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新的?”顾瞿放下手里的东西,安心立刻点头如捣蒜,“学!”立刻凑到顾瞿的身边,顾瞿伸出一只手,“你试试看,你使出全身的力气来打我,我要是让你给摔在地上了,我就教你功夫。”

“就这么简单?”安心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顾瞿问,“简单?行,你来。”安心舔了舔嘴唇,摩拳擦掌,牟足了劲头,冲上去脚用力的踢在顾瞿的小腿除,小声哀嚎,安心只觉得自己的腿此时一定青了一大块!

不信邪,牟足了尽头开始对着顾瞿拳打脚踢,顾瞿依旧没什么动作,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安心这才垂头丧气的说,“我们这是去带兵打仗,又不是跟谁肉搏,需要那么多蛮力做什么?”这男人难道是铁做的吗?!竟然不懂分毫!

顾瞿活动活动自己的身子,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就是因为要去打仗,所以才要有力气,倘若你没有力气,你怎么挥动你手中的刀刃?你知道甲胄有多重吗?三十斤,你带兵打仗的时候,甲胄就是你的第二条命,你明天的都要穿着它至少十几个小时,而且打仗的时候你必须要灵魂运用它的作用。”

“我们的武器也不轻,你只是这几天就喊累,我现在就去找你阿姐,告诉她就根本不是学一块的料,早点回家去学女红去吧!”顾瞿故意讽刺道,安心脸上燥热一片,用力的跺跺脚,“谁说我不行了,谁说了!我们现在就去!谁怕谁啊!”说完率先就朝着那边跑去。

其实她自己的此时的心里,也是明白了自己的认识到底有什么的渺小,刚刚一到就按照之前的样子卖力的训练起来,许思诗坐在竹椅上,静静的看着那头的安心,目光逐渐失焦,顾瞿看了一眼许思诗。

先前见过这女子,知道是个聪明的,来过这边几天,也只是坐在那边一言不发的喝着茶,偶尔会提出调整一下姿势,有理有据的,他看着也的确如此,两人只是时不时会说上两句话,只是现在似乎有点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顾瞿做到许思诗的身侧,“今日你也陪她来。”本是问她,到最后却变成了肯定,许思诗回神,“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顾瞿倒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心不在焉的情况,“我只是说,你每天都陪她俩闹,不解的厌烦吗?”

“没什么好厌烦的,她想来我就陪她来,这不是很正常吗?”安暖反问,顾瞿喉头一滞,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但又觉得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一点水很么,“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同我说说。”

许思诗愣住,忘记了怎么回答他,顾瞿看着许思诗的模样,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我只是问问,看你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他也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点不对劲,对一个女子观察的太多。

“没什么,只是一点家里的事情。”许思诗转眸看向安心那边,顾瞿心头一颤,这可如何是好,原来是真的有事,原本他只是想着问着看看,多少算是个表达自己关心之意的,“都会好起来的。”纠结了好一会儿顾瞿才说出自己认为最得体的一句话,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个笨嘴拙舌。

许思诗侧头,报以一笑,“嗯,谢谢你。”这一次轮到顾瞿楞在了那儿,耳畔还是许思诗说的话,脑子里回印着的是许思诗刚才那明媚的笑容,眼眶微红,笑容有些勉强,又带着真心和感激,顾瞿觉得自己脑子开始有些乱了。

“我脸上有什么吗?”许思诗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顾瞿连忙摆手,“不,不是,你脸上没有什么,我只想事情想的入了迷。”捂着脸转过头求,他这是怎么了,今日怎能做出这么无礼之事!

许思诗站起身,端着茶杯往那边去,拦下了安心,“你且喝点水吧,我看你一直在这里跑来跑去喊的,不多喝点中暑了又是我来替你操心。”许思诗没好气道,安心嘿嘿一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要加油!加油!”

许思诗回去,发现顾瞿还在以刚刚那个姿势坐着,以为是头疼,“你顾将军若是头晕目眩的,可要去那边避避暑气,这几日的日头愈发毒辣起来,若是继续坚持的话,我想可能会有点问题。”这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帮将安心说的。

“还不着急,只是这一点而已,再过一会吧。”说到正经事,顾瞿立刻就撇开了自己刚刚的想法,若是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想,等想的通的时候再来想想看,或许问题就变得迎刃而解了呢?

