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颜涛的回答，冯运来感到很欣慰，他微微一笑，说道：“行，那我就安排你出趟公差，对他细细暗查一番，但不能有太大动静，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亲自去？”程颜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着他。
冯运来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回道：“你刚才不是很想去查查他的底子？”
程颜涛刚才是有说过类似的话，但并不是指非要亲自走一趟，回复道：“那我去了，这边怎么办？”
“虽然这边案情紧急，又困难重重，但这个月来似乎没有任何明显的进展，反而今天，就现在，我看出了些许希望。如果这个案子与这小子分析的情况相符，这也算是他的一件功劳，同时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向上级申请些之前案子的侦破时间，明后天，就是一个月的期限啦。”冯运来拍拍程颜涛的肩膀。
程颜涛听后立即忧愁起来，之前省副厅梁育林下达的那个：一个月内必须有相关线索的命令，这期限，确实就剩下两天的时间了，他细声问道：“那我们这两天？”
冯运来考虑了一会，想到今天分派出去暗访排查的队伍，到了此刻，都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正如赵一所说，想要找到那老婆婆是件不简单的事。而刚才，赵一又给出了些新的线索，建议了几个调查方向，何不尝试一下呢？或许真有某些大的突破。但同时对他本人的调查也必须进行，他回道：
“死马当活马医，根据赵一同志所述，找出这些相关人。我与叶炳、还有王向荣等领导同志一起安排继续调查案件，同时，你亲自调查这名叫赵一的青年，出趟远差也合情合理，上级我那里我会作个说明，不会影响你调查。”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程颜涛问道。
冯运来看了他一眼，用手中的笔在纸上圈着几个重点，那是他刚才用树型框架图记录的内容，他指着几个点说道：
“现在就应当部署，明日一早，找出这个马谤角子弯疏通路段的当事人和负责人，当然要求保密性，不要打草惊蛇。而这个过路人，我与骆春秋了解一下情况，看他还有没有更细致的描述，如果有样貌特征或者照片最好了。至于水源镇派出所，我明日亲自跑一趟。”
程颜涛自打听到要出公差后，精神立即萎靡下来，或许是某种状态上的松弛让他有了这样的表现。他有些不在状态上的问道：“那，对老婆婆的排查？”
冯运来明显感觉到了程颜涛此刻的变化，他锐利的眼神盯了过来，说道：“当然不能放松，明日安排那附近村、镇所有小学暗中调查，男孩女孩都不放过。”
“万一她不是当地人呢？万一是在本市的小学生呢？”程颜涛想起之前赵一的猜测。
“老程，你是不是对侦查案子有退缩之意了？这么幼稚的问题都问得出来？大家都是老同志了，当然是好事多磨嘛。”冯运来看着憔悴不堪的程颜涛，内心也是有些痛楚。
也不知道是第几夜未合眼了，程颜涛已经记得不太明白，只感觉身体上的脑袋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也不知他哪来的强大意志力，却始终能保持着一丝清醒，直至刚才的那一丝松懈…
他随手摸出刚才从骆春秋手上抢过来的半包香烟和打火机，抽出来两支，也不管冯运来要不要，直接往他面前桌上丢来一支，自顾点上。
冯运来将监控室房门打开，从垃圾袋里捡过一个废水杯，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面上，也点上了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