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权臣之妻多娇宠 > 第121章 疯够了

皇帝走后,高皇后一个人在床上呆呆的躺了许久。

许多从前的记忆混乱的冲击进来,让她本就脆弱不堪的脑子越发的胀疼难忍。

不要再想了,不要在想了!

你们都放过我吧!

她倏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一阵头晕眼花之下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沁湿透了。

有宫女小心翼翼的进来,为她披上保暖的外裳,尽管动作轻柔无比,还是让她心生烦躁,一把推开了宫女的手。

“秀慧呢?”她问道。

宫女低头回禀。

“娘娘的雪团儿两天没见了,秀慧姑姑担心出了事,亲自出去御花园那边寻找了。”

雪团儿是高皇后养的一只波斯猫,通体白的如雪一般,只有一双眼睛却是碧莹莹的如祖母绿的宝石一般漂亮,十分得高皇后的喜爱。

它的这个名字还是高皇后的幼子未夭折前自己取的,爱子殁了后,高皇后便将这只猫当做了儿子的化身,视之如命。

这两天自己神思昏昏,病的沉沉的,倒是都没注意到雪团儿都不见了。

“更衣,本宫要去御花园。”

宫女一怔,忙劝道:“可是娘娘你的身体未愈,还是要安心养病······”

“哪那么多废话!”高皇后蹙眉冷声道:“雪团儿不见了,本宫哪里还能安心养病,叫你更衣没听到吗?”

宫女见她动怒,自然不敢再劝,只得一叠声的答应,取了衣裳来替她仔细的换上,梳好发髻,又系好披风,坐上一顶小步辇径直就去了御花园。

夏日里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但高皇后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温暖,心里反倒一阵阵的泛起凉意。

因为她看到了雪团儿。

它就那样躺在假山前的青石板地上,姿势僵硬,双眼紧闭,毫无声息。

秀慧跪在它的身边,正拿着帕子抹着眼角的泪花儿,一脸的难过伤心。

此情此景,高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伏在步辇上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雪团儿,我的雪团儿······

下了步辇,她推开了要来搀扶她的宫人,几乎是小跑一般的快步走到了秀慧的面前,颤着声音问。

“怎么回事?雪团儿怎么了?它是不是病了?”

“娘娘?”

秀慧见到她来,又是惊讶又是慌张,连忙起身去扶住她的手臂。

“娘娘您别着急身体要紧,雪团儿它,它······”

“它怎么了!”

高皇后倏地大叫一声,情绪崩溃到仿佛回到了幼子病逝的那天。

“它死了是不是?”

秀慧抿着唇,为难的低下头,不敢出声。

“真的死了······”高皇后踉跄了两步,心中满满的都是悲愤和痛楚。

“为什么,渊儿离开我了,现在连只猫儿也要离开了我了吗?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连我唯一心爱的孩子也要夺走!我的渊儿啊,渊儿······”

“娘娘您别难过,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秀慧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尴尬的往旁边看了一眼,神色间很是有些复杂难言。

“齐王殿下还在这儿呢。”

齐王?

苏谨!

高皇后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犹如被火点燃的炮仗一样,蓦地就爆发了。

“是你对不对!”

她转头终于看向刚才静静站在一边并未出声的苏谨,一把扑过去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瞪大了眼睛,愤怒的质问。

“是你杀了雪团儿对不对?一定是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害死你弟弟还不够,到如今连他留下的猫你也不放过是不是?你怎么能这么狼心狗肺,冷血无情!早知如此,高僧批言你是个灾星时,我就该一剪子结束掉你的性命!省的你长大了变成个祸害!你赔我渊儿的命来,赔他的命来!”

