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并不后悔跟自己的皇兄说这些话,在他的心里他的皇兄们真的只是哥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因为什么而分道扬镳。
可是或许这真的是他的一厢情愿,或许过去他没有参与政务的时候他们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可能就已经不是了。
无论是表面上一直扮演着众皇子好哥哥的太子;还是总是一门心思扑在军队的祁王;或是一向做着老好人的怀王;或是看上去锋芒毕露的瑞王;再或是玩世不恭的端王王;更或是一直与他关系最好的安王。
曾经的兄友弟恭,就在他的父皇册立他为誉王的那一刻或许就已经化为乌有,就算他如何的向自己的太子哥哥表现出友好,他的太子哥哥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的相信他。
“好了,皇兄们我今天也累了,大家就散了吧,或许以后我们之间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的哥哥弟弟一般,但只愿我们到最后都能安好吧!”
说完苏皖便转身离开了宫宴,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里。
这是他最后一次在这里休息了,以后的他会在自己的府邸里度过自己的余生。
而与此同时的宫宴里,众位王爷心里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知道他们的惺弟之前所说的话的意思,但是他们却不能因为那番话就能放下自己对于自己惺弟的戒备,毕竟就是因为他表现的太人畜无害的样子,才让誉王的位置被他坐上。
于是在场的宫人们就目送着各怀心事的王爷们离开了这场不欢而散的宫宴。
休息的时光往往过得飞快,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苏皖在自己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的侍奉下穿上了那套属于他的誉王的朝服,那套枣红色的朝服。
可是在苏皖的眼里这套朝服嫌的格外的显眼,明明是枣红色却让他在上面看到了鲜艳的血红色。
是啊,历朝历代这哪一任的誉王不是踩着自己兄弟的身子爬到这个位置的,就算他们没有沾染自己兄弟的鲜血,双手又怎可能会真的干干净净。
“殿下您该去早朝了,虽然这里的一切以后都和您没有关系了,可是奴才们会打扫好这里的。”
苏皖回头最后看了看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那个看似平静实际上风起云涌的朝堂。
当他走进大殿的时候只有依稀几个大臣到了,基本上都是些年轻人,他们大多没有什么势力,能靠自己的能力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所以他们对自己的要求也严格些,自然不可能会和那些老臣重臣一起来上朝。
他们也因为苏皖的到来有些诧异,因为在他们看来他这个誉王也应该和他的几个皇兄一般,几乎都是朝臣都到的差不多了他们才会到。
“见过誉王殿下!”
“各位不必拘礼,本王只是习惯了早起而已,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本王。”
苏皖看着那几个年轻的官员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他也就大概明白了自己大体是和自己的几个皇兄对他们这些小官的态度是不同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他也明白自己的皇兄们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态度,毕竟这些官员第一没有权,二也没有势,他们从这些官员身上找不到任何他们可以利用的地方,自然也就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的态度。
“誉王这么早就到了啊,本王还以为你又要像昨日一般日上三竿才会来了!”
来人是端王,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周围还有他的舅舅和他的表哥,也就是现在的左丞和户部侍郎。
“端王早!你都说了本王昨日来晚了,那本王今日不得来早一点。毕竟昨日的本王还只是个小惺子,今日的本王已经是和皇兄您一样的王爷了。”
其实苏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见到自己的这个四皇兄的时候,心情就变的十分不好,再加上他这个皇兄说的话十分的不中听,就不由自主的回了过去。
过了一会太子殿下和其他几位王爷也陆续到了,他们身边也都是各种老臣跟着,哪怕是看上去最不像王爷的怀王周围都有户部尚书跟着。
看来这个朝堂上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明面上仿佛只有两个势力在互相较劲,准确的来说是以自己母后的本家为首的右相一派,和以贵妃本家为首的左丞一派的较量。
而实际上,这两家内部也是党派繁多,就从自己着几个皇兄进朝堂时周围跟着的官员就能看出来。
“皇帝陛下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正当苏皖以为自己的父皇可能会迟到的时候,皇帝陛下却准时的出现在了大殿上。
而此刻的苏皖内心却是纠结的,按照规矩,他这个誉王会坐在自己父皇左下方的那个座位上,那个位置是太子也不可以坐的。
可是苏皖却并不想坐,因为他一旦坐上了就意味着他将再也无法和自己的皇兄们回到从前。
就算是昨天晚上在宫宴结束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可是他还是不想和自己的皇兄们分道扬镳。
“誉王!”
“儿臣在!”
“你躲在那个角落里干什么,你的位置在这,赶紧给朕过来坐下。”
“是的父皇!”
听见自己的父皇都这样要求自己了,苏皖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那个真真正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他坐在那个位置看着大殿上的众人,看着他们每一个人都低着头等待着他的父皇的询问。
“众位爱卿有事要奏吗?如果无事那便退朝吧!”
“儿臣有事要奏!”
苏皖看着自己的太子哥哥一本正经的抬起了头看向自己的父皇。
“父皇当初与岐国商谈之时说过,双方交换皇子五年以示交好,现今五年之期已到,不知父皇何时接安王回朝!”
原来已经五年了啊,苏皖心里想着。
没想到那个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六皇兄也已经离开自己五年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兄五年来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