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过去之后,萧子易上身前倾,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打开了免提,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上。脸上带着笑容盯着白四知看,“白先生,你好像很紧张啊?”

白四知扫了萧子易一眼,轻笑,“萧警官,你多疑了,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是就好啊。我还以为白先生担心你弟弟他不为你作证呢!”

白四知勾了一下唇角,没说话。

“喂,萧警官。”

“白检察官,我有些公事,想问问你。”萧子易看着白四知,眼底带笑,“你二哥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去m医了?”

“对,我去看我四哥。萧警官,你来调查我不在场证明吗?”

“差不多,”萧子易模棱两可地回答了过去,“那你四哥,在医院吗?”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白四知的睫毛上下扇动了两下,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对面的白七之一下子也没了声音。

“喂,白检察官,你还在吗?”

“啊?在在在,当然在了!刚才有人找我,对了,萧警官,你刚才说什么?”

“那天晚上你去医院看你白四知的时候,白四知在吗?”

对面的白七之笑了笑,“当然在啦!大晚上的,我四哥当然在医院咯!怎么,萧警官,你该不会觉得是我四哥干的吧?我那天晚上在病房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我二哥死的时候,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呢!”

白四知听到这话,眉心忍不住促动了一下。小七他……

“萧警官,我的不在场证明你已经拿到了,还想知道什么吗?”

“当然,你这里这么多监控装着,能不能给我看一下监控录像?你知道前几天盛彼岸差点被人给杀了吧?我怀疑他躲进了你们家。”

白四知挑挑眉头,“你们怎么都这么认为?彼岸刚刚来我这里看过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段时间的监控好像没有。貌似好像是被我关掉了吧?”

萧子易无所谓道,“那也没关系,让我看看吧。”

“行吧,萧警官走这边。”

萧子易皱皱鼻子,“白先生,你们麻醉医生在家里也喜欢闻到乙醇的味道吗?”

白四知调出监控,“萧警官,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这些麻醉医生啊,待久了自己身上也会有乙醇的味道的。监控录像在这里。”

萧子易一边看,一边用余光瞄着白四知,趁他扭过头去的时候,快速地把放在手心里的窃听器贴在了白四知的书桌底下。

“既然那样,就太遗憾了。本来还以为可以找到些什么。真是打扰了。”

白四知笑笑,目送萧子易离开,黝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光。

“四哥啊,你怎么出院了?”白七之火燎火燎地到了白四知家里质问他。

白四知穿着一身居家服,看着他,“好了一些了自然就出院了。这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往医院里跑,我自己也在医院里工作,待久了有些厌烦。想想还是住在家里比较好。”

“都不提前告诉我,刚才去医院看到你不在,差点吓死我。”白七之想想都心有余悸。

白四知抿唇一笑,“我都三十几的人了,照顾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好吗?你怎么把我当成孝子呢……我去给你泡杯茶啊,等我一下。”

白七之这才发现有两个茶杯,“所以刚才,萧警官是在你这里是吗?”

“对,他过来问我点事情。”

“萧子易是有名的刑警,他一般不会随便怀疑人。四哥,你……该不会真的杀了二哥吧?”

白七之祈求地看着白四知,这是他都想法,但绝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白四知淡定地转身去泡茶了,拿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杯回来,“小七,他怀疑我不是很正常吗?萧子易已经去白家调查过了,大家都知道我和白尔瑞最合不来。他现在死了,会动手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我了。你说呢?”

“四哥,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趁现在萧子易还没有什么证据,适可而止吧。”

“你觉得……是我做的?”

“四哥,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二哥的事情。”白七之吐出了一口气,“字母军团,四哥你知道吧?警方已经掌握了一部分的证据了,再继续下去,可能会暴露得更多。”

“小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警官来,不就是单纯地想问我和白尔瑞有关系得事情吗?怎么还牵扯到字母军团了啊?我只是个普通的麻醉医生而已,还没有那个能力加入到字母军团里吧?小七,你太高估你四哥了吧……”

白七之拿出手机,把屏幕凑到白四知面前,“四哥,这是什么东西,你应该知道吧?这是第二次犯罪现场找到都东西,如果你现在能拿出来,我就相信你和字母军团没关系。”

白四知定定地看了白七之一眼,他就说怎么找不到了,还以为丢在哪个角落里了呢,原来是落在犯罪现场被当作证物了啊!

白七之看着他四哥低头浅笑,“怎么,小七,你就因为这个怀疑我啊?”白四知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红线,把红线上挂点东西拿了出去,“小七,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这……”白七之一脸吃惊。

“世界上相像的东西很多不是吗?”白四知笑着把东西重新塞了回去,用衣服挡住。

白七之的手抖了一下,慢慢把手机收回来,同时让他收回来的还有他那颗高高吊起来的心。刚才萧子易问问题的时候,其实没有人在他边上。

他只是在想,要怎么回答萧子易而已。那天晚上,四哥确确实实不在病房,他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他消失的时间又和二哥被杀的时间温和。对四哥来说,很不利。

他是个检察官,本应该要公事公办,告诉萧子易真相的。可是他还是为了四哥撒谎了,他对萧子易撒谎了。

“对不起四哥,我……”

“不用说啊小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要不然刚才你也不会和萧子易说,我一直在病房里了。”

白七之心里乱得和一锅粥一样,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喘气,四哥,他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想起那个微笑,半夜失踪的四哥,四哥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虽然他拿出了那个指环,也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他还是觉得很蹊跷。

白四知隐去脸上的笑容。

“彼岸,这个指环你还带着啊?”白四知看着盛彼岸脖子上不小心逃出来的指环,想起自己那个不见踪影的,感觉心里有些愧疚。

“这个吗?那当然啦,这不是我们两个友谊的见证吗?”盛彼岸把绳子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放在手心把玩,狠狠地看着白四知,“喂,小四!你这表情在和我说,你已经弄丢了是不是?”

