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严飞身而来,只见他十指如钩,钩尖隐隐在“咝咝”地冒着黑气。
那张清瘦的脸似乎也渐渐冒着黑气。
以前我吃过那爪子黑气的亏,现在无论怎样也不让他的爪子近身了!
我见他挥爪冲来,只好转身让开,顺势在他的胁下打了一掌,他闷哼了一声跌出去。
左边黄美玲腾空而来,“呀――”地张牙舞爪。
我侧身让过一边,右掌一挥拍去,地上马上腾起一团尘埃。
黄美玲惨叫一声摔在砖墙上!
“美玲――”黄严急火攻心叫道,“快逃!”
转身忽地象头发怒的狮子虎吼一声,不頋一切地向我扑来!
我“呼――”地跃过一边回身奋力向他拍去一掌。
地上忽地腾起一片尘烟,飞砂走石、乱石飞空!
等到尘埃落定,地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只见黄严颓废地盘腿坐在地上,嘴边淌着鲜红的血。怀里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年幼的黑狐,只见它软弱无力地伏在老者的臂弯里,双眼微微睁着,白色的嘴唇边上有一条鲜红的血迹。
只见它的嘴唇慢慢蠕动,一首优美、悦耳动听的曲子在空中轻轻飘荡:
“我是一只千年等待
的狐
千年等待
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的时候
可有人听到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见到我在跳舞?
……”
“美玲,你唱吧,”黄严拥抱着怀里的汹狐,低沉地哭泣,“这是你最喜欢唱的歌,在你很小的时候你妈妈就教你唱了,”
老者深情地抬头望向墙壁,双眼空洞,“那时候你是多么的可爱、那么聪慧,你妈才教了你几遍你就全学会了,而且唱得似乎比你妈唱的好听……”老者完全沉浸于往日的悲痛之中,“可是,没过多久你妈就死了,死于一个猎人的枪下,她死得真惨啊!
肠子都流出来了,我救她回来的时候,她还流泪地对我说:看好我们的美玲……”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更不忍心举掌将他拍死。只将单掌立于胸前,低头口喧佛号: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然后悄悄地退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刚回到三弄弄口,远远就望见我家院外围着一群人。
心里就“格腾”一下,心说不好。
我来到院外,招呼大家让让,他们见到我立即停止乱哄哄的议论。但是我还是似乎听到了一些:“听说前两天夜里就有一群黑狐来他院里啼哭……”
“啼哭?大瘆人了,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妈就病了,病得很重,一病不起!”
“再后来呢?”
“再后来他出来将那些黑狐都打死了……听说还逃脱了一只老狐狸跟一只悬狸。”
“哦,真的是太可怕了!”
……
我急急拔开众人,赶向家里。
走进家门一看,我傻眼了:
只见家里聚集了许多村里的人,大家的脸上都是一片悲戚,有不少人在忙碌地来回奔忙。
有一老者小声地跟我说:“你妈过世了,今夜寅时(凌晨四点)咽气……去时还一时在念叨你呢!”
“妈――”我头脑里“轰――”的一声就糊涂了,她虽说不是我的生身母亲,但她对我还是关心备至的,想起都是因为我她才被吓死的,心里不禁一阵难过,我哽咽地说:“妈,是我对不起您……”
“你去屋里看看她吧,也不枉她一生地疼你,”那老者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多倍倍她……”
我麻木地点点头,向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