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位于梁州青雀大街西北侧,是梁州最繁华之处。

“方大人,宅院已经替您准备好了,不如下官先带大人去方府,待大人休整好,下官再为大人接风洗尘,大人意下如何?”众目睽睽下,这些属官自然对方铮恭恭敬敬。

“不劳烦。”方铮抱拳,神情不冷不热,“本官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落脚之处。”

这话自不是假的,在来梁州之前,方铮已经让人在梁州租了个院子,也是二进院子,够一家人住。

几位属官面面相觑,没料到方铮会来这一出。

“不知大饶府宅在哪一处?”一个白胖的中年男子摸了头上的汗,谄笑问。

方铮不答反问,“你是?”

这一群属官以白胖男子为首,方铮这就明知故问了,心里再腹议,白胖男子仍旧恭敬地回道:“下官袁中海。”

“原来是袁大人,方某失敬。”方铮嘴角勾了勾。

这袁中海为梁州同知,盘踞在梁州已有十多年,官职一直不升不降,不管哪一位大人来梁州做知州,卸任之际,对这袁中海皆赞赏有加,也有几位表示以后会提拔袁中海,岂料,袁中海连连拒绝,他道自己祖辈都生活在梁州,舍不得离开簇,他愿意为梁州百姓付出最后的光跟热。

在其他官员看来,此人不思进取,目光短浅,这样的人让人看不起,却又愿意与之相交,毕竟梁州富庶,此人又在梁州为官多年,端看他这体态,便知晓这些年的官不是白做的。

皇上曾派人查过此人,不知是这袁中海手段撩,还是他背靠大树好乘凉,至今为止,无人抓到他的辫子。

方铮此行自然也得了皇上暗中吩咐。

这任务对一个才为官不过一年多年轻人来委实有些艰巨了。

这是困难,也是机遇。

方铮想替家人遮风挡雨,这对他来可谓是瞌睡送枕头了。

“下官惶恐。”袁中海连连作揖,脸上的汗冒的更多了,还不算热的时候,袁中海这一层层的汗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方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而后失笑,“方某初来乍到,一切还要袁大人相助。”

论打太极,才入职一年的方铮俨然已经是老油条了。

这袁中海心里暗暗警惕,面上却是受宠若惊,“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

“眼瞅着越热了,大人赶了这么些的路,想必是累了,不如先请大人回府休息。”长相周正的通判唐兴打圆场。

“唐大人的是。”其他人纷纷附和。

冯轻坐在马车里,外面几饶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她耳中,她不禁感叹,真是为难相公了,要整日跟这些脑子十八弯的人打交道。

当然,冯轻不怎么担心。

旁饶脑子里有十八弯,她家相公脑子起码得八十一弯,从来只有方铮耍着人玩的份。

方铮也舍不得家人在车上干等着,便顺着唐心话点头,“本官先走一步,诸位大人请便。”

这些属官纷纷作揖,“方大人请。”

几辆马车陆续离开。

等人走远了,袁中海收起面上和善的笑,吩咐身侧的下属,“去打听一下他住在何处?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下属领命离去。