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中心？”沈亦茜问。
“嗯。”东方逸应道，“那些孩子....好像被灌输了什么，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是服从，没有想过反抗，那种状态，不太正常。”
沈亦茜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不知道问什么，两个人，四只眼在沉默的空气里安静的看着对方。
这样的沉默好像是两个人等待已久的，但有没有等待很久，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来了。
彼此相望。
什么话都不说。
因为不需要说。
我想说的你都懂，你懂得正好是我想说的。
这样的默契大概就是在补课的时候练出来的，一个眼神，我就能懂。
“茜儿！”这样的氛围还是被另一个人打破，来的正是她一直以为是亲哥哥快二十年的欧阳谦。
“哥。”沈亦茜叫到，微微的笑着。
东方逸起身，把房间让给他们两个人，毕竟比较起来，他们两个人明显要比自己和她要说的话多得多了。
东方逸关上门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他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话想问，只是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什么只要这个人在，其实什么都不重要，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只要我们彼此都在就好。
东方逸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蹙了下眉头，做了电梯上了楼。
“哥。”沈亦茜先说了话，她不想和欧阳谦这么安静的待着，相比之下，她和欧阳谦没有这样的默契。
“你，你还认我？”欧阳谦下颚微微的低着，身体都有些颤抖。
“哥。”沈亦茜说：“你是我哥，难道我还能不认你吗？”
沈亦茜歪了歪头，做了个调皮的笑容。
但这个表情猛然的，想让欧阳谦想哭，他才发觉，他妹妹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的茜儿是什么样的？
不爱笑，都是安静的，很多时候都在听他说外面的生活，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带她去看外面的生活。
潜意识吗？
他会觉得那些丰富多彩的生活都是自己的，而妹妹就是那个在地上看蚂蚁搬家都会很安静的姑娘。
以前的沈亦茜也会在他面前笑，只是不是这样的笑容。
这个笑容很纯粹，带着调皮，让他突然意识到，这才是一个快二十岁姑娘该有的笑容。
“哥，”沈亦茜又说，“你难道要不认我了吗？”
“怎么会。”欧阳谦说。
沈亦茜笑了笑：“你这么抱着我，你的女朋友可是会吃醋哦！”
说完沈亦茜吐了吐舌头，朝外面叫了一声：“嫂子。”
是唐夕，唐夕跟他一块来的，欧阳谦是对唐夕应了那句话，无论去哪里，我会带着你。
“小丫头，伤了？”唐夕还是那种酷酷的范儿，一看就是后面有人撑腰的感觉。
就是那种‘我上面有人！’的感觉，硬气！
“没，嫂子你今天真帅，比我哥帅！”沈亦茜说。
唐夕笑了笑：“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沈亦茜也笑了笑。
接下来来的，是二哥，是刚刚从隔壁房间做完笔录过来的。
只不过刚一进这间病房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