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祺然乖巧地点了点头。
枯木隆走后,应祺然独自躺在床上,经历了死而复生后,他反而是通透了不少。
仇可以慢慢报,但活着最重要。
他也的确是轻视了敌人,这才给了他死里逃生和反击的机会。细细一想,那场战斗自己并没有发挥出实力来。
如今回忆起,只觉得有些懊恼。还好,外祖救了他,否则他就只能带着悔恨赴黄泉了。
死而复生之后,应祺然更是珍惜活着的感觉了。也更是珍惜身边关怀自己的人了。
突然之间,他有些想念云月了。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看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念自己。
云月是昭王妃的闺名,现在也很少有人直呼她的闺名了。
既然想起了他,应祺然便开了口:“来人!”
门被推开,应祺然最信任的心腹走了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应祺然说道:“你走一趟昭王府。告诉她,过两天我休息好了就去看她。”
心腹拱手领命。退下去准备出发去昭王府。
……
当日深夜,豫王府被一伙黑衣人闯入,烧杀抢掠,这事儿惊动了半个神风城。
足足有三十个下人,惨死在这伙黑衣人刀下。要不是王府侍卫奋起反抗,伤亡的数字还可能更高。
衙门的人来时,战斗已经结束了。豫王府有两处院子被烧毁,还有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损毁,伤者也有几十个。
府尹大人认为这是一场极其恐怖的暴力袭击事件,为此还专门写了折子上报给宁王,要求调查此事,以慰豫王之怒。
府尹大人的折子,宁王瞥了一眼,不予理会,直接扔到了一边去。
其实稍微认真思考一下,就会发现一些端倪。
禁军本就包围了豫王府,不许进也不给出。
黑衣人为什么不伤害禁军,而是直接目的明确的冲进了豫王府里行凶杀人呢?而禁军,竟然没有阻拦黑衣人,这不是更加荒唐吗?
府尹大人并不了解宁王和豫王之间的恩怨,只是单纯的以为宁王会为了维护皇室颜面,多少是会调查这事儿,给豫王一个交代的。
谁知,宁王对他的折子置若不顾。
烨麟听到这事的时候,直接一巴掌拍碎了一张红木方桌。“欺人太甚!”
阿骋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完蛋了啊,光明教廷。他们如何报复殿下都没问题,但是万不该将气撒到无辜的人身上。王府的下人也是普通人,就如此丧命,岂不冤枉?
烨麟强忍着怒火,与阿骋说道:“如果是活契的人,按照契约三倍,赔偿给他们的家人。如果是死契,就把他们厚葬了吧。”
“是……”阿骋退了下去,顺带关上了门。
刚走出两步,阿骋就听到一阵瓷器碎裂的清脆。阿骋长叹了一声,这才离去。
殿下是性情中人,他善恶分明,不会滥杀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饶恕任何一个恶人。关于这件事,殿下一定会觉得愧疚吧,认为是自己牵连了那些无辜的下人。
当然,那些滥杀无辜的人,殿下也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可惜的是,昨天那些黑衣人太过无耻。竟然直接冲入下人房里行凶。等到王府守卫赶到时,他们又立刻撤退,丝毫不恋战逗留。
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线索。想要调查,也是无从下手。
这一回,光明教廷是真的惹怒殿下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神风城内风平浪静。豫王府被袭击的事情也已经翻篇了,没有人会在意那些无辜的人的死,除了他们的父母家人,还有心怀愧疚的烨麟。
豫王仿佛失踪了,很久都不曾上朝了。
朝臣们满腹疑惑,但是宁王却闭口不提此人,仿佛就没有这个兄弟一样。
只有敬王光熙。身为豫王的胞兄,他十分疑惑弟弟突然的失踪。
宁王奇妙的态度,他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但却又始终猜不透。他本也想做些什么,但又因自己一人孤掌难鸣,不得不搁置。
越是临近宁王的登基大典,光熙就越是焦虑。
他拿不定主意,却又不甘心就这样俯首称臣,他整日在王府里都急的来回踱步,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整个人明显清减了不少。
敬王妃萧萱看在眼里,有心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问了也可能讨不着好。男人嘛,好面子。
她也只能默默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直到那天,敬王下朝回来。他今日的暴躁尤为明显,萧萱感觉到了。
或许是因为,明日就是宁王登基的时日了,所以他心里的不甘尤为明显,可能心里还有什么想法蠢蠢欲动。
快要傍晚时,烨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敬王府,就在光熙的书房外。
“王兄。”烨麟推开了门,步入了书房。
光熙本来眸光还晦暗不明,一见烨麟就立马亮了起来:“王弟!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宁王为什么通缉你?你的王府出了事你知道吗?”
这段时间,烨麟是故意闭门不出的,主要是要养伤和稳固刚刚突破的修为。
烨麟抬手打住了他的话:“王府的事我知道,只是我不便露面而已。至于这段时间我去了哪里,我也不多解释了。今日我来找王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的。”
“什么?”光熙问道。
烨麟大致跟他解释了一下宁王的背景,但也是点到为止。只说宁王背后有不明势力的支持,要是让宁王登基,他也只是个傀儡皇帝,届时恐怕会朝廷大乱。
光熙一听,双目放光:“你的意思是,不能让宁王登基?这好办!明天登基大典,我们当众戳穿他,再辅以兵力控制皇城,逼他退位。”
烨麟盯着光熙,“王兄哪来的人马?”
光熙挠挠头,被烨麟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我没有人马,但是我岳父有啊。”
“你最好不要拉萧候下水。”烨麟不赞同道。
事关光明教廷,他们又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组织。让萧候参与此事,就怕拖累了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