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天道纪元 > 第三十一章 猫耳少女

就在半块烧饼下肚,仍无一丝饱腹感,准备吃剩下半块时,苏烈却在拐角处被人撞到,苏烈消瘦,不过对方也是娇小,这一撞,使得两人纷纷向后倒地。

苏烈正欲发作,目光移向撞倒自己的身影时,却不由一愣,脑海中,带着恐惧与绝望的眼瞳,湛碧色的绝美宝石,令他心头酸涩的猫耳少女。

“你怎么……”

苏烈察觉到少女浑身血污,暴露在破烂衣衫外的皮肤也皆是伤痕,右腿似乎受到了严重的骨折,无法想象她是如何走到此处的,她惊恐地看着苏烈,浑身颤抖,长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别……别怕……我……”

“那小丫头跑哪去了?快给我找!”嘈杂的声响从空无一人的巷子外传来,临近夜晚,家家户户皆已回屋,并没有看到少女,也没有人看到苏烈。

苏烈听到嘈杂的脚步声,然后望向绝望的少女,突然一咬牙,上前抱起这柔软娇小的身躯,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两者是互相搏杀的死敌。

……

山雨欲来,尘凡匆忙地外出归来,他家在小镇上是有名的书香门第,义父是镇上有名的文人,小镇靠近边塞,所以重武轻文,尘家算是极少数纯正的读书人家,家中更是藏书无数,可以说,他从小便是含着笔墨长大的孩子,懂得多,自然眼界也高。

不过,相比起四书五经,他倒是更喜欢初唐时的那些游侠传记,喜欢南北朝传过来的游仙诗歌,喜欢自由自在的歌行体,他不只一次地想象着自己的将来,一把剑一壶酒,寻仙问道,斩妖除魔。

他从后门溜进自己家中,正想要跑去房间,却察觉到前厅似乎有着一些动静,他悄然靠近,这才发现,家中有人做客。

而做客之人,正是白日里,那高头大马,趾高气昂的领军文官。

人模人样,一脸浩然正气的文官,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水,而尘凡的义父则是沉默地站立在盘。

许久之后,文官方才放下茶杯,微笑地望着尘凡义父道:“听闻先生家中藏品无数,甚至有那先帝临摹的《兰亭序》,可否借阅几日?”

……

苏烈小心翼翼地将不知何时昏迷过去的少女放置在床铺上,然后慌乱地打水给少女清洗伤口。

家里的伤药是尘凡偷偷从家里拿出来送给自己的,因为跑腿送货的时候难免会受伤,否则独身一人的苏烈连肚子都填不饱,又如何去购买昂贵的药物。

少女面色惨白,昏迷之中仍是呈现痛苦的神情,苏烈回想起先前自己抱起少女时,虽然她惊恐地想要挣扎,可是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颤抖着,任由苏烈将自己带走。

苏烈给少女上药包扎好,才发觉自己满头大汗,用来洗清伤口的水已经完全变成暗红色,少女身上满是伤口,而且并不是来自同一种物体,虽然苏烈不敢判断是哪些工具造成的伤害,但是显然少女受到了极为残忍的虐待。

人族与魔种的仇恨自古以来,从未因为王朝更替,时代前进而有所变化,皆是你死我亡的结果。

魔种身体强壮,天赋惊人,寻常人难以匹敌,但是却依然被狡猾多变的人族所压制,分而灭之,你魔种以一对十,我人族便派百人围攻,你魔种修炼超脱,我人族便以超然道法毁你魔功。

仇恨便是这样积攒下来,演变到后来,人族将抓捕的魔种变作奴隶贩卖,暴利驱使着更多的人族抓捕魔种,抓不住青壮年,便袭击老弱病残的营地,用以贩卖,就如眼前这名少女来说,绝对属于极高价值的魔种,魔种女子姿色绝佳,且天生魅惑之力,有的是达官贵人、纨绔子弟愿意豢养魔种女奴,以满足自己的兽欲。

而魔种受此大辱,自然无法容忍,与人族的战争,不死不休。

魔种少女的逃脱,必然会引起军队里的重视,因为哪怕不被贩卖,少女也会沦为军妓,下场极其凄惨,这支军队里,对少女垂涎不已的士兵也不算少数,少女身上的许多伤口都是一些不怀好意的守卫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结果。

苏烈将疗伤药物收拾一番后,坐在床边,守着少女一夜,少女也在痛苦的睡梦中挣扎度过,直到清晨时分,苏烈终于熬不住在椅子上昏睡过去,等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却是被一队士兵的破门而入所惊醒。

领头的军队副将蛮横地命人搜索苏烈的小破屋,而苏烈则是在两杆锋利的长枪之下,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屋子几乎被掀翻过来。

“大人,没有发现。”搜索完毕一无所获的士兵前来禀报,别说一个大活人,苏烈的屋子里甚至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副将冷冷地看着面色苍白的苏烈,开口道:“如果让本将发现你窝藏魔种妖孽,别怪本将手下不留情。”

“走,此处已经搜查完毕,与其他队伍会合。”副将命令下去,便带着队伍收兵。

苏烈这才松下一口气来,然而才刚刚以为危机度过,他却突然看到副将转身的刹那,一滴鲜血从他的肩旁擦过,滴落在地。

副将脚步一滞,困惑地转过身来,苏烈眼瞳顿时一缩,面带惧色的看着副将,副将则是再一次地环顾小屋,这一览无余的房子的确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他困惑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带人离开。

许久之后,脚步声远去,苏烈那颗提着的心方才落下来,他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躲在屋顶横梁上的娇小少女,她裹着苏烈的那床破旧被子,就像是一只猫一样,阴冷地注视着下方的苏烈。

苏烈尴尬地挠挠头,努力回想着平日里尘凡面对那些漂亮的姑娘时说的话,然后别扭地向少女行礼道:“先前……先前有所冒犯,是迫不得已,还望姑娘见谅……”

少女依然警惕地望着苏烈,不愿从横梁上下来,哪怕她缠着纱布的伤口已经开始渗血,不断从横梁上方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