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璃丫头,不若你在这永安宫住上几日吧,也好陪哀家说说话儿”萧太后看着叶清璃,一脸慈祥。

“太后娘娘,黎儿留宿宫中,怕是不合规矩……”叶清璃半掩着纤长羽睫,温淡出声。

是啊,她已不是那相府千金了,许多事并非是她愿,便是能够的……况身处于这深宫,有着太多变数

“哀家所请,如何不合规矩?哀家倒要看看,有谁敢乱嚼舌根!”萧太后似瞧出了叶清璃的顾虑,凤眸微眯,环顾了一圈,吓得那些个侍人手脚发软,个个恨不得将脑袋垂到地。

一时间,那属于执掌多年凤印的上位者的凛然气势,骤然升腾,不威自怒。

“皇祖母的话,自然无人敢随意置喙”一声清清淡淡的话语。

独属于祁墨深那清寒冷寂的嗓音缓缓传来,如那拂面春风,一霎时,似冰雪消霁,散了那一室的寒冷威压。

萧太后一听,总算是笑眯眯地看了眼祁墨深,予个好脸色。她这个皇孙,还算是懂事。

可接着,便听那清寒的嗓音响起,“只是,黎儿须同本殿一齐回府”

话音一落,萧太后的笑意僵在面上,绷起脸来,正色一问,“深儿,此话何意?”

她见璃丫头合眼缘,想着这深宫里没个作伴的,不过是让他将人放在这永安宫住上几日,他倒是不肯!……不过,哀家怎么记得,先前他是如何嫌弃人家,哀家让他给个名分,他都给拒绝了。如今,这是……怎么?

萧太后心下暗忖着,看来她家深儿算是开窍了!可面上却仍是不喜的严肃模样,似是不悦祁墨深拂了她的意。

“……殿下,不如黎儿在宫中陪上太后几日吧”一旁的叶清璃见祁墨深同太后其间的气氛逐渐转僵,不知怎么,这话便是说出了口,不假思索般。

话音刚落,却在抬眸间,触及到了祁墨深的目光,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别有深意。再看去,那无垠的墨瞳中,只余下清幽的冷寂,无波无澜。

这话说得萧太后是高兴的,喜笑颜开,瞧着叶清璃的目光是愈发慈善,璃丫头还知心疼她这老人家,不错不错!

却不料,总是有人不识趣,不是旁人,而是她的皇孙。

“黎儿是王府的人,自然是要同本殿一齐回府”说着,月白色身影身形一晃,便已然来到叶清璃身旁,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掌,牵住了人儿那柔弱无骨的纤手,十指相扣,旁若无人般。

这一举动,倒是惹得一旁服侍的宫人羞红了脸。一面羞涩,一面感叹,她们何时见过摄政王殿下这般维护人的模样?还是位女子!看来,这位黎儿姑娘,不仅在太后娘娘眼里分量重,在摄政王心中,怕是……同样地位颇高!

而萧太后一瞧,眼睛一亮,心下一喜。所幸,她还未曾老眼昏花!只好拉开腔调,缓缓开口,“既如此,那哀家也不强求了”这语气颇为惨淡黯然,只差叹一声了。

祁墨深眼尾一挑,清隽矜贵的眉宇间涔出些许无奈,他还当真是……这般幼稚啊。此事,也值得他同皇祖母争论一番。这分明与他平素所为不符,可偏生,他却做了……微叹一声,“多谢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