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青年的目光,同时与林醒触碰,脸庞掠过惊异之色,随后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容,朝着林醒走了过来。
白衫青年来到林醒所坐的桌子,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
“这位兄台,在下炫泽,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白衫表情微笑,语气委婉,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屁股早在开口前就坐到了板凳上。
林醒也不介意,端起酒杯,放到嘴边轻轻咂了一口,又不紧不慢的放了下来。
“不知炫泽兄从何处而来?”林醒轻声问道。
“哦,我来自很远的地方,而这里又是我的出生地,所以回来看看。”炫泽盯着林醒,笑着说道。
“只是看看么!”林醒嘴巴轻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炫泽从桌子上把一个酒杯移到面前,也倒了一杯酒,听到林醒的话语,这才缓缓抬起头。
他笑道:“是的,看看。不过顺便也想见识一下这里的青年俊杰,在下已经准备好了一场茶会,邀请天下俊杰赴会,饮饮茶,交流一些修炼心得,岂不快哉。砌阴宗的几个首席弟子,都已经同意前来赴会了,不知兄台有没有兴趣?”
“你是砌阴宗的人?”林醒双目一寒,周围顿时泛着冷气。
炫泽表情一顿,赶忙摆了摆双手,辩解道:“不不不,我并非砌阴宗的人,那里只是我的出生地而已,缺无常长老又是我的师伯,所以认识这群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原来如此。”
闻听缺无常这个名字,林醒心中一动,忽然联想到了有关他的不正常行为,此人是一位隐士,黑风山大战中都没有出现,心性古怪,难以捉摸。
“怎么,兄台跟砌阴宗有仇?”炫泽旁敲侧击,在推测林醒的身份。
“没有。”林醒不咸不淡的回答。
“兄台可有兴趣赴会?公认的第一奇才巨锐思,还有重宗的那位生兄,也都答应前来了,这对于任何年轻人来说,可都是一件扬眉吐气的事情。”炫泽似乎对林醒颇为看重,接二连三的邀请。
“抱歉,我没兴趣。”
林醒忽然站起了身子,留下一句生硬的话音,背着两柄长剑转身离去。
他表面无所谓的拒绝了,不过心中却是颇为震动,这炫泽是一位藏天者不说,刚刚回来竟然就有这么大的人脉,连巨锐思和生昊英都给请来了。
巨锐思暂且不提,那生昊英典型的不可一世,谁的面子都不会卖,却同意炫泽前来附会,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炫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古怪表情,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回想林醒刚刚释放出若有若无的气息,瞳孔猛然一缩。
“奇了怪了,此人修为不过分道境,却能给我带来一种致命的危险。”
他摇头晃脑,牙齿咬动几下嘴唇,思虑重重后,也转身离去了。
他刚出酒楼,没过一会儿,身影闪动三五下,便直接出现在了城外。
“此人不凡。我很好奇他到底是谁。”
他在追踪林醒,但林醒的身影却早就消失不见了,一个分道境,在他眼前,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都感到了不可思议。
两个时辰后,天地一片黑暗,没有星月,没有一丝光明,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错觉,犹如被困在一个黑暗的牢笼中。
此刻,登天宗山门的山脚下,一处隐蔽的丛林中,林醒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周身死神力逐渐大增。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醒索性来到登天宗山脚下,冲刺劫空境。
不过他这也是在赌,如果能引动天鼎降临,他便可以躲过杀劫,如果不能,那就代表了他终究无法打破诅咒,一切会再回到两年前。
如果到了最坏的那一步,不用砌阴、登天两宗派出强者来杀他了,他或许也就会直接死在了天劫之下。
不成功,便成仁,他这是在玩命。
当死神力暴增到磅礴状态之时,顿时冲天而上,宛如化为一道漆黑的圆柱,似要将这天穹裂开一个大口子。
这一刻山林颤动,惊天动地,登天宗巡夜的弟子全部被惊到了,困得睁不开眼的人,也顿时精神奕奕。
可是他们还没回过神来,那磅礴的死神力顿时一哄而散,漫天席卷,将整个黑幕托住。
这一下,别说登天宗弟子,就是有些长老都被惊动了,门中高层皆从各自洞府中飞出,围观这一幕。
“好浓厚的死神力,看这样子,此人在冲刺劫空境。”
“不错,瞧这个威势,将这天地都引起了共鸣,保准能引动天鼎。”
“哈哈,上苍有眼啊,我登天宗,历经百年,终于要诞生出一位天鼎怪胎了。”
登天宗一群老辈人物惊喜交加,甚至老泪纵横,仰天长叹,这太让人激动了。
北陵王不算,因为他毕竟不是登天宗的弟子。
“派出金鳞卫,封锁那里,谁敢靠近,格杀勿论。”
登天宗大长老发令,发出铁血命令,好不容易诞生出一位天鼎怪胎,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被人打扰,而掉了链子。
随着命令下发,共有八个金光从登天宗山门中飞出,把林醒所在的位置方圆百里,彻彻底底的封锁住了。
“你们说说看,这是我门中哪一位弟子,连带着他的师尊,都要跟着沾光了。”
“王剑?风元?郭怀萱?”
一群老辈人物交头接耳,口沫横飞间议论个不停,道出的这三个名字,最终却都被摇头否定了。
“我看都不是,看看吧,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嗯……”
然而,他们话音刚落,就见到山脚下,又有一道冥力冲出,腾空而上,随后又一哄而散,天下一片惊悚。
“什么,这是冥力,这怎么可能,莫非他不是我登天宗的弟子。”
登天宗那些老怪物不淡定了,惊掉了眼球,脸上填满的愤怒与不甘。
弄半天,这竟然还是个乌龙。
“哈哈,你们登天宗还算有些自知之明,你宗想出来一个天鼎怪胎,我看还得再等两百年,此人不论是先前的神力,还是这冥力,内部都蕴含了大量的死气,想来必定是我砌阴宗弟子无疑。”
忽然,一群身影御空而来,领头的是一位目光森然的老者,在他后面还跟着一群身披犀甲的甲士,实力都不弱于登天宗的金鳞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