苏谨由她像面团一样撕扯着自己,胸前绣着华美仙鹤云纹的锦缎衣裳被糟蹋的皱成一团儿。他听着自己母亲嗓中含血一样的斥骂,漂亮的眉毛渐渐的往上蹙起,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凉入骨髓的悲哀。

我,在她的心中,连只猫也不如呢。

呵。

真是可笑。

高皇后已是被怒火冲击的失去了理智,只觉得撕扯怒骂还不够,竟是一把扬起了手腕,就要朝苏谨那张玉雪精致的脸上打下去。

“娘娘!”

秀慧一声惊呼,还来不及阻止,就见的苏谨狠狠攥住了高皇后的手腕,让她根本就挨不到他半分。

“疯够了?”

他的唇边,挂着的是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但在此时看来,却僵冷的可怕。

“我是畜生,灾星?那生下畜生,灾星的你又是什么?”

高皇后双目赤红的瞪着他,尤自在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字一句饱含血泪。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你这个孽障出来,为什么当初你不死在外头!你一个被娼妓优伶养大的贱种,有什么脸来当这个中宫嫡子?你今天享受的一切,本都该是我渊儿的!是你!是你抢走他的所有!是你害死了他!你这个······”

“是我害死的又如何?”

苏谨满不在乎的打断了她的话,笑的无赖十足。

“一个短命鬼而已,死了便死了,你便是再不甘心他也活不了,至于我今天享受的这一切,都是我命大,自己挣来的,可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不要厚颜无耻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哦皇后娘娘。”

“你,你······”

皇后怒不可遏的瞪着他,心口剧烈的起伏,气到连话都说不利索,反反复复的就是贱种,孽障的斥骂。

这样恶毒的字眼虽然苏谨在背后听她说过无数次,可像这样直白的当面骂到他脸上,还是第一次。

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大怒,反倒还冷静无比的笑出了声。

“高棠枝,你瞧瞧你现在的这幅德行,真是比那街头无赖泼妇还要恶心三分呢,若是你的宝贝渊儿地下有知,肯定也会像我一样嫌弃厌恶你,巴不得自己从来没被你生过呢。”

“你胡说!渊儿他怎么可能和你一样!他······”

高皇后的嘶喊再一次被苏谨无情的打断。

“他当然不会和我一样,我现在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上,风光富贵的当我的齐王殿下呢,他可已经肠穿肚烂,被蚁虫噬咬,化作一具白骨了!”

“你闭嘴!”

高皇后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尖叫着捂住耳朵,可还是抵不住苏谨恶毒的话一句接一句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你说这只猫是我害死的?没错,就是我害死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弄死它的吗?我先把它吊起来,饿的它头晕眼花,没一丝力气,再把它丢到老鼠堆里,让那些肥的流油的大硕鼠一口一口的慢慢撕烂它!哈哈哈······”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高皇后捂着耳朵往后踉跄着跌倒在地上,发髻散乱下来,遮住了她崩溃失神的错乱神情,她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就那么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秀慧跪在地上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含泪抬头望向苏谨道:“殿下,娘娘已经够苦的了,你就体谅体谅她,不要再往她伤口上撒盐了好吗?奴婢求你了。”

苏谨隐在袖子里的手心,莫名的有些颤抖,他看着地上哭的脆弱可怜如一个孩子般的高皇后,脸上的笑意缓缓的收敛起来,变的漠然一片。

我体谅她?

谁来体谅我?

他移开了视线,面无表情的理了理自己胸前皱巴巴的衣襟,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秀慧将哭成泪人儿的高皇后扶上步辇,一路温言软语的劝慰,直到回到寝宫中过了许久,才好不容易让高皇后止住了哭声,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娘娘,其实,你今天是错怪齐王殿下了。”

秀慧叹息着说道:“雪团儿是年纪太大了,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前几天就让太医瞧过,说撑不了三五日了,奴婢怕您伤心,也没敢告诉您,谁知这猫儿也通人性,知道若是死在这儿,会让您难过,所以就躲了出去,奴婢今儿是先找它的尸身,后来,齐王殿下才经过看见的。”

她顿了一顿,看着皇后又轻声叹了口气。

“殿下他知道雪团儿死了,让我先不要告诉您,免得您病情加重,他还说过几日会寻一只长的相似的猫儿来,好代替雪团儿陪在您身边,我本来想告诉您的,可您一来就不由分说抓着他痛骂不绝,奴婢就是拦也拦不住,唉······”

高皇后木然的坐着,再也没有力气去歇斯底里的哭嚎,无尽的伤感和疲惫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整个儿的淹没。

误会了苏谨?

