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麟不依,“那些人都跑了,抓他们去。本殿下被他们围攻才是受害者呢,凭什么还要我去录口供?”
队长为难,坚持说道:“殿下是当事人,理应随我们走一趟。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也好抓人。只有殿下配合我们的工作,他们才跑不掉。”
烨麟差点想要翻白眼。靠兵马司抓人,他还不如自己动手呢。用师父的势力去打击报复,可比兵马司要有效率多了。
总之,烨麟就是拒不配合。只是告诉他:“那些都是神鹰佣兵团的佣兵们,你找他们去吧。”
他还要回家去和他的亲亲媳妇儿好好亲昵一下呢,毕竟又是几天没见了。
烨麟执意不配合,队长也不好动粗,毕竟对方是皇子是吧。即便人人皆知,十皇子并不如何受宠,但那也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人。
队长无奈,只好跟烨麟告辞,准备回去复命。
烨麟搂着格陵回了林宅,生气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他气哼哼说道:“谢智明简直欺人太甚,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么?!”
阿骋已经听说了自家殿下在半路上被佣兵给伏击了,虽然殿下没有受伤,可这一次两次的,仿佛挥之不去的苍蝇一样惹人讨厌。
“殿下,需要属下怎么做?”阿骋知道,烨麟不会就这样忍气吞声的。他不仅会反击,而且还要把神鹰佣兵团给打成半残。
烨麟思索了一下,说道:“肯定是要料理神鹰佣兵团的,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必须等炼药大会结束之后。”
最好是自己和格陵的婚事定下来之后。
他要是现在反击,事情肯定会一下子爆发激进起来,到时候神风城内不安宁,保不准会有人去老家伙面前弹劾他。
他并不怕被弹劾,也不怕老家伙的怪罪,但是他不想要把目前的大好局面给破坏掉。
毕竟格陵已经完成了决赛,并且胜利在望。
为了婚事,那就忍一忍吧。忍一时的风平浪静,是为了酝酿更恐怖的狂风暴雨!
阿骋听烨麟这么说,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殿下,前几天您失踪的时候,属下自作主张给老爷送消息了。既然是神鹰佣兵团在作祟,是否要告诉老爷,请老爷出面?”
烨麟摆摆手:“前面的事,师父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但是这次我可以自己处理,不必告诉师父。否则到时候肯定被他嘲笑嫌弃,说我这点小事儿也解决不了。”
烨麟撇撇嘴,林煜城是什么尿性,他挺清楚的。
而且,明明是他忽悠师父去找毒花给格陵的。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儿把师父叫回来,他大概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放弃找毒花了吧。
嗯,这么一比较,果然神鹰佣兵团只是一点儿芝麻大的小事儿而已。
因而烨麟没有让阿骋去麻烦林煜城,决定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只是隔日,宫里来人了。阿骋接待了他,问那个公公是什么事情。但是公公说,他是带着喻旨来的,得见着十殿下和格陵姑娘才行。
阿骋将烨麟和格陵请了出来,那位公公把说道:“十殿下,格陵姑娘,陛下有情。请二位立马跟奴才走一趟。”
烨麟看着那位公公,说道:“本殿下正在休假期,陛下叫我们做干嘛,公公知道吗?”
那位公公说道:“奴才不知,陛下没有与奴才说。请二位立马随咱家走吧。”
烨麟一听,摇摇头不屑说道:“不去,我们忙着呢。你回去告诉他吧。”
公公听了,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道:“这可不行。奴才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不好跟陛下交差。就麻烦十殿下,随奴才走一趟吧。”
“你说请人请人,可是本殿下正在休假呀,这本殿下怎么配合?也不是不好说话之人,你说出个原因来,本殿下酌情也可以决定去不去,你说是吧。”烨麟老神在在说道。
烨麟确实在休假,所以他完全是可以拒绝的,以一句“休假期间不谈公事”打发掉。
反正他不求宠,自然也不需要给皇帝面子。
那个奴才几乎要哭出来了,是欲哭无泪的表情,他请求道:“十殿下,算奴才求您了,您就跟奴才走一趟吧。殿下的问题,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烨麟不为所动,就是不松口。他在休假,就是不进宫里去!
