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方才抬头看向天空中的云朵儿,那些白云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青烟雾气,青烟雾气中又快速的转化为红色的浓雾,云朵的颜色看起来异常森然骇凉。

“那云怎么会变成那种颜色。”

“是夜音干的好事,夜音,罗刹门是什么地方,你自己心里清楚。”

“啊……噗……”这时,有弟子纷纷口吐白沫与鲜血,陆续的倒下。

“那东西是毒,快,屏佐吸!”那些长老终于回过神来,他们想屏佐吸,调理自己的气息时,却发现一阵阵的刺痛自胸口之处传递而来,长老们接二连三的倒下,他们眼中带着愤怒、怨恨、不甘,甚至是杀意。

但是,因为那种种的原素,也令他们无助了起来。

这时,魔严终于在师徒二人分散注意力量,冲破了那黑色的契约阵法,他摊开了双手,呼啸怒吼:“啊……”

魔严的怒吼之声,似要将整个山巅崩塌,他的周身萦绕着浓浓的黑色雾体,在得到自由的那一瞬间,魔严抬起了双爪,身影极快的往慕容枝菱的方向飞去。

慕容枝菱拂袖一挥,冷声戾喝:“黑姬!叙!”

两头巨兽听到了慕容枝菱的话后,纷纷纵身一跃,两巨庞大的兽身死死的挡在了魔严的面前,魔严像疯了一样,在看到黑姬跟叙冲到自己面前时,身影高高跳跃而起,扬起了漆黑又森长的手爪,往两头巨兽面前一挥,黑姬跟叙纷纷左右两边一躲,黑色的一团毒雾便直冲冲的打向众长老群。

黑雾掠过人群时,原本活生生的人,竟化为了一堆白骨。

可是魔严眼里只有慕容枝菱,他要杀了慕容枝菱替自己报仇,还有他的两个爱徒。

在看到黑姬与叙都躲开的时候,魔严却不屑与两头巨兽对战,他身影一旋,快速的往慕容枝菱的方向奔去,在他快临近慕容枝菱的时候,手掌抬起,一团浓浓的毒雾倾刻间打飞了出去。

黑色的雾毒形成了巨大的毒雾,很快就把慕容枝菱娇小的身影给吞噬,魔严看到这一幕一时,兴奋仰头大笑道:“哈哈哈,终于死,终于死,焚天音,你也没有徒弟了,尝尝孤家寡人的滋味吧,哈哈哈哈哈。”

魔严的周身爆溢出大量的黑色毒雾,四周人也被牵连在内,以最快的速度化为了一堆堆的白骨,而魔严却不知道,在他得意大笑之时,一头黑色的巨兽慢慢的走到了他身后,黑姬露出了白森森的牙,眼眸中闪烁着绿幽幽的光芒,在龇牙咧齿之时,嘴里带流溢出了银色的液体,随着一团黑色雾气的笼罩之下,显得黑姬看起来阴森森的。

焚天音微微仰头望着魔严身后的巨兽,唇角慢慢的划开了一抹淡弧,语气冰冷的回道:“不一定!”

这时,焚天音突然拂袖一挥,黑色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焚天音尽数吸收,一道娇小的人儿慢慢的出现在了魔严眼眸中,她自信的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被毒雾入侵后的痛苦,更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变成一具白森森的尸骨。

魔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迄今为止,在他眼里也只有肖离拥有着这般的实力,因为肖离拥有着毒性躯体,这世间任何毒雾对肖离都无用,而他现在动用的必是最厉害的剧毒,那剧毒只要触碰一点点,便会变成一具白骨,眼前的女子不但没有变成白骨,反而,好好的站在他面前,而她却看起来比方才更加的容光涣发。

那张精致秀美的脸,可真真让魔严看的好生嫉恨,恨不得撕了。

焚天音冷笑:“你引以为傲的毒,对我的徒弟也同样无用,魔严,肖离是一个了不起的毒药童子,而轻婉却是我最了不起的徒弟。”

