白了对方一眼。

“我知道是好事,可是我有点担心。”瞿氏叹了口气,面上带着明显的忧愁。

安有义茫然,他想了想去,也没想出来到底哪里需要忧愁。

“哎呀,我看你就是那什么杞人什么的天。两个人好好的,你却想些有的没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呢。”

瞿氏听到安有义的话,一阵气恼,“你瞎胡说什么,什么天塌下来了。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说着,瞿氏伸手,狠狠地捏了捏对方。

结果,因为常年干活,安有义的胳膊上全都是肌肉,瞿氏这一捏根本就没捏得动,反而让自己的手有点疼了。

“你……”瞿氏气恼得给了对方一个白眼。

“对不起,我的错。”安有义注意到瞿氏的手之后,连忙说道。

瞿氏哼了声,“你错了?你有什么错啊,你说的很对。”

“我说错了。”安有义在瞿氏的身边坐下,拉过瞿氏的手,仔细检查。“我是乌鸦嘴,刚刚那话都是胡说,暖暖跟穆公子肯定会和和顺顺的走下去。”

“还有就是……”说道这里,安有义顿了顿,“就是我胳膊太硬了,都将你的手弄红了。我给你揉揉。”

瞿氏听到这话,面上浮现一抹红的,她伸手,拍了下对方的手,语气带着娇嗔,“你从哪里学来的浑话。”

安有义非常无辜,“我没有说浑话,我说的都是实话,看到你手红了,我心疼。”

安有义的目光,落在瞿氏的面上。

因为有些害羞,瞿氏的面上带着一抹浅红。

她本身五官底子就好,前些年因为灾荒,整个人面黄肌瘦的不太好看。

可是这一年,吃的饭菜都有油水,面上也有了肉,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

整个人的颜值,一下子从原本的八分,变成了十分。

再加上,此时灯光朦胧。

朦胧的灯光更是为她身上多了一层朦胧的色彩,更加的美了。

安有义看着瞿氏,一时间看的迟了。

“秀莲,你可真美。”安有义轻声说道。

安有义的声音不算大,不过两个人靠的很近,这一声嘀咕,她听的一清二楚。

瞿氏面上的红晕,又多了一成。

“你……无礼。”瞿氏羞恼。

美人,哪怕是生气的时候,也是好看的。

不过,瞧着对方似乎真的生气了,安有义连忙道歉,“秀莲,你误会我了,我才没有冒犯你的心呢。我只是发自内心的夸赞你。”

“不然,咱们让暖暖他们过来,问问他们,他们肯定也会说你美的。”安有义一本正经,甚至都站起身来,准备这么做。

“唉,你给我站住。”瞿氏禁不住一阵心慌。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这样的呆子,怎么可能会有那样轻浮的心思呢。

“哪有问这个问题的。”将安有义拉住之后,瞿氏有点无奈的说道。

安有义眨着眼,一脸懵逼的问道,“不问么?”

“不问,不问。”瞿氏无奈的说道。

“好,都听你的。”安有义语气平淡,可若是细听,就能够感觉到话语当中的宠溺。

“不过,秀莲,你为啥担忧啊,担忧啥啊?”安有义在坐下之后,当即问道。

瞿氏压低声音说道,“你还记得之前,穆府派人过来提亲,结果却被咱们家给打出去的事情。”

安有义整个呆了呆。

对方不说,她都将这个给忘记了。

“这个……”安有义张了张口,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瞿氏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带着哀愁,“我就担心,对方会觉得咱们落了对方的面子。毕竟……穆家在咱们安庆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安有义沉默了下,一时间无法反驳。

哪怕他,一个普通人,若是有谁落了他的面子,也是要记上几天的。

更何况,对方是安庆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难道因为这个,穆夫人就不同意两个娃的婚事了?”安有义觉得,对方应该不至于做的这么绝。

“这个……若是你被人打了一顿,然后对方过来跟你说,要跟你和好,你愿意么?”

安有义直接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这个……这个……”

“可……当时事情,是有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