明明宣旨是一个肥差,打赏多,宣旨也体面。宣旨的工作几乎都是人抢着去的。
可是为什么,宣给十殿下的旨,却没有人愿意来。因为十殿下油盐不进啊!
别人见了圣旨,都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只有十殿下一副满不在乎,爱读不读的神色。仿佛根本就不媳一张圣旨镇宅似的。
公公实在是很不解。虽然他圣旨摸多了,可是那都不是他的啊。别提他心里有多媳了。
格陵在旁边看着烨麟就是不答应,总觉得这个公公因为差事没办好,回去可能要吃瓜落,心里总觉得不忍心。
便做主说道:“罢了,十殿下不去,那本姑娘跟你们去吧。也省得你不好交差。”
那位公公听了,感激涕零说道:“多谢姑娘体谅。马车就在外面,请姑娘随奴才来!”
格陵正要抬腿迈去,烨麟却是喊道:“等等!”
公公一听,唬了一跳,心想:这位爷不肯进宫,总不会连格陵姑娘也不给去吧?
格陵心知烨麟是什么心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也不会故意落他面子,于是说道:“殿下是改变主意了吗?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烨麟立马接住了台阶,笑着说道:“也好,那本殿下就一起去吧,也好保护你。”
公公腹诽道:殿下变脸变得好生快啊!
烨麟扶着格陵上了马车,探出头来说道:“快驾车啊。刚才不是还说要我们‘立马’”进宫的吗?
公公反应过来,献媚说道:“这就出发。”
马车摇椅晃地走了。阿骋在门口看着马车离去,心里无语:殿下是越来越没节操了。
马车上,格陵似笑非笑,看着烨麟说道:“殿下!真香啊!”
烨麟一听,云里雾里地,压根儿就不理解格陵的话是什么意思。便问:“什么真香?本殿下又没有吃东西,什么香不香的?”
格陵捂着嘴笑,说道:“你自食其言,你说香不香?人还都说,‘食言而肥’呢。看来你是要变肥了。”
一经格陵解释,烨麟明白格陵是在调笑他,面色一窘解释说道:“还不是你答应了要进宫,我为了保护你,不得以才改变主意的,不然我真不会进宫的!”
格陵点点头,一副“我都懂”地神色,“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你都是担心我嘛。”
烨麟撅撅嘴,傲娇神色说道:“你知道就好。当我很媳进宫么?他突然宣我们进宫,肯定没什么好事情。”
格陵当然也知道,炼药大会接近尾声了,皇帝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叫他们进宫去,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目前而言,是好事是坏事他们都不得而知。但是格陵并不想躲。婚事还没着落,他们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马车很快就进了皇宫。两人下了车,由公公领着往御书房而去。
两人步行着,自然也就不再交谈了。格陵眼观鼻子鼻观心,正色走着。
只是在御书房,两人意外遇见了二皇子怀靖。
他自然也是老远就看到了二人。
他盯着烨麟,笑得有些奸险:“哟!这不是十弟和咱们未来的十弟妹吗?来得可真快呢。十弟不是在休假吗,怎么会愿意进宫来?”
烨麟一听,剑眉一凝。怀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被召进宫里和他有关系不成?
怀靖的嘴脸实在有些丑恶,格陵看了之后心底是升不起一丝好感来。又想起不久前的年宴上,这个家伙当众语言轻薄自己,冒犯了她。
格陵对怀靖,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看。
烨麟见了怀靖,只是语气淡淡说道:“二皇兄怎的还在皇宫里,早朝不是早就下了么?”