“不……不可能!不可能!”他可不信焚天音也可以弄了一具毒性体质来。

“这有何不可能,好戏还在后头呢?”焚天音往后退了退,冷冷的说:“徒儿,该是为你爷爷报仇的时候了。”

慕容枝菱执起了鞭子,往地上狠狠一抖,鞭子便如长蛇一般,荡起了有规律的弧度,往魔严脚下而去,而魔严身后的黑姬,也在这时,狠狠的咬住了魔严的胳膊,鞭子瞬间将魔严的脚给束住,慕容枝菱往前一拉扯,而黑姬便往后撕扯,两人的力量形成了反方向,只要慕容枝菱有心,魔严的身体立刻会被分解。

而魔严也在看到自己的处境之后,突然大声惊呼:“你想干什么,臭丫头,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现在你有一个赎罪的机会。”慕容枝菱目光一沉,她知道魔严很在乎这一具身体,若是她一点一点的毁掉魔严现在的躯体,却会令魔严比死还痛,手中的力量又加大了几分,脚步也往后挪了挪,朝叙跟陌黎川使了个眼色,两只魔兽也同时冲了上来,一个咬住了魔严另一只手,一个则咬住了魔严另一只脚,四肢几乎被同时挟持住,加上那黑色的契约印记再一次牢牢的扣上魔严,至使得魔严现在是半分力量都用不上来。

恐惧感倾刻间袭向魔严的心头,一次,他感觉死亡离自己那么近,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的无助,他仰仰头,瞪看那站在不远处,却漠视着这一切的焚天音,他企图向焚天音求救,可是,当看到焚天音转过身去时,魔严那缕燃复起来的心,又暗暗了沉了下来。

然后看向慕容枝菱道:“丫头,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更加至上的毒性躯体,让你更上一层楼,条件是你要杀了你师父,我们独揽罗刹门,让天下人都拜在我门下。”

慕容枝菱手中鞭子用力一收,那只被勒紧的脚瞬间多出了片片锋利的刀刃,纵使魔严是铜墙铁壁,也忍受不了那刀刀割心之痛。

片片刀锋深深扎入魔严的脚裸,再直刺刺的扎进骨头时,魔严痛苦的嘶叫了起来。

随着慕容枝菱的鞭子拉紧,魔严感觉自己的身体快坏掉了,手与脚似乎马上就要分离自己的身体一样,那么痛苦又难受。

“不要……不要毁掉我的身体。”安素歌这具身体,早已成为魔严心目中最完美的身体,她的容颜、身材、声音,皆是魔严毕生所求,眼看这一朝之间,身体就会被毁掉,魔严不甘心:“不要……”

“告诉我,起死回生的配方在哪里?”慕容枝菱用力一紧,不但没有松开自己的力量,反而越拉越紧:“魔严,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如若你不说,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这具身体被我分解掉。”

说着,慕容枝菱的手又一拉。

脚裸传来的痛,清晰的告诉魔严,慕容枝菱并非在开玩笑,眼看那条腿便要从安素歌的身体拉扯下来了,魔严抬头,瞪着慕容枝菱恐惧的大吼:“在在燕国皇宫,燕博简手里,他……他手上有一枚……有一枚……罡阳玉……”

“很好!”慕容枝菱听后,手中的鞭子不但没松开,反而反手一卷,狠狠一拦,只听“扑哧”一声,魔严的四肢被生生拉开。

魔严痛苦的嘶叫。

还活着的那其余长老们看到魔严的惨状后,皆是被吓的晕倒过去,魔严的残身,重重的落到了地面,他身下流淌着止不住的血水,在黑色契约阵法的定固之下,魔严根本无法动弹,也无法从那残体里脱离自己的灵魂,他痛恨的瞪着焚天音跟慕容枝菱,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极其的苍老沙哑:“焚……天音……”

阳光终于冲破了云层投射向了主峰,四周弥漫着淡青色的烟雾,魔严望着晴朗的天空,一点一点的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流泄。

慕容枝菱与焚天音就站在他身旁的不远处,望着魔严被噬血毒放干了血,放干生命为止,直到魔严死去的那一刻,魔严也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了自己制的毒丹里。

