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见我指着墙壁上的大相框独自呼喝,惊疑不定。他肉眼凡胎自是看不见相框后面的事物,心里很难理解。
但是他也明白,我已经发现刘佳他们了并正在劝降。
张杰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地问道:“空山大师……怎么样?他们愿意降伏吗?”
“没有……”我不无郁闷道,“他们有恃无恐,似乎背后有高人撑腰。”
“啊?”
“刚才我用法眼仔细查看了一下,令郎的肩头、咽喉、胸膛上都有他们的爪子及牙印,那伤口上似乎还在‘咝咝’地冒着黑气……”我淡淡道,“凭经验令郎今晚恐怕是要‘尸变’了。”
“‘尸变’?”
“哦,就是人死之后如果在适当的时候被冤鬼抓伤或者是咬伤,这个冤魂就附在了这个尸体身上,再给他注入或是吸聚了日月精华他就具有了相当大的杀伤力,而且他的意识会控制在他背后的那个高人手中……”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毁尸灭迹!”
张杰浑身一震,险些摔倒我急忙扶住他。
也难怪,本来不能将自己唯一的儿救活就已经够伤心痛苦了,如今再让自己亲手将自己儿子的尸体毁掉,任谁也难以接受啊!
“如果张老看不下就先下去吧,”我忧郁道,“留下他只会害更多的人!”
张杰叹口气,稳稳身子木木地走出去,慢慢地拉上门。
我见张杰出去了这才慢慢盘腿而坐、调息运气,想动用“三味真火”将张健南烧了,因为这火并不是凡间的火,是不会烧掉凡间的东西的。
这“三味真火”是修道或修仙之人自己身上的精、神、气三种精华组合,是修炼士长年修炼所炼成的。
这火不烧凡间之物,专烧神仙鬼怪、风吹不走,水浇不灭。
我运功调息了一会,开口一吐吐出一团红色的火焰,我用右手托住那团火焰望那高低床一扔喝道:“着――!”
只见那团火焰忽忽地飘向床头,好象有人举着走过去一样。
眼看那团火焰快飘到张健南的床头了,可是就在离床头两、三尺的地方落了下去,并在地上“卟”的一声熄灭了!
怪哉!是什么东西将它拍落了?
我又拍出一团火焰,可是又在离床头两、三尺处的地方落下了。
不好!屋里一定有另外一个人在搞鬼,而且这个人的法术不低!
“嘿嘿……”
只听有人在桀桀怪笑,阴险恶毒!
我抬头一看,只见三个小人在那相框后面探出拇指大小的小脑袋:“大师怎么样?傻了吧?嘿嘿……”笑声尖利干涩,就象两块干燥的铁皮互相磨擦,那声音令人听了头皮发麻、作呕。
“去死吧――!”
我怒吼一声,挥掌拍去!
只听“哗啦”一声响,那张巨照相框“啪”地破碎落在地上。
那三个小鬼“呼――”地一声四下逃窜!
我一时性起,双掌翻飞“劈空掌”连连拍出。
一时间,卧室里狂风骤雨、飞沙走石、乱石飞空、天昏地暗……
一会,我收了“劈空掌”冷眼观看:
只见屋里风平浪静,衣服、纸张满地,柜子、桌椅东倒西歪,地上一片狼藉,就连那张沉重、宽大的高低床也移了位。
我微微眯上眼睛、运起“阴阳眼”一看:
只见屋里渐渐充满了阳气(天亮),就是阴暗的角落里也没什么阴间的事物,更别说是鬼魂、鬼魅了。
刘佳他们藏哪儿里去了?那个暗地里的高人更是不知所踪,反正天已经大亮了他们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出来了吧!
我下楼去叫张老出去请几个工人来将他的儿子张健南弄出来,稍作处理送市区的火葬场,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再留着他恐怕也没什么用处。
张杰稍作沉吟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向市里火葬场里打电话。
又给附近的街坊邻居打了电话,叫他们过来帮忙。
张杰的老伴泪流满面、哭哭啼啼地蹒跚地到厨房里收拾炊具,准备煮饭炒菜等下街坊邻居过来了吃一些。
我心里也很难过:
张老好不容易请我过来,满以为我这个名满金城的“空山大师”能轻而易举地将三个小鬼灭了,又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宝贝儿救活。没想到我来了两天非但没有将小鬼灭了更没有将他的儿子救活,自己反而被那三个小鬼打的狼狈不堪、险些丢了性命!这怎能让他失望与伤心。
我自觉没趣站起来向张杰道歉并请求告辞,但张杰却坚持等送了儿子再赶了小鬼再说,并且还该给我一定报酬才是,儿子虽说没了但自己承诺了的事一定要实现。
我说我没有完成使命不能也不该拿到报酬;但张杰一定坚持这样,这个是他的原则。
于是我只好留了下来,等些再说吧。
不一会,附近的街坊四邻去陆续进来了,有的与张老谈心、安慰,有的到厨房里帮做饭。
别说“火葬场”是冷门生意,有时候竟然也很兴隆拥挤,没空。
张老清早就打电话联系通知了,到中午还没有消息,大家都吃过饭了就等他们过来收拾张健南。
可是,一直等到一、二点那边还是没有发来消息。
众街坊邻居渐渐有点不耐烦了,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火葬场可能是生意太兴隆了腾不出手来;有的说或是他们的火窑坏了还在修理;或者是不收年轻人等等。
到了下午4~5点钟的时候还是没有消息,街坊邻居们渐渐不耐烦了,有的开始骂人了,有的借口出去就悄悄溜走了。
直到下午7点多了天黑了,那边火葬场那边才打电话来说,实在对不起火窑的点火系统出了点状况刚刚才修好,今天晚了明天我们再安排工作人员去接你们。
张老没办法,只好道谢各位街坊邻居了。他们大部分都说了些不用谢之类的话便回去了,却还有五、六个胆大的真正关心的人一定要留下来,说是一定要陪张老夫妇过这一夜。
张老夫妇只有千恩万谢,并殷勤招待他们。
晚上自然又给他们办了一桌饭菜,边吃边聊。也自然而然地向我导教一些关于降妖伏魔的事,我也简单地告诉他们一些我所经过诡异的事。
他们听了大是嗟叹惊奇。
可是,到了夜里子时(十二点)的时候,楼上又响起了一阵阵渗人的惨叫声,令人听了不禁毛骨楚然、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