怀靖语气略带显摆,说道:“我有幸得父皇看重,下朝后父皇又留我御书房谈事儿,这才耽误了时间。我还真是羡慕十弟呢,生活清清闲闲的,不像我一样,每天辛苦奔波。”
怀靖哪里是羡慕烨麟呐?分明是明里暗里在嘲笑烨麟不得重用,闲云野鹤。
烨麟不动怒,只是说道:“路都是自己选的。二皇兄想往高处爬,自然是辛苦劳累。你若是像我一样看开了,自然也可以轻松度日。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二皇兄,小心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多谢十弟!”怀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绝不会像你说的一样,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烨麟故作惊奇的模样,又问他:“如果真到了哪时候,你和太子要如何分配位置呢?真让人好奇。”
怀靖的脸色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感觉恶心极了。他脸色铁青,回答道:“这就不劳十弟担心了。我们兄友弟恭的,自然是万事好商量。”
“万事好商量?”烨麟嗤笑一声:“你想要皇位的话,太子那么疼爱你,应当也不会不给吧?不过,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同意呢?”
烨麟就是这么直言不讳,连皇位的事情也敢拿出来说。
怀靖被烨麟的话语刺激到,几乎是要咬碎一口钢牙。气煞他也!为什么十弟这个讨厌鬼说话每每都能戳中他的痛点?!
真的好讨厌这个十弟啊!
嘴皮子斗不过烨麟,他只好将枪头调转,对准了格陵进攻。
“未来的十弟妹,你真的能看上这样一个不求上进的男人?”怀靖假笑着与格陵说道。
格陵一听,轻声一笑:“二皇子多虑了。我觉得他这样子挺好的。人嘛,不应该好高骛远的,应当珍惜眼前大好时光才是。”
她说的这些话,在烨麟听来实在是再动听不过。他的媳妇儿怎么可以说出真的有道理的话来呢。
然而,怀靖却是不以为然:“不上进的人,才是浪费放下大好时光吧?”
格陵摇摇头,说道:“二皇子殿下,你错了。朝着自己心中所向而努力奋斗,都不会是在浪费时光。”
听了这话,怀靖看向烨麟,似笑非笑问道:“那么,十弟心中所向何方呢?”
烨麟略一挑眉,说道:“她就是我心中所向。”
格陵心中微微一荡。烨麟他说……
怀靖听了,却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十弟啊十弟,我还当你有其他远大志向呢,没想到你的追求就是一个女人。你这样子,如何能称得上是求上进呢?”
格陵心里略不爽。怎么?她就不能是别人心中所向了吗?
“二皇子殿下。想来你并不懂何为‘人各有志’吧?在二皇子这里,万里江山就是你的志向,而在十殿下这里,求一人厮守终生也是他的志向。道不同不相为谋,用于形容彼此似乎也是恰到好处呢。”
怀靖一听,也是点了点头:“说得也是。我和不求上进的人自然是不相为谋。”
“哼!我才是,跟好高骛远爱做白日梦的人不相为谋呢!”烨麟傲娇地说道。
兄弟二人相互看不顺眼,瞪着对方又同时相互撇开了脸,重重一哼。
那位公公听了两位皇子的争吵,别提有多尴尬了。
他只是一个奴才啊,竟然听到了两位皇子在争吵皇位的事情。而明明身后的御书房,陛下还在那里。
两位皇子这是“顶风作案”吗?也忒大胆了吧?
眼看着两位皇子已经结束了话题,公公趁机说道:“十殿下,咱不耽误了,这就进去面见陛下吧。”
临走前,怀靖笑得不怀好意:“十弟,自求多福吧。”
烨麟脸色一沉。他被召进宫中,其中一定有怀靖的手笔。会是什么事情呢?
略微思索了一下,烨麟心里很快就有底了。
两人经过通禀,跟随着公公踏入了御书房。此时皇帝正端坐在桌案后,认真批改着奏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