“嘿嘿……彼岸,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个,能给我吗?”

“为什么要给你啊?”盛彼岸一脸警惕,“谁让你自己弄丢的?你如果再把这个弄丢了,我就揍你了啊!”

最后还是把红绳连带着指环放到了白四知手中,“说好一人一个的,现在两个都给你了……”

“我这次一定好好保管!下次去买个更好看给你。”

“我才不媳呢……”

还好上次问彼岸要了,不知道今天怎么应付小七。他也没有想到,小七会帮他撒谎。不然连萧子易那里都瞒不过去。

通过小七和萧子易,看样子,他们已经锁定他就是字母军团其中的一个了啊!这么一来,日后如果他要行动的话,可能就会很困难了。

萧子易说不定还会让便衣警察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行动受了限制,就很难继续作案了。如果那样,警方也无法拿到更多的线索。仅凭他们现在寥寥的一些证据,只能通过猜测锁定,而无法通过证据来抓捕他。

不管怎么样,得知会他们一声,免得被警方被套路。

“你去白四知家里干什么?”

盛彼岸垂头丧气地坐回时盛边上,拖着自己的下巴,“还以为可以抓到那个凶手是谁呢!没想到那家伙那么聪明,楼道的监控搞定了就算了,就连小四家的监控也不放过。”

“怎么,你觉得凶手躲进白医生家里了?”

“不然呢?”盛彼岸侧身,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不然就不能用科学解释清楚了啊!”

“世界上不是每件事情都要用科学解释的好吗?他们家的监控怎么了?”

盛彼岸拖着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状,“我觉得他们家的监控应该是被那个嫌疑犯给关上了!小四也没这么无聊。”

时盛在心里腹诽,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真正的白四知啊!你怎么知道真的白四知无不无聊啊!

表面上人畜无害,背地里阴险狡诈。

“彼岸,如果有一天,玩和白四知打架了,你帮谁?”时盛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啊师兄!你们打架我能帮谁啊!两个大男人别把我打死才好,我可谁都不帮。”

盛彼岸狐疑地看着时盛,“师兄,不是我说,你最近真的很奇怪,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该不会是……因为时伯伯去世对你的打击太大,你精神错乱了吧?”

精神错乱了不就是神经病吧?骂他还说的那么委婉呢!时盛恨恨地看着盛彼岸,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了自己怀里,“臭丫头,你说什么?”

“又不是我乱说!谁让你表现得那么奇怪的啊!”盛彼岸也瞪眼,她眼睛又不小,大眼瞪小眼咋了?

时盛压下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狠狠地捻磨了一番,“死丫头,就知道你是欠吻。”

盛彼岸主动地跨坐到时盛腿上,抱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捧住他的脸,“我欠吻?我看欠吻的人是你吧?下次你在问我关于你和小四选哪个的问题,我就亲死你!你们两个对我都重要,我一个都不会放的。”

时盛挑挑眉,“怎么办,这个听起来有点诱惑力噢~看样子我要多问几个,让你吻死我了。”

“师兄!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盛彼岸气急败坏地扯了一下时盛的脸,“你看看你,狐朋狗友一大群的。有韩逸、宁夏、傅正、我男神(唐晚)还有其他一堆人,小四朋友就只有我一个,外加上白检察官。他本来就没什么朋友,你还想剥夺我身为他朋友的权利吗?师兄,你太残忍了。”

时盛面上没表达出来,却在心里苦笑。残忍的人是你才对啊,彼岸。我明知道你靠近白四知会有危险,却只能让你去靠近他,每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事。

“算了,只不过,你这圣母病得好好改改了。”

时盛托着她的小屁股,轻轻松松就把她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盛彼岸抱着他的脖子,伸手锤他背,“说什么呢!你说谁有圣母病!”

“说你啊小祖宗!再乱动我可以把你丢下去了啊!”

“我这叫圣母病?我又不是对所有人都好!小四可是我朋友!朋友好不好?”

“好好好!朋友!就算是朋友你也有圣母病。”

“时大医生,医生治病嘛!有本事你把我的圣母病治一治啊!”

“那真是很不巧了,”时盛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上身前倾,两只手臂压在她脑袋两端,闪闪发亮的眼睛紧盯着她,“这病我治不了。”

盛彼岸脸上冒出了红晕,手足无措。时盛邪魅地勾了一下唇角,低头亲吻着她小巧的下巴,沿着下颌骨缓缓往上,直到含住了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轻挑逗了一下。

盛彼岸浑身紧绷着,时盛炙热的手心在她衣服下摆处肆意游走着,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温度。

盛彼岸连大气都不敢出,垂眸的瞬间看到时盛一个抬眼,对她魅惑一笑,伸长手臂到她头顶处拿了样东西,飞快起身,“洗澡去了。”

盛彼岸:“……”又是这样!盛彼岸肺都要气炸了,抄起枕头猛然砸到了时盛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