“顾将军为什么愿意收安心呢?”虽说是因为县主的原因,但是当初主动提出来可以提前带着人的可是他自己,顾瞿敛眸,“我只是一个不大受宠的小将军而已,看到她这么乐忠于打仗,天底下原本这么热血的人就少,虽说是个女子,但我一向认为女子并不比男子差。”顾瞿靠在竹椅上,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安心在那边找着手,所以第一个已经做好了了,顾瞿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又坐回来跟许思诗继续聊,“所以我愿意把她收下,而且她还是一个不错的苗子,要是好好训练的话,说不定以后还能爬上比我高的位置。”

“顾将军谦虚了。”许思诗说,她愿意对一个愿意关心自己的人表示一下友好,顾瞿忍不住多看了许思诗几眼,顾瞿说,“我看你不憋在心里头也不舒服,不如你就说了,说不定我还能替你想想办法。”

许思诗此时才想起来顾瞿是个将军,可以参政的将军,“我爹是许县令,先前县主告诉我,说我爹带着我娘去外边游玩的时候遭遇了土匪头子,我得手上了,就是不知道我娘现在怎么样了,我娘身子本来就不好,我害怕她身子不利索。”

“这件事之前就交给我来处理的,后来因为我要跟着县主去那边,就交界给了他人,昨日我得到了消息,说是许县令身受重伤,现在正在调理中,至于你娘,我就不知道了,我记得找到你爹的时候就已经不太容易了。”

许思诗攥紧了手,“那你可以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语气稍微有点颤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况,顾瞿欣然点头,“当时我们是先去测探了情况,里边光是小喽啰就有百来个,而我们只有几十个人,详细我的就不说了,我们是在茅草房子找到你爹的,后来你爹找到了你娘,两人的确是平安无事。”

“只是再后来我就不清楚了,我并未再看见你娘,你爹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你爹现在身体不好,大约就是因为旧疾发作吧,你也不用太担心他。”顾瞿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表达不出自己需要表达的意思。

许思诗抬头看向另一边,努力的将自己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给憋回去,顾瞿不是没打过女人,但是不知道现在看到这个女人苦,有些不忍,千万句话在嘴边又觉得不太妥当,最后想了想,伸手在许思诗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关心则乱,你好好照顾自己吧。”说完别扭的将头瞥到另一边去。

许思诗在原地楞了多久,顾瞿的手就在她的头上停留了多久,许思诗低头,“谢谢你。”声音很小,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得见,顾瞿脸上一热,“没事,我只是顺嘴就说了这些话。”的确只是顺嘴而已。

许思诗笑开了,其实一些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那边的安心拖着疲惫的身子朝这边爬来,看见两个的气氛,忍不住说,“我在那边累死累活的,你们在这里优哉游哉,我都喊大半天了,连个送水的人都没有。”

走到许思诗的面前,低头就看见许思诗微红的眼眶,瞬间就指着顾瞿没好气的说,“是不是你把她弄哭了?她这么老实,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你知不知道弄哭一个女子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为许思诗打抱不平。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顾瞿反问,安心刚要说就被许思诗给扯住,“我真的没事什么,就是刚刚抬头出了神,沙子迷了眼睛,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见我们这边,好了好了,快给人家赔个不是。”

安心半信半疑的看着许思诗,“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的?”许思诗好笑道,“我骗你什么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的,你现在要是不抓紧了道歉,待会儿人家不教你了,你可别赖在我的身上。”

安心瘪了瘪嘴,转身看向顾瞿,“对不起,我刚刚误会你了!”顾瞿摆摆手,“得了,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哼,你当我是谁啊,当然是做好了,不过你当真没骗我?你那边的人都是这么做的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安心扭了扭发酸的胳膊腿脚,做这么多累的活儿,真的每天都吃得消?就她这样的一天坐下来晚上就累的站都站不起来。

“你还能质疑我了?”顾瞿说,起身朝着那边走去,“一个士兵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怀疑将军任何一个指令,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只要是将军让你做的,就算是去死,你也得用你毕生所学立刻执行。”伸手摸上那边的木桩。