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就像铜镜上的裂痕,碎了既是碎了,永远也不会再有完好如初的那一天。

或许,我真的不配当别人的母亲,不配拥有自己的孩子吧。

一滴泪从干涸的眼眶滑落下来,沿着脸颊,缓缓的落到了她的嘴巴里。

真苦啊······

苏谨从宫中回到齐王府时,脸色不复平常的慵懒随意,变得有些阴沉低落,显然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小峰跟着上前,看他的脸色不佳,很不想现在去触霉头,但事关紧急,又不能不报,只能硬着头皮凑上去拱手低声禀道:“殿下,出事了。”

苏谨瞥了他一眼。

“说。”

“是。”

小峰又凑的近了些道:“您在通州,禹州两处的地下钱庄,昨夜突然被贼人闯入,洗劫一空,随后官府的人也跟着过来,将那些账本信件全数缴去,还抓了我们数十个人回去严审,今儿传来消息,说是通州县令陈大人也已经被牵扯进来,与地下钱庄有关,监察使的人正在过堂问审呢。”

苏谨的桃花眼,瞬时一沉。

地下钱庄的位子素来隐蔽,布了无数暗哨警戒,又时常更换地点,若不是内部混入了细作,就是早已被人盯上多时,要不然根本不可能一下子端的这么彻底。

再者通州,禹州两地的官府衙门俱有他的人,怎么会事先毫无所觉,连通风报信都来不及?

这明显就是冲着他而来,是一场谋划严密的布置,为的不但是捞上一大笔钱,更是要通过类似于通州县令,钱庄掌柜这样的小喽啰,把他这个藏在背后的大萝卜给连根拔起来。

地下钱庄是他私下里的钱袋子,获利巨大,靠着它,他才能维持住奢侈挥霍的用度,才能豢养杀手,笼络为他办事的人,才能结交世家重臣,名士大儒,收买人脉。

如今无故丢了这个钱袋子,简直就是断了他的臂膀,绝了他的供养,让他一步步的变的举步维艰,难以坐大。

谁又会突发奇想的来针对他这个无权无势毫无威胁,看起来整日无所事事吃喝玩乐的闲王呢?

苏谨捏着掌心里的扇子,暗暗的用力,好一会儿,才懒懒的在太师椅上坐下,一手支着下巴,勾着没什么血色的嘴唇,邪邪的一笑。

“想不到秦萧那个一根筋的活死人,也会暗地来这套卑鄙无耻的招数啊,可真是学坏了。”

“殿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小峰担忧的皱眉道:“虽说那陈大人的全家性命都攥在我们的手里,可以暂时让他闭紧嘴巴不敢乱咬,可万一他受不住监察使的大刑,吐出个一点半点来,也会让您惹上麻烦,让陛下心生猜疑的。”

“那就让他彻底的闭上嘴巴,再也吐不出一句话。”

苏谨挑着眼角,漫不经心的吩咐道:“剁了他小儿子的一根手指,让人带进牢狱去给他瞧,让他马上自我了断,否则,下次看见的,就不光只是手指,还有他们陈家九代单传独苗脖子上的那颗小脑袋了。”

“是。”

小峰颌首答应,又抬起头来小心道:“殿下,秦萧这次来者不善,只怕还有别的后招,您当早作应对才是。”

苏谨不怎么高兴的把玩着扇子上的嫩黄流苏,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人如今不敢对我喊打喊杀,反倒用起这些下流招数来,我还真是有些烦他了。”

他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问小峰道:“姜百言呢?”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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