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初抬头,看了看时间,时间果然不早了,作业做的都忘了时间。

便笑着说:“谢谢,我这就走。”听到这话,尹柯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教室。

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四周的公园,商场,餐厅,安初一点兴趣都没有,其实,那个家,回去了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走了一段路了,余光看到身后跟着的人,夏常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取下书包便坐在了一旁的花坛边上,不耐烦的说:“班小松,你到底要干什么!”

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隐藏还是被他给发现了,班小松汕汕的从花坛大树后走了出来,双手插在上衣兜里,低着头,俨然一副小学生犯了错误的模样。

坐在夏常安身边,终于还是大着胆子开口,“常安,我想请你加入篮球队。”此话一出,夏常安疑惑不已,反问道:“篮球队不是刚解散吗?”

发现夏常安没有让自己离开,班小松摸了摸头说:“所以啊,我想让你帮我重组篮球队。”好像被班小松的这番话吓到了,夏常安笑了一下说:“班小松,你脑子没问题吧。”

虽然,重组篮球队的成功可能性不大,但是尹柯说的也很有道理,班小松激动的说:“我说真的,你打篮球打的那么好,一定可以帮我重组篮球队的。”

夏常安实在不想在这儿跟他浪费时间,拿起书包就准备走,“哎,你别走啊,常安,你……”班小松起身想要继续劝说,

谁知,夏常安突然转身,手指着他,一脸严肃的说:“警告你,别再跟着我!“话毕转身离去,无奈,班小松只好背着书包,心情郁闷的离开。

回头看了看,见班小松没有再跟来,夏常安才放心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却又看见了另一个不想看到的人,心中不禁烦躁起来,索性转身换了一条路走。

这一切全部落在安初的眼里,从河堤边走过来,望着那个走远的背影,问:“你得罪他了?”

听到声音,尹柯转身,见安初望着夏常安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要得罪早得罪了。”

听他这样说,安初才收回目光,看来他们之间有故事啊,不过,安初不是一个爱好八卦的人,便主动朝他挥了挥手:“明天见。”

见她走了,尹柯有些纳闷儿,她竟然没有问为什么,不过这样也好,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必再提起。

回到家,扔下书包,便拿出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也不知道,有没有新的邮件。

看着空荡荡的收件箱,心中仅存的希望似乎也没有了,往后一仰,倒在沙发上,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相框,看着照片上的人良久。

“旋转着,故事里的风车,有时候相信的,未必开花结果……”忧伤的铃声响起,夏常安坐起身来,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便随手扔到了一边,满脸的烦躁之色。

可是,铃声一遍一遍的响起,夏常安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显然一副不想接的样子,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依然是坚持不懈的一遍又一遍的打过来,没办法,夏常安只好重新拿起手机,接通后,不耐烦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习惯了一样,笑着问:“常安,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语气里带着一抹明显的关怀,

岂料,话未说完,便被夏常安不耐烦的打断,“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话毕,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偌大的办公室里,夏时赋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只得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嘱咐了几句,便放下手机,开始处理桌上的文件。

张秘书刚好走进来,见他伸手揉着额头,便知道又是夏常安的事,便问:“董事长,要不要我明天去看看他。”闻言,夏时赋抬头,笑着说:“那麻烦你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晚饭也不想吃了,总归还是要叫外卖的。

安初拿出自己的设计图,那是在美国时,没有完成的一件旗袍的设计,上面的一笔一划,都是自己亲手画上去的,

想着,便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却总是占线,最后便还是放弃了,本以为,手术过后她会想着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回国陪我一段时间,看来,这一切,怕只都是自己的奢望。

走到阳台,撑着栏杆,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儿时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夜晚的时候,坐在阳台上,欣赏纽约的夜景,爸爸就坐在一旁处理文件,

妈妈的工作还很轻松,这个时候,总会端来水果盘给自己和爸爸吃。安初总问:“爸爸,你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文件要看,不累吗?”

这时候,爸爸总会停下来,摸一摸安初蓬松的头发,笑着说:“爸爸要养活你和妈妈,当然要多看文件多挣钱啊。”

听到这话,七岁的安初很不明白,便问:“那妈妈为什么不挣钱,安初也要挣钱,要养活爸爸妈妈。”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总会说:“如果妈妈和爸爸都去工作了,安初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当时,安初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立马摇头,拉着妈妈的衣服,“安初不要妈妈去,那样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安初会害怕。”

还记得,从那次以后妈妈再也没提过出去工作的事,可是第二年就有了自己的公司,无论安初如何撒娇,她都不愿意多回家一次,

后来,安初才知道,原来,那一年爸爸妈妈就开始吵架,妈妈一直都是女强人,因为安初还小,才会暂时待在家里,现在,安初还在怀疑,爸爸妈妈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工作,留在家里。

眼泪不期然的落下来,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试图让眼泪倒流回眼眶,伸手擦掉眼泪。

刚洗完澡出来,准备到阳台上吹吹风,却看到了隔壁阳台上的女孩儿,连忙蹲了下来,用两个阳台之间的盆栽做掩护,那不是安初吗?她怎么住在这儿?

“偶尔也听说,除了我,你还有个角落,我还装作沉默……”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妈妈,看清屏幕上的字,安初的眼睛里有一抹亮光闪现,

连忙接通电话,“小初,妈妈接你回美国好吗?你爸爸整天工作照顾不了你的,”脸上的笑容霎时散去,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安初无奈道:“回美国?那你能挤出一天的时间来陪我吗?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回去。”

手机里是一阵沉默,眼泪再一次滑落,“小初,你要体谅妈妈,妈妈太忙了,我……”再也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径自挂断电话。

安初再也承受不了,转过身,背靠着栏杆滑了下去,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伸手抱着自己,眼泪终于止住了,因为安初知道,哭再多也没用。

夏常安缓缓起身,虽然不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说了什么,但从安初的脸上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夏常安敛下眉眼,抿了抿唇,这是她的私事,自己不该管的,虽然他们是同班同学,但是也并不熟悉,又从盆栽的缝隙偷偷朝那边看了两眼,似乎没哭了,应该差不多了吧,这样想着,便弯着身子,从阳台进屋了。

看着前面的空位,心中有些许的担忧,快要上课了,她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这样想着,班小松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问:“常安,你怎么了。”

闻言,夏常安回神,摇了摇头,“没事啊。”班小松狐疑的看了他两眼,夏常安连忙翻开书本看了起来。

这时,安初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依然是一贯的清冷,也没什么变化,夏常安喃喃道:“我这是在瞎担心些什么。”

安初刚放下书包,林果就凑过来说,“安初,夏常安,今天下午,你们两个去音乐教室排练一下吧,毕竟以前没有搭档过。”说完又看向班小松和尹柯,“你们也是啊。”

几个人都没有意见,就连夏常安也点了点头,谁知道,齐娜却走了过来,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果,“我也要参加表演。”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她,林果也有些不明所以,便问:“你想表演什么。”齐娜看了看一旁塞着耳机的夏常安,一字一句道:“我要跳华尔兹。”

闻言,林果觉得也不是不行,多一组人也是可以的,谁知道,秦铭不屑的“切”了一声,“华尔兹?就你,会跳吗?”

安初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书本,不发一言,别人要表演什么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齐娜好像早已经有了准备,自信的说:“昨天我妈妈已经给我请了舞蹈老师,以我的舞蹈基础,学华尔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