“可能你会觉得这事无稽之谈,我也只是简单的打了一比方,你自己想想把,今天你要是没事就多练一点,我去书房给你拿点东西。”顾瞿说完转身就走,安暖看向许思诗,“我总觉得这人是不是之前发生过什么,对于某些事情的执念太强了。”

许思诗拍了拍裙摆,坐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经历的事情,你自己以后也会有的,只是你现在经历的太少了,他做的对你有好处,快去练着吧,我在这里监督你。”方才的感觉应当是错觉吧,苦笑摇头。

安心不解的挠头,果然还是不太理解他们怎么想的,深呼一口气,活动活动身体就大声吆喝着朝那边的木桩跑去。

安暖还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也亏得在那边度过了三伏天,现在温度已经开始慢慢下降了,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个夏天她还没体验到什么,就已经尾声了,想起前世的时候,吹着空调吃冰淇淋,到了现在却连同一口布丁都吃不上了。

翠竹端着碟子走过来,“县主啊,你一个人在这里叹气做什么呢?姥爷在那边找你呢。”将手中的凉茶递给安暖,安暖接过喝了一口,无精打采的靠在吊床上,“又是凉茶啊,翠竹你就不能做点别的给我吃吗?整天就是茶啊茶的,我喝的都快吐了。”

翠竹噘着嘴,“不能是茶那也不会是旁的了呀,莫非是这个时候县主还想喝羊奶牛奶不成?非要喝的话也能去买来,只是那膻味有点重,还得煮一煮。”仔细的想着还有什么东西是安暖喜欢的。

安暖连忙摆手,“好了好了,还是喝茶吧,穆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也不自己来这边。”听说顾大哥的院子已经做好了,但他依旧没有要搬过去的意思,他不说,安暖也不提,这件事要是扯到明面上来说,安暖其实也是舍不得穆大哥的。

“姥爷说叫县主你别晒太久了,对身体不好。”翠竹立刻说,安暖重新闭上眼睛,一荡一荡的吊床,“晒太阳对身体好呢,你听他胡诌,你在旁边给我扇风吧,府中的冰块还剩下多少?”这些东西她也好久没看了。

“现在都是孟爷爷在管着了,每天的冰块都是一大早给送过来的呢,放在地窖里边也怕会化了。”翠竹卖力的给安暖扇着风,将飘起来的发丝捋在耳后,安暖睁眼看着头上飘着的树叶,“嗯……孟爷爷多久没出来了?”

“没仔细去看呢,只是每天都会出来照顾花儿,跟往常一样又不一样。”翠竹仔细想着,“就是好像以前每天还会出来跟人聊聊天,现在不会了,就是坐在房间里坐着自己的事情,一般去房间就能找到人了。”

“嗯……”安暖应道,缓缓瞌上了眸子,看来孟爷爷在王老三走了之后改变了许多啊,王老三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到底要不要把之前听到的消息告诉孟爷爷?要是告诉他了,他应该会跑出去找吧。

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像是朋友,实则已经亲如兄弟罢,她一直都在忙着,也没管这件事,孟爷爷的心情她体会得到,又体会不到,希望没事吧,安暖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短时间之后关系就这么好了,她知道的是,知己难求。

是夜,安暖洗漱之后就坐在窗子那儿呆愣的看着窗外,夏日的夜景总是格外的热闹,听着外边蛐蛐的叫声,树叶树枝拍打的声音,总觉得心很快就安静下来,心思也就随着风一直飘散到了远方。

孟村长将屋子里的瓶瓶罐罐给收拾好了,褪了外裳正要上床睡觉,忽地窗子那边有了声响,瞬间警惕起来,拿了棍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儿,就看见一个人趴在那儿,面纱紧紧的被住在手里,瞅着样子有些熟悉。

等靠近的差不多了,孟村长蹲下身子看,立刻丢下手中的木棍,将人连拖带拽的给拽下来,拍了拍王老三的脸颊,此时王老三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上的黑衣浸染着鲜血,孟村长没着急处理,而是折身跑出去找安暖。

安暖刚刚躺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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