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迟脸红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大声说，就踮脚附在顾衍之耳边咬耳朵，“他们好像没穿衣服。”
既然是洗澡，又怎么可能会穿衣服？
顾衍之顿时哑然失笑，才和最亲的人吵过架，还吵的那样激烈，心情应当是无比糟糕的，然而在苏迟面前，他也糟糕不起来。
“除了这个，没看到别的吧？”
他有些担心，毕竟在他眼里，苏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他真怕今天有什么事会刺激到她。
苏迟摇头，“水汽好大，到处都白茫茫的，我什么都看不清，不过我看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本来打算要走的，结果父王就察觉到了，还扔了我一鞋子。”
顾衍之摸摸她的发心，心疼道，“可怜你了，这真的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内疚。”
“是我好奇心太重了……”苏迟自责道。
“不。是我们被人设计了。”顾衍之却淡定地说。
“谁啊？该不会是二弟吧？”整件事因他而起，苏迟隐约就觉得其中有猫腻，毕竟一切都太巧合了。
偏偏在顾相之让她送完账本的档口，苏迟便在书房不慎撞见了那样不堪入目的一幕。
顾衍之笑而不答，“你想想，我们两夫妻和父王反目，谁最得利？”
如苏迟所想，自然只有顾相之。
那些姨娘们还没有这个胆量，也很难抓住这个好时机。
顾相之不管在哪方面，和顾远都会是走的最近的那个，他才是最了解顾远行踪的人。
顾远今天带了别的女人回来，即便别人不知，顾相之也绝对能通过自己的人脉打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早就设计好了一切，就等着挖坑让苏迟跳下去。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坑苏迟，他要坑的是顾衍之。
顾衍之是他在整个王府最大的威胁，即便顾衍之如今并不执掌王府生意，并不能干涉他的事业，但只要顾衍之一日尚在，顾相之一日便不会心安。
所以顾相之在想方设法地挑拨顾衍之和顾远的父子关系，好让顾衍之彻底失去顾远的信任，彻底退出家业争夺的舞台。
这和当年杜氏费尽心机想把顾衍之这个世子给拉下来的手段如出一辙，只可惜，杜氏失策了。
“以后记得多长个心眼，别再傻乎乎地别人利用了。”在对苏迟进行一番循循善诱的暗示后，顾衍之语重心长地叮嘱。
苏迟听话地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
*
至于月娘的处置。
当天夜里，王府人都坐在了饭桌旁预备用晚膳时，顾远携着月娘一同过来了。
经了下午的事，苏迟现在对顾远都有阴影，她怕顾远看到自己又要发火，所以苏迟一看到顾远过来，便赶紧低下了头，自以为如此超便能让自己消失在顾远犀利的视线里。
手指不安地攥紧了衣袖，倒是有一股温暖突然间覆上了她。
苏迟蓦地抬头，便瞥见顾衍之令人安定的眼神，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他冲她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慌张。
顾远要做什么，王府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