他一世英名,就败在了慕容枝菱手中。

但是,看着罗刹门万千尸骨,慕容枝菱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些人的的确确死绝了,可是云惊天还能再活过来吗,不能,云惊天再也活不过来了。

这也让慕容枝菱内心更加的痛恨着燕国。

真正的幕后操盘手还在逍遥着呢。

慕容枝菱死死的盯着魔严那张狰狞的脸,最后,她拿出了一包毒粉,轻轻的撒在了魔严的身体上,魔严的身体瞬间化为了黑烟,最后连尸骨也无存。

剩余那些原本还活着的人,早已被魔严的黑雾给吞噬,此时,主峰之上尸骨层层叠叠,看起来十分惊悚骇人。

而慕容枝菱却平静的看着这些尸骨,纵使让整个燕国人来赔命,也抵不过自己亲人的一条命贵重。

慕容枝菱召回了自己的魔兽,与焚天音一起下山。

没有人知道,这一夕之间,罗刹门的主峰竟是尸骨层层,繁华峰上早已无了人烟。

他们很快就走下了山峰,但是慕容枝菱这一路走来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令慕容枝菱心里十分不安,就在他们走出峰口的时候,慕容枝菱特意回头来看了眼,总觉得那人就近在自己身后,可当她回过身去看时,那一条笔直的道路上,丝毫没有半个鬼影。

焚天音见她神经兮兮,便问:“怎么了?”

“没事!”慕容枝菱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焚天音却刻意的回头望向方才慕容枝菱所望之处,那双狭长的双眼在看向那深幽的道路时,微微一眯,只是短短的扫视了眼后,焚天音便大步的迈开。

待焚天音与慕容枝菱的身影消失在了街头之后,峰口之处缓缓走出了两道高大的身影,那是两个长相英俊的男子,他们深深的望着慕容枝菱与焚天音离开的方向,随后那左边的男子却道:“发现了吗,好像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在召唤我们呢,原本只是过来瞧一瞧,却没想到发现了重要的东西。”

“罗刹门近万人,竟被那二人一朝之间灭门了。”

“好了不起,我们要跟上去吗。”

“不,先去取我们盯好的东西,再把那个女人身上的东西取走。”两个男子说完后,分别是脚尖在地面一点,便飞向了丛林间,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云云雾海之中。

慕容枝菱与焚天音在街头分道扬镳,解决完了罗刹门后,她的任务并没有完全的完成,先端掉罗刹门是为了燕国皇室没有救兵,那么现在罗刹门没了,她倒要看看燕博简还能拿什么来跟她斗。

她从罗刹门回来首要奔赴的地方便是云上府,只是在她刚刚走入云上府大门的时候,一只不明物体突然蹿上到了自己肩膀。

慕容枝菱猛地回头,就见云宝蹲在她的肩膀上,小爪子紧紧的扒住了她的衣物,嘴里发出了“吱吱吱吱”的叫声,以表它对慕容枝菱的思念。

而慕容枝菱却也没想到自己从罗刹门回来的一天是先碰上云宝,这小家伙,她不在的这几日,倒是看起来长得圆润了许多。

她伸手按了按小家伙的脑袋,云宝就立刻蹭了蹭她的手指,那圆滚滚的小身子便往她脸庞凑了凑,再用那一身滑亮又柔软的毛发蹭慕容枝菱的脸,使得慕容枝菱觉得脸蛋痒痒的,不过,慕容枝菱却没有忘了正事。

当日她派云宝去跟踪那老头的住所一事,她可还记得。

正当她准备问时,身后传来了轻哧之声:“那个小东西,这些日子可是天天在门口守着,谁来逗它,它就把谁抓成一花脸猫。”

慕容枝菱微微一怔,回头就见云上锦身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锦缎袍,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侍卫,那侍卫的脸上正好留有几条淡淡的痕迹,虽然那痕迹已经结了疤,但是她仍然能够看出爪子的痕印来。

慕容枝菱抿了抿嘴,暗暗低咳了几声,然后扫了眼一脸不屑的云宝。

“这几日,有何情况?”慕容枝